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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卿狂 第10页

作者:靳絜

“她跟我说她长得很漂亮的,没想到她骗我!”我笑着说。

“还说!”他一副心有余悸。“我对女孩子的长相不挑剔,可是当那张离谱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好像被一桶放在冰箱里两年的冰水浇到我头上,你知不知道?!”这我相信!我只远远望了一眼就被吓得心惊胆战……

“唉,我们会不会认错人了?”

“应该不会吧!她在我东张西望时出现在我眼前,还问我是不是‘只是卿狂’时对我妩媚一笑;她一露出蛀牙,我差点晕死过去!要不是你事先安排了逃亡路线,我可能当场一头撞死自己!”

“唉,没想到这就是我的第一次……”我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简瑗,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做这种事了好不好?你无不无聊啊!”

“无聊。”

我决定不再跟任何一个网友见面,顶多上网聊天;不过,日后除了“莲舟”外,恐怕“我只在乎你”也会骂得我狗血淋头。

“我怀疑那个女的也是个冒牌货。‘我只在乎你’说不定是个男的,他也想恶作剧,故意整我!”

“也许吧!我相信跟你一样无聊的大有人在。”

“不要再说了啦!”我挥了下手。“你不是要去车站接丫丫吗?时间快到了吧?”丫丫老家有点事,昨天回嘉义去了,所以徐秉儒今天上午才有空陪我胡闹。“嗯,”他看了看手表。“我是该走了。”

“再见。”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我好像常找他来填补我的空虚……其实,他并不能填补什么。

我继续在五花八门的闹区里走着晃着……不一会,背包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喂……”

“你在哪里?”

“有事啊?”我故作镇定地问。

“我爸手术时间要延后。你姊刚打电话告诉我,我想我应该通知你一声。”“喔。”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回祁家的时间也得延后了,这世界果真瞬息万变。“为什么?”

“替我爸动手术的医生出国开会了。”他言简意赅。

“喔,我知道了,再见。”

我处变不惊,继续在闹区里走着。

每个人都该像我这样才对,“变”有什么可怕?变得再厉害顶多是从上到下、从荣到哀、从白到黑、从厅堂到厕所、从流行性感冒到爱滋病、从高官到阶下囚、从Sweet到Shit!变吧!我跟祁洛勋还血脉相连哩!除非他爸跟我姊发生婚变,否则他将来生的孩子就得喊我一声“姨女乃女乃”!

一思及此,我又觉得自己不该惹他生气。

因为老姊只生了个女儿就结扎了,所以祁洛勋身负传宗接代的超级任务。他不能太早死,至少在为祁家留个后之前不能死,我得记住不能在那天之前克死他。

我又被吓了一跳。拿出大哥大,我回应得不太客气。

“你干嘛?”他声音也不顶温柔。

“你要不要去查查那些跟你分手的女人里,有没有怀着你的种嫁别人的?说不定你早就有儿子了!”

“你在讲什么呀?”

“我在讲,说不定我早就当了‘姨女乃女乃’。”

“你的思想非常怪异!”

“我的经济勉强独立!”

他笑了,这是不是个好现象?我已经会讲笑话给他听了。

“又打电话来干嘛?”

“我刚才还没把话讲完。你姊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给我添麻烦,我说没有。我没有把你掉进洞里的事告诉她。”

我姊不直接跟我联络是因为气我不肯住祁家,她不了解我的想法,我原谅她——幸福的人是无法了解不幸之人的痛苦。

“谢主隆恩!”我说得抑扬顿挫。“如果没别的事,你就忙你的吧!”

“等等!

“嗯……”

“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为什么?我又没出状况。”

“所以我才想找你嘛!我们一起吃顿饭,算我奖励你好了!”

他现在是“绝代情圣”还是“只为卿狂”?我分不清。可能是前者吧?我觉得他的口气很耍赖。

第五章

我又吃香喝辣饱餐了一顿,何况他比徐秉儒钱多。

“想去哪里?现在。”走出了高级餐厅,他问我。

“你已经赏我一顿丰盛午餐,够了!”其实我没那么知足,只是我不想表现得太贪得无厌。“我带你去‘CAFEONION’好了。”他看了我一眼。“请你喝洋葱特调!”“喝之前我得承诺多久不出状况?”

他又笑了,推我一下。“走吧!”

CAFEONION玻璃屋内,我盯着桌上的鹅黄色桌布,想着这一角落的温馨是来自冬日午后的阳光……

“后来有没有再跟江仁和碰面?”

虹吸式咖啡的香气弥漫四周……不知道是不是桌上那束海芋令人感觉他的口气变得温柔。“没有。”发现他欲言又止,我于是问:“你跟江仁和怎么了?”

他大叹了声五十岁老男人才会叹的那种气,然后看着我说:“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是该和君媛保持点距离。”

“江仁和也真是的!明明爱君媛爱得要命,却又一直拒绝她。弄得君媛经常找我诉苦,我都快烦死了!”

“他会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在说废话。

“没错。”他点头。“他很矛盾。他希望是在公平竞争之后光荣地赢得她,但他又怕在竞争之后会失去她。他太软弱,因为他早摆出一副不愿参战的姿态;但他也好强,他要让所有人认为,是他不要君媛,而不是他得不到她……”

“公平竞争?跟谁,你吗?”

“嗯。”他苦笑。“高中时代,我和他都暗恋君媛,不过君媛比较喜欢他。我不在台湾那几年,他们已经很稳定了。我回来之后,他就开始疏远君媛,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还自诩他喜新厌旧。”

“他真的变了吗?”

他摇头。“我为他们俩的事曾找他谈过,听得出他对我还存有心结。他认为自己会跟君媛那么多年,是因为我不在;他说如果我留在台湾和他竞争,君媛也许是我的。”他这一说我才想起他刚说的——他暗恋过冯君媛。

“你现在真的对她一点‘杂念’都没有吗?”

“我也是这两年才跟她有点来往。”他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这两年没追女孩子,可能就是因为被冯君媛占据太多时间的缘故。

谢谢冯君媛!

“你们这一来往又让江仁和不舒服了。”

“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他甚至觉得君媛开始举棋不定,因为他不认为君媛找我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谈心事。”

一群拿无聊当有趣的疯子!我听得好累。

“江仁和对于我被鉴定为资优生的事很不平。”

“那又不是你的错。”

他深表赞同地点头。“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成为资优生。许多事是很无奈的,我不想令我爸失望。想换得自己要的东西,通常必须承受点压力……”他笑得自嘲。

“我只是刚好还有点弹性。”

原来天才这么苦闷!

我正想对他说些安慰的话,他的大哥大响了。我听到祁洛勋在电话里叫冯君媛到玻璃屋来,他等她。

“她会来吗?”我问。

“二十分钟内会到。”他点点头。

“那我先走吧!”我识相地告退。

“呃——”他抱歉地看着我。“这样好了,你换个餐桌吧!”他看看四周,指着另一个角落。“坐那儿吧!我再点一杯饮料给你,等我跟她聊完我们再一起离开。”我纳闷之际,他又说:“你坐在这里会让她很尴尬……”

“那我走了不是更好?”其实我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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