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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青春撞到了腰 第22页

作者:靳絜

“搂着我。”低喊一声,立即又封住唇。

她的小蛮腰被他牢牢圈住。吻的热度持续高涨,直到两人都意识到有窒息之虞时才停手。轻轻啄着彼此的唇做为缓冲,热吻才真正告停。

刘小菲坐正后,整理着一身凌乱。扯下发带,耙了耙头发。

“别扎了。”他阻止她重扎马尾的动作。

她又侧身。“为什么?扎起来才凉快。”

“别扎了。”他重复着,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这样很美。”

忍不住,他在两侧发鬓各吻了一下。黑暗中,他捕捉到她脸上鲜有的、一闪而逝的羞涩。

她没被别人这么称赞过吗?还是因为赞美来自于他?

“有人对你说过你很漂亮吗?”

“不多。说我皮肤黑了点的人比较多。”

“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我的皮肤是黑了点,不过我也觉得自己很漂亮。”她笑了笑,按着道:“我说过我是天生劣质,随便晒随便黑。而我很难躲掉阳光,所以只好顺其自然喽。我这样也不错呀,可以把别人衬托得更白。像你,你跟我站在一起就是个小白脸。”

“我是小白脸?你错了,我也是一晒就黑。”

“可是你偏偏很少见光。”

“此话怎讲?”

“更正,我应该说你只接触灯光、不接触阳光。”

“阁下可是要邀请在下与你一起享受日光浴?”

她柀逗笑了。

“你不要这样子讲话好不好?我鸡皮疙瘩全起立了。”她交叉双手搓着手臂。“好冷喔。”

他也帮她搓着双臂,顺势又将她抱在怀里。

“今晚我去住我姊家,明天早晨我们骑单车出去晒太阳。”

“你行吗?”

“明天早晨五点我们在新学友门口碰头。”

“你有单车吗?”

“我骑维仁的车。”

“一言为定。”她乐坏了。

“我们回去找你朋友吧。”

“哦,差点把她给忘了。”

严家慧一见两人,眼睛立刻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肥肥安!你死到哪里去了,竟敢放我鸽子。”

“出去透透气。”刘小菲自知理亏,只好任她死瞪掉自己一层皮。你鸽子,这不是回来了吗?”

“是我拉她出去的,对不起。”所卫致歉。

“你们俩要在这里约会也行,告诉我一声就好了吁,我是那么不识相的人吗?”严家慧吃软不吃硬,见所卫诚心道歉,决心放过两人。“我刚才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

“差不多。”刘小菲朝所卫挤挤眼。

“我就是绑匪。”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跳不跳?”严家慧看着两人。

两个脑袋同时在她眼前摇着。

“都不跳啦?”

“我们明天要早起,今天得早点睡。”所卫代表解释。“打算现在就回去了。你呢?”

严家慧把惊愕的眼光自他脸上移向刘小菲,继续询问。

“他说的跟我想的一样。”刘小菲答覆她的眼神。

“回家吧。”

严家慧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生上所卫的车,然后一路骂着前座两人骂到刘家大门。

第八章

“你还在啊?最近都不录影了吗?我看你好像太闲了吧。”

所燕下班后见弟弟还在她家,终于问出不解。

“借你这儿住几天。”

“你爱住几天就住几天。不过,既然有空,为什么不回彰化去看爸妈和维仁?”

“我有正事要办。”

“正事?你白天都出去了吗?”

“我早晚各出门一趟,白天待在家里写点东西。”

“我还没问你呢,最近你一大早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到底去哪梩呀?”

“骑单车运动。”

“那晚上呢?出去干嘛?”

“骑单车,吃晚饭。”

“早也骑、晚也骑,你是不是要演自行车选手,所以要先练习练习?”

姊姊认真的表情教他莞尔。

“不是。”

看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所燕索性不再问了。

不久之后,他骑着单车赴约丢。

★★★

和刘小菲并骑到公墓区,鍞上车,并肩圭在通往墓园的幽径上。

“你一个人敢到这里来吗?”

“敢。不过我没有一个人来过就是了。”

“天快黑了,你怕不怕?”

“不怕。”

他点点头,对她的胆量表示称许。

“快开学了吧?”

“快了。你什么时候接维仁回来?”

她叹了声气。

“为何叹气?”

“快开学了,心里烦。”

“会吗?我以为你会希望早点开学呢。”

“一放长假,人就会变懒。老师其实跟学生差不了多少。”她自嘲着。“开学要不了两天我就会声音沙哑、喉咙发炎。”

“为什么?你太久没骂学生,一开学就要连本带利骂个够吗?”他是开玩笑

“刚开学,学生的心一时还收不回来,难免会浮躁捣蛋,少不了要念几段经给他们听,平常我偶尔也念念,不过一个暑假没怎么用到嗓子,一下子用上了一定会哑,算是职业伤害。”

“你上课不用麦克风吗?”

她摇头。“我不习惯用麦克风讲课。站在司令台上拿着麦克风是不得已的,我的肺活量还没大到能让全操场上的学生听见我说话。”

他注意到她每次谈到自己的工作时,脸上都有一种自得的恬淡。

“你呢?休息一段日子之后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变懒了?”

“有一点吧,不过再动起来就又习惯了。”

“拍古装剧上妆佷费工夫吧?”她看着那两片薄唇问。

“是呀,坐在那里任人在你脸上、头上上下其手、大作文章的。”

“拍时装片也得上妆吗?”

“嗯。”

她的胸口突然一阵酸。多少人蹂躏过他那两片薄唇,虽然用的是眼和手,而不是唇。化粈师通常都是女的吧?

“你的唇好薄,像女孩子的。”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失败的初吻归咎于我的唇?”他斜睨她一眼,委屈地问。

“你不提我都忘了,搞不好真的和你的唇太薄有关。”

“我随便说说你竟当真?我的唇一直没有长过肉,怎么后来就能吻得你服服贴贴的?”

又见羞涩。

“你会一直演戏吗?”

“难说。”他顿了一下。“其实我在学校主修的是编剧。”

“哦?那你又为什么走到幕前呢?”

“我喜欢表演,那是我的辅修科目。”

“你为什么不主修表演呢?”

“我更喜欢编剧。”

“你会尝试编剧的工作妈?”

“会。我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走到墓园尽头,他们开始往回走。

“我们真行,‘墓仔埔也敢去’。”

听了他的蹩脚台语,她笑着问:“你不是本省籍对吧?”

“你有省籍情结哟。”

“不是啦,我一直觉得你的性很特别,搞不好是什么少数民族哩。”

“我爸妈都是山东人,我是外省第二代。”

“你爸妈一直住在彰化吗?”

“早年他们是以流亡学生的身分来台,后来一直在彰化的公家机关工作,他们是在台湾结婚的。”

“现在还在工作妈?”

“退休好几年了。我爸早年和朋友合买了一块地,现在合伙在那块地上种东西,算是事业的第二春。”

“满好的,既健康又不会无聊。”

“嗯。”他点着头。“你爸妈呢?还工作妈?”

“我爸开成衣工厂,我妈也在厂里帮忙。”

“你没有兄弟姊妹?”

“我妈说她生了我之后就没再怀过孩子,所以我是老大,也是老么。”

“你别当老大,当老么吧。”

“有什么差别吗?”

“有。因为我是老么,所以你不能当老大。”

这句话听得她心头甜甜的。

回到起点,两人骑着单车离开公墓区,踩着踏实感上路。

踏实感在他们解决晚餐问题时受到严重考验。几天下来他们一起吃早点、晚餐,虽说出入的都是公共场所,但一直没有太令人尴尬的场面出现,顶多也就是背后有一些好奇的目光和耳语,绝大部分是针对他的演员身分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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