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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小婢 第25页

作者:华甄

“会是什么人?”

“深夜前来,行踪鬼祟,断不会是好人。”芷芙沉声分析,掀开门毡,迅速闪了出去,常惠则模仿她的动作,也安静地离开了毡房。

两人来到距离毡房最远的一堆干牛粪边,芷芙说:“我们就在这里等。”

常惠仍旧没能听到异常声响,却相信她的听觉,于是他按照她的吩咐,蹲伏在高高堆起的燃料后。

忽然,芷芙的手用力握了他一下,“他们来了,别站起来。”

谁来了?常惠愕然,却见她闪了出去,随即听到细微的马蹄声。他正想伸头察看,就见一颗流星划过眼前,而后又是一颗——呃,不是流星,是带火的箭矢!

尽避毡房四同积雪很多,可如果有足够的火种,仍可引发大火。

有人故意放火,想烧死我们!

意识到这件事,怒气从心底窜出,常惠猛地从牛粪堆后站起身,却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有更多火箭在飞舞。

四五个男人在马上拉弓射箭,芷芙则像一只灵巧的雪燕,飞扑向那些人,甚至将其中两人拉下马背,并用夺过来的弓箭反击。

带着火种的箭矢飞来,常惠不顾危险地跑出去,用牛粪饼和木棒,阻止它们飞落毡房,可不幸地的,一支飞得极高的箭,落在了大毡房的顶上,引燃了毡子。

“糟了!”他大叫一声,抓起积雪捏成团,往屋顶投掷,想压灭火焰。

“他们跑了,让我来!”芷芙迅速跑来,抓起几片凝着冰雪的牛粪饼。

常惠震惊地看她足尖在毡帷上轻轻一点,随即优雅如天鹅、潇洒如仙鹤地垂直飘起,转眼间已站在了三四丈高的屋顶,用手中的牛粪饼,扑灭逐渐变大的火焰。

“芷芙……”她矫健灵巧的身姿,让常惠的喉咙仿佛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今夜亲眼所见,他恐怕永远不知道她有这样一身功夫。

“没事,烧了个洞,换两块毛毡就行。”芷芙将被烧破的毛毡碎层扫落。

看着地上的碎片,常惠猜得出,屋顶那个洞肯定不小。

“公子!”芷芙忽然大喊。

常惠抬头,见她俯身向下,以为她失足了,忙冲向前想接住她。不料,小腿肚仿佛被人踢了一脚,他趔起着跌倒在地上,回头一看,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张胜,你这卑鄙小人!”遭到了小人的暗算,常惠怒喝一声,想要站起,却发现右腿已被一支刺穿衣服的箭钉在了雪地里,动弹不得。

“该死的偷袭者!”芷芙叱骂着,从屋顶跃下。

张胜惊慌逃窜,其他人紧随其后。

沉沉的马蹄声响起,常惠终于听出,他们的马蹄上都包了毛毡,难怪听不到声音,如果不是芷芙听觉过人,今夜说不定他们真会被埋在这座毡房的灰烬里。

因常惠受伤,芷芙无心追敌,收了他们的弓箭后,她便匆忙跑回常惠身边。

“喔……这箭,竟穿透了我的小腿!”芷芙拉开他的裤脚,发黑的箭矢穿透他的腿插入雪地里,常惠看到了,不免惊呼。

芷芙的心在发颤,目光因泪水而迷蒙。她面对过数不清的死亡、治疗过无数更丑陋的创伤,可从不曾像这样慌乱和恐惧。

“公子,我得把箭拔出来。”她跪在雪地上,面色苍白地解释,可她的手甚至不敢碰触那支箭。

常惠举手擦拭她的眼泪,还努力笑了笑,“动手吧,不然有这东西’钉‘着,我没法回到火塘边去,这里很冷咧、”

知道他是想安慰她,芷芙的眼泪婆婆而下。

她哆嗦着从腰袋里取出一粒药丸,不等他问,就喂进他的嘴里。

那药生津即化,却只让他尝到混合着苦、涩、麻的难言之味。

“芷……”他想问她是什么药,鼻尖却触到一股异香,然后意识就涣散了。

在最后清醒的一刻,他感受到芷芙甜蜜的亲吻,还听到她抽泣般的低语。

“睡吧,我会照顾你……”

第8章(1)

“睡吧,我会照顾你……”

他仿佛刚刚合上眼,又仿佛睡了一辈子。

绵长的梦里有叹息,有怒吼,有丑恶的威胁,有坚定的声音,还有温柔的轻言细语……可无论何时,这名话始终回荡在脑际。

当常惠结束似真似幻的梦游,渐渐醒过来时,并不知道他已睡了五天五夜。

张开眼,迎接他的是一张美丽的脸。

水灵灵地眼睛俯瞰着他,为了留住那眼底深处毫无掩饰的爱意,他愿意时间永远停止,让他的生命定在这一刻。

“芷芙……亲我。”他嘴唇翕动,却不知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她美丽的脸上绽出撼人的笑靥,波光潋泼的眼窝溜下颗颗晶莹的泪珠。

芷芙俯身,把驰柔软温暖的唇,轻轻地贴在他冰凉的唇上,品味着,感觉着,然后逐渐施压,慢慢深入,用她的大胆和无拘无束,带给他所渴望的温存和爱。

常惠掬饮着她的甜美、吸吮着她滚烫的泪,感到内心有种深深的宁静。

接着,他坠入了这片寂静中。

而他不知道,就在他入睡后,给予他极大满足感和安全感的女人,却伏在他的身上,做了她这一辈子从未做过的事情——放声大哭。

夜,依然恬静,依旧未停。

看着床上沉睡的常惠,芷芙终于放下了悬了五天五夜的心。

他清醒了,毒清了,热退了,腿上的伤——

视线转向手掌中正在按摩的小腿,她微笑,他的伤正渐渐复原,现在只要他不再依靠她,而是自己吃下她精心熬煮的羹,他便会恢复得更快。

那天深夜,常惠再次醒来。

这次,他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因某种需要而醒来。

他看到趴在床边的芷芙,心里涌起温柔的情愫,可是下半身却似乎被巨石压住般,温暖但不舒服,让他想移动,想释放。

无比沮丧中,他只能轻轻在唤:“芷芙。”

她应声抬头,看到他张着眼睛时,不觉感到惊喜:“你醒了?饿了吗?”

“呃,不是……我需要夜壶……”

芷芙的脸红了,眼睛闪躲着,“……你用就是了,它就在那里。”

说完,她没有看他,迳自跑到了帷毡那头。

常惠初始纳闷,随后将手伸进被子里,往身下探寻,等明白她居然把夜壶绑在他身上时,他脑袋发晕。

虽然对她的个性早有了解,也不再为她的行为大惊小敝,可她这次,还是以他无法想像的出格,让他无言以对。等他“结束”后,芷芙回来把夜壶取出,走出毡房。

目睹她熟练而坦然地做着这一切,常惠豁然明白,这几天她一直是这么做的,而他除了感到呼吸不畅,有点尴尬外,并不觉得丢脸或愤怒。

不过他怀疑其他情侣,甚至是多年夫妻,有多少女人肯为男人做这样的事?

因为有帷毡,他看不见芷芙,但仍知道她进来了,因为他听到她洗手的声音。可她一直没有过来,只是在帷毡那边忙碌。

常惠试着动动身子,查看自己的伤腿时,才感觉良好,只是在他试图坐起身,查看自己的伤腿时,才感到刺骨的痛。

他发出小声的痛呼,立刻将芷芙唤了过来。

“很痛吗?”她关切地问。

“不是很痛,大概是我移动时扯到了它。”他皱眉。“伤口很糟吗?”

“现在好多了!”

“张胜呢?”想起那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他的恨意就涌起。

“关了三天,昨天被送去石场做苦役了。”

“三天?”常惠不再关心那个可鄙者的下场,惊讶地问:“我睡了几天?”

“五天。”

“这么多天!”他恍然大悟地看着芷芙。“难怪你瘦了,告诉我所有的事!我记得我被弓箭射中,可伤口不大,为何昏睡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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