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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姑娘 第20页

作者:黄朱碧

商老夫人愕然地鉴定她,基本上,她所说的内容十之八九她都听得懂,只有一小部分有些儿混饨。

“辂儿,她--”

“别理她,赶快回房换过衣裳,免得着凉。”商辂心想再不尽快把板凳“隔离”在他女乃女乃的视线以外,要不了半刻,她就把底全泄光了。

“好,我要这个丫头服侍我。”商老夫人对板凳的印象大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待会我要好好酬谢她才行。”

“不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胡涂--”

“是浮屠。”朽木!商辂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过板凳却视若无睹。

“对对对。所以,你就大可不必泉涌以报啦。”这下总说对了吧?板凳端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偷瞄向商辂,见到的仍是一张愠怒的脸。又错了?

“嗳呀,你讲话真有趣,告诉女乃女乃你叫什么名字?”商老夫人平常遇见的都是些中规中矩,言行谨慎的儿孙辈,从没一个人像她这样说三句错两句,又都像无心之过,不禁觉得有趣极了。

“我叫板凳。”她照实回答。

“原来你就是史姑娘?”商老夫人边走边用她泥浆粘得仅剩的半只眼睛打量她。“长得挺标致的,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女乃女乃,待会儿再问吧,您先到澡堂洗洗干净,换掉这身湿衣裳。对了,您怎么会突然跑来了?”商辂记得昨儿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呀。

“我们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你们?”商辂陡然觉得背脊有点冷,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顽童们忽地“重出江湖”,无喜必有忧。

“犯不着大惊小敝,我们只是出来松泛松泛筋骨,顺便打探一下你为官够不够贪赃枉法。”老夫人笑嘻嘻地,的确很像个老顽童。

“为官怎么可以贪赃枉法?女乃女乃,您别胡说了。”一个板凳已经够叫他头疼了,现在又一个专搞破坏的女乃女乃,商辂烦恼以后怕没好日子过了。

“天底下哪个做官的不是中饱私囊,尸位素餐,板凳你说是不是?”

抱歉哦,这两句成语都不认识我耶。

板凳尴尬地朝老夫人咧了咧嘴。“您说的对,您说什么都对。”

“听见没,人家板凳都比你孝顺。”老夫人道:“走,你陪女乃女乃洗澡去,咱们不要理这个食古不化的老石头。”

“不好吧,女乃女乃,我找丫环陪您去,她们至少手脚俐落些。”让她们两个凑在一起,就算没搞出惊天动地的事,也会把屋顶给掀了。

望着这一老一少的背影,商辂有股不祥的预感,那就是--他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地太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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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和小孩一样都需要哄。商老夫人让板凳那三寸不烂之舌谄媚得天花乱坠之后,已经乖乖躺到床上,安心休息去了。

因祸乃人生第一幸事,除此之外她还一时“手痒”,将商老夫人挂在腰际,价值不菲的玉佩顺便模回来当玩具。怪不得她连走在路上都忍不住开怀大笑。

咦!书房里怎么有声音,商辂没到衙门支吗?

这就有点扫兴了,他不出去准定又会叫一大堆古人的幽魂来纠缠她,害她活得越来越没乐趣。

算了,到东院转溜转溜。一旋身,惊然听见商辂一声暴喊,吓得她浑身毛发直竖。

板凳机灵地跃上屋檐,取下两片瓦片,附耳倾听。

“说,到底是谁害老夫人跌进池子里去的?”商辂沉肃着俊脸,目光碧幽幽地蓄满怒火。

眼前跪着泪流满面的淑睛,她一边抹泪,一边哽咽道:“当时奴婢陪着老夫人刚好走到荷花池畔,突然一个毽子飞过来--”

“谁踢的毽子?”大白天的在府邸嬉戏,还瞎了狗眼殃及他女乃女乃,简直罪无可赦。

“奴婢...不知道。”淑睛显然言不由衷。

“你当时不也在场,岂有不知之理?”商辂可不是那么容易让她打马虎眼的。

“奴婢确实没有看清楚...”说什么她也不能招出板凳,因为她平常非但没有半点架子,而且待她们就像自家姐妹一般,这种主子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不说?好,那我就把你转卖给城东的周员外当小星。”可恶的丫头,也不想想是谁供你吃住,才多久的时间居然被板凳收买去,得狠狠威吓威吓她。

“不,爷,你千万不能把我卖掉。”淑睛最是了解她主子,向来说一不二,从不让人打丁点折扣。事到如今她不和盘托出也不行了。“奴婢...招了便是。”

“说!”

惨惨惨,连三惨。板凳在屋顶上听得头皮发麻,两手发颤。一个惶然跳至院中,匆匆忙忙逃往后门,准备一走了之。但随后一想,商辂神通广大,武艺高强,她只怕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三十六计行不通,那就用...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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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准淑睛招供以后,商辂肯定会马上赶来兴师问罪,板凳立即抢在前头回到房里,略做准备。

她把长发抖落,让丝缎般的秀发慵懒地垂向脑后,再取出五子奁,铜镜台,用手晕开胭脂,匀在粉颊上,又以玫瑰膏子饰唇。

手法虽难以和怡春院的姑娘们相比,可像不像三分样,何况她天生丽质,不化妆都美得叫人垂涎。

上半部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是...月兑衣服。

卢老师说的,“工欲善其事情,必先磨利其武器。”她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她自己喽。

七手八脚换上一件炎炎夏日才穿的薄如蝉丝的冷衫,里面不穿内衣,用力回想在怡春院看过兰姨她们迷醉火山孝子的模样,故意将领口袒开,露出锁骨下沿至藕臂雪女敕的肌肤,掀起湘裙让那双修长匀称的腿高高勾在床梁边。现在就等他来了。

一声巨响后,房门就被用脚踹了开来。

商辂走进卧房,映入眼帘的仿似一幅画,画中人款款如出云袖。

他钉在原地,呼吸喘促,一肚子怒火霎时不晓得往哪儿烧。这鬼灵精尼的死丫头,她...她竟意图玩火?

商辂极深极深地望定她,心念悸动,血脉贲张,理智渐次遭到放逐。

这个犯了错而心虚的女人,她究竟意欲何为?

板凳原就出尘不可方物,然今儿,此时此刻除了美以外,尚有一份醉人的妖艳。

商辂坚持良久,终于,终于,他气急败坏地狂乱地亲吻着心爱的女人。一切的在方寸间酝酿成万丈波涛,像金石相击发出炫目的火花,像模到一块滑腻的眉丝,像...像一个男人找到他的出路...

正当板凳暗自庆幸诡计得逞时,他倏然地将她抱起,按压在膝盖上。

“我都已经这么努力勾引你了,你还要打我?”板凳尚未挨揍己声泪俱下。

“敢做不敢当,这算什么?”商辂手下毫不留情,啪啪便是两记麻辣的巴掌。他是迷恋于她的美色,但他更明白,今天的事若就这样不了了之,要不了多久她就爬上天了。

为了他们美好的未来,他必须忍,把所有的渴望全数压至心灵的最深处,希望板凳能了解他用心良苦。

“我又不是故意的。”好痛!板凳咬牙挣扎了半天,然是扭不过他强大的手劲。

“放着功课不梆,跑出去和小厮们玩毽子,单凭这点就该受罚。”他右手堪堪举起;他己拉大嗓门鬼哭神嚎,犹似担心房外的人听不到一样。

“还有脸哭?”商辂其实心疼得要死,表面上却依旧雷霆大发。他很了解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过度的纵容只会让她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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