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下来,夏侯星总是随手挪动,没留意到棋盘中的黑棋已愈来愈少。
“将军!你输了!”轻哼一声,寒月泠没再看夏侯星的反应,径自起身离去。
“月?”夏侯星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唤了声,寒月泠是头也不回。
耳边传来夏侯霜的大笑声,转头瞪了她一眼,眼角余光瞥见好友鬼面华佗折扇掩面,正自忍笑忍得辛苦。
“这么好笑吗?”字字由牙缝中迸出。这两个不识相的人,他好不容易捱到月身子大好,偏这两人硬要赖在他们之间。
表面华佗没回话,只是以扇点了点桌上棋盘。
夏侯星回过头去看方才那盘棋,这才发现黑棋除了被将死的将之外,余子已全被吃掉了。
惨败!输掉棋盘上半壁城池,同时也赔了一心的相思。或许早在无心楼时,自己便已坠入再逃不出,故才会执意留人,再不放手。夏侯星望着棋盘,眼光趋柔。
“大哥,你八成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夏侯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头一回看到有人能下棋不到一子不剩的,大哥真不愧是“高手”啊。
“闭嘴!”夏侯星没好气地低喝了声。他只是一时忘了月的棋下得这么好罢了!也不过就多看了两眼,谁知她就将他的棋全吃光了。
“对,咱们还是别多话,省得有人恼羞成怒。”鬼面华佗不怕死地挑衅。
夏侯星笑得眉眼弯弯。“风,你一定很想瞧瞧我新练的拳法吧?有机会,我定会让你如愿的。”
表面华佗不以为意地笑笑,真要对上,谁输谁赢可还很难说呢!
清幽柔雅的笛音响起,只听得曲韵悠扬、曲调婉约柔美水滑般的乐声,绵密的柔音轻缓地拂过耳际,教人心下一阵舒坦。
只见寒月泠手中所执是一支通体翠绿的上好玉笛,末端以软金镶箔,兼以系上雪色锦绳结穗流苏装饰,一瞧便可知价值不菲。
那支玉笛玉质颜色均匀,透体生绿,连装饰在笛末端的软金都是一时之选的优美雕功,一看就知是用上等璞玉经名家精心雕琢而成。
笛音悠扬,曲韵有致,一首如诗如画、似梦似幻的袅袅管乐,从寒月泠的唇指中流泻出来。乐声时而慢柔气韵不断,时又急速音跃点过;音高扬时,犹如蝶舞翩翩,音低回时,又似恋诉情衷。
悦耳的笛音,缭绕在荷香水榭中,教人如痴如醉。
表面华佗来到寒月泠身边,原本含笑的脸更感惊喜。“妳会武。”原以为寒月泠不谙武艺才会伤得那么重,如今看来,她是因面对的是她师父才会全无防备。
“为何如此肯定?”放下笛,寒月泠不明白他是如何看出的。
“妳的气息很稳,该是习武之人才对。”
寒月泠不着痕迹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只是一些防身之术,难登大雅之堂的。”
对她的举动轻皱下眉,他笑了笑。“妳怕我吗?”除了星,寒月泠似乎不让其它人近身。鬼面华佗心中有些醒悟。
“没这回事!”俏脸抹上一层红霞,她只是不习惯和外人太过接近。
表面华佗不以为意地笑笑。“下回有机会,可以和妳切磋棋艺吗?”
“愿讨教高招。”
表面华佗瞧着她手中精致的玉笛,眉头皱得深了,随即舒展开来。“妳的笛子好特别,可以借我瞧瞧吗?”
寒月泠递过玉笛。
表面华佗仔细观看,就连上头的流苏结穗都不放过;把玩了一下,含笑将笛还给她。寒月泠伸手接过,鬼面华佗沉吟半晌,提出了要求。
寒月泠微愣了下,想了会,点头答应。“好!”
“一言为定!那我……”
话未完,已被一声怒吼打断--
“不许!”
稍早--
“敢问娘亲,您究竟有什么事?”夏侯星戒慎地看着母亲。他一早就被叫到书房来,可是老半天也不见她有说到什么要紧事。
“怎么?做娘的不能找儿子说说话吗?瞧瞧你,这什么表情,什么态度?枉费、枉费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拔这么大,翅膀硬了,不听娘的话了?”夏侯夫人瞪着儿子。
夏侯星无奈翻个白眼,自己的娘他若不清楚她的性子,那他这个儿子不就白做了?“娘,您还是实说吧!您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咱们娘俩这么久没好好说说话了,我找你聊聊都不成吗?”夏侯夫人睨着儿子,大有他敢再多说一句,就要让他好看的神情。
“好吧!耙问娘亲,您打算聊什么?”夏侯星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夏侯夫人语出惊人:“我打算收月泠为义女。”
“我不同意!”直接拒绝,瞇起眼,夏侯星心中起疑:“您为何会突然要收月当义女?”
“你既然和月泠丫头结拜了,那我收她当义女有何不对?”
夏侯星正打算再问下去,却听得悠扬笛声传至。
“月!”这一阵子月的身子不适,他已有好一段时日没听到她的笛声了。
“月泠丫头的笛艺真好!”夏侯夫人真心称赞了句,继而状若不经意地说着:“今天倒是托风贤侄的福气,才有这么悦耳的笛声可听。”
“什么意思?”
“风贤侄已提出请求,只待月泠丫头点头,他便要请父母出面了。”
“月不可能答应的!”夏侯星脸色一僵。
“为什么不答应?人家风贤侄的人品、家世可都是第一等的,不挑他,这天底下还有谁能配得上咱的月泠丫头?”无视儿子难看的表情,夏侯夫人笑得不怀好意。“这两人真可称得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不等娘亲将话说完,夏侯星已奔了出去。
浑厚的掌力逼近,鬼面华佗折扇一转,急急接招。
夏侯星脸色阴郁,下乎不留情,强劲的力道将他逼离寒月泠身畔。
寒月泠一呆,还没弄清发生了何事,就见两名至交好友已然开打。
“星!你疯了啊?”急喊了声。猛烈的攻势,让鬼面华佗险些要招架不住。
夏侯星不答话,出招依然猛烈。
表面华佗知道他心情正差,不愿和他这样纠缠下去,折扇翻转几下,拉开双方距离,对寒月泠说了句:“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先离开了。”
“别跑!”
“星,出了什么事?”寒月泠回过神来,一个急步拉住了夏侯星欲追去的身形。“你和风公子不是好友吗?怎么无缘无故打起来了?”
回过头来,反手将寒月泠拥入怀中,夏侯星再忍耐不住,急切地索吻。
“唔……”呼息被夺取,错愕之余,寒月泠立时使力要挣月兑,但双手被紧紧扣住,竟是再挣不开。
察觉到她的挣扎,夏侯星眉头一皱,没有退开,双臂一揽,将人更紧搂在胸前。
欲再使力,竟是动弹不得,头一回感受到男女之间天生力道的差异,寒月泠更为心惊。
密密地贴着那两办柔软清香,唇上传来的柔腻香甜教夏侯星更为心醉神迷,含着她的唇瓣轻囓舌忝舐,贪婪地汲取包多。
大掌扣住后脑,使寒月泠无法闪躲,奋力挣扎,只换来腰背上更紧密的箝制,强劲的力道,让她顿觉胸口窒碍;被隔绝了空气,寒月泠几乎无法呼吸,神智因而开始涣散。
饼份的激情,让无力的酥麻感瞬间如潮水般席卷了上来,直窜四肢百骸。挣月兑下出他的禁锢,寒月泠的抵抗逐渐微弱了下来,意识模糊地倚在他胸前,任由他侵略、进犯、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