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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娇妻 第27页

作者:华甄

宇文泰咬牙切齿地说:“她要是懂,我就不必这么受苦。”

巫蒙看著他,忽然笑起来。“老天爷呀,铁将军宇文大人真的在受苦啊!”

“你给我闭嘴!”宇文泰小心地站起来,缓缓直起腰,吐了口气后,往门口移步,嘴里碎碎念著。“小鲍主,等著瞧,我不会放过你!”

“下次大人得先护好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巫蒙好心提醒他。

“当然,今晚我会先给自己套上铁护档。”他想著不久后将与夫人的另一番较量,信心满满地回答,不理会自己走路的步子仍不太自然。

可是,事情并非都按人的期望去发展,那晚,宇文大人没空去套铁护档。

夜晚降临前,信使来报关中因天灾而遭大饥,民心浮动,有士兵暗投东魏,抢劫粮草。

得此急报,他丝毫没有耽搁,让侍卫转告静宁后,立即启程赶去处理。

对他的突然离去,静宁感觉松了口气。

能骑马,说明她那一踢并未对他造成伤害,她悬了大半天的心稍稍安稳了,罪恶感也消除了。

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来招惹她,因为她也不想再伤害他。

***

寂寞忧伤的日子慢慢过著,没有了宇文泰的干扰,她的心境较为平静。

这天,天气不好,无聊的她去皇宫看望新皇帝,可是见到他,令她想起死去的哥哥,不由得更加引起悲伤。

而且新皇帝也让她感觉到无趣,虽然同样出身皇族,但元宝炬的个性与元修大不相同。

元修好酒色,遇难胆怯,处事莽撞,但多少还有点愚勇和风趣,可是元宝炬完全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木偶。

他谨言慎行,沉默寡言,那座皇宫就像座冷宫,才跟他在一起待了一会儿,静宁就差点儿被憋死。

她相信,在危机四伏的宫廷内,在宇文泰那样的铁腕人物手中,她的这位堂兄会比她的哥哥更适合做皇帝。

离开皇宫后,她缓步回返天梁殿,苦寒的心情就像今天雨雪交加的天气。

进殿后,香儿去取木柴,她则往北角卧室走去。穿过过道时,听见沐浴室内有女人的说话声,不由得探头看去,好奇哪个女人会躲在这里?

从半开著的门缝里,她看到自从皇兄死后又回到建章宫居住的珈珞。

“来嘛,转过来嘛!”珈珞的声音令人肉麻。

静宁厌恶地皱眉,不知她用那样恶心的腔调是在跟谁说话,一定是男人吧?

她再走近点,想看清楚那人是谁?

这时珈珞移开,静宁看到那人的部分侧影,当即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宇文泰!他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赤果著身体跟这个女人厮混!

无法克制的怒火在她胸中燃烧,她双眼如剑地刺向里面坐在水桶边的男人。

珈珞一手撒娇地抚上宇文泰结实的胸膛,柔媚地说:“黑泰,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壮美,我真的好喜欢你,不过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既然那个傻气的小鲍主不在乎你,你何不让我来伺候你呢?”

没有回应,他保持沉默。

静宁不知道他在干嘛,猜想他正享受著珈珞的抚模。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我吓著你啦?”

“没有。”他终于开口了,似乎压抑著申吟。“不过,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何不拿开你的手,离开这里,去找愿意接受你伺候的男人玩那种游戏?”

“你真是无情,可是我就是喜欢你。”珈珞的手从他的胸膛往上,抚过他的脖子,再往上……她的身子挡住了静宁的视线。

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挟著万丈怒火,静宁一掌推开门。

门砰然一声打在墙壁上,将屋内的人吓了一跳,一齐转头看著她。

而静宁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在宇文泰的身后,忽然站起了巫蒙,他也几乎半果,手里握著一卷布团。

静宁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从巫蒙脸上转向半躺在长凳上的宇文泰,再转到珈珞仍放在宇文泰果胸上的手,他们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紧靠在一起,从这里看去,就像……就好像她从前在皇兄处见过的婬秽图,难道他们……

她脑子如浆,觉得身上的血忽然被抽干,胃部翻腾欲呕。

她靠在门上瞪著宇文泰,再转向其他两人,咬著牙说:“你、你们真龌龊!”

说完,她转身想离开,但宇文泰忽然大喊一声。“静宁,你错了!”

而他的喊声惊醒了巫蒙,他急忙解释。“夫人,大人受伤了,我需要助手!”

他受伤了?静宁止步,回头正好对上珈珞不怀好意的眼睛,不由得心一沉。“你不是已经有助手了吗?”

巫蒙瞟了珈珞一眼。“她呀,在这里只会干扰我,什么都帮不上。如果夫人不怕血,就快来帮忙吧,我不知道伤口会这么大。”

血!他流血了?

静宁不再迟疑地走过来,这才看到宇文泰的右臂有很长一条血口子,伤口已经被清洗过,巫蒙正试图给他缝合伤口,可是做得并不好,难怪他会那么紧张,宇文泰会那么虚弱苍白。

她忘记自己正在生气,蹲下来检视他的伤,觉得那刀似乎砍在了自己的心上,她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膝盖上,命令道:“巫蒙,取点酒来。”

她的手虽然稳定,但十分冰凉,宇文泰安慰道:“别紧张,只是皮肉伤。”

静宁看他一眼,问:“怎么弄的?”

“被人用刀砍的。”因为她用酒冲洗伤口,引起他剧烈的疼痛,他的声音不太平稳,但依然坐得稳稳的。

“会很疼,你能忍受吗?”静宁捏起针线有点犹豫。

“能,如果真恨我,你就当是惩罚我,用力缝吧!”他鼓励她。

“好主意。”她低声回应,双手专注于伤口的缝合上。此刻,她感谢珈珞的絮絮叨叨和不规矩的手,只要能分散宇文泰疼痛的感觉,她什么都不在乎。

“巫蒙,去把湿衣服换下,顺便带她离开!”宇文泰对巫蒙说。

护卫队长立刻拉著珈珞走了,房间里十分安静,静宁可以听到针线穿透皮肉的声音,而那让她十分痛苦。

“谁教你做针线活的?”看她持针线动作熟练,宇文泰问她。

此刻,她很愿意让他继续说话,这样可以转移或减轻痛感。“我的乳娘。她出身绣坊,小时候,我和明月喜欢比赛做针线,看谁缝的布女圭女圭又多又漂亮……”也许是说到明月,想起了伤心事,她的话停了。

“你也缝过伤口吗?”他也知趣地转移了话题。

她摇摇头。“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以后我就靠你了。”他头上冒冷汗,但仍在开玩笑。

她猛然摇头,瞪著他。“以后不要再受伤!”

“是我说错了,我不会再受伤。”明知是假话,他也愿意说,只要让她安心。

此后,他们没再说话,静宁缝好后,再次用酒清洗伤口,然后用干净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你们淋雨了?”眼睛余光看到他的裤子是湿的,她随意问道。

“淋得像落汤鸡。”

喔,这就是他和巫蒙衣衫不整的原因。静宁看了水桶一眼。

“受伤后,我没让他们知道,进来洗澡更衣时巫蒙才看到伤口,吓坏了。”

知道又被他看出心思,静宁有点难堪,转而问道:“珈珞为何在这儿?”

“巫蒙去找针线,她就跟来了。”宇文泰看著她在包扎好的手腕处打了个结,试探地问:“你刚进来时以为我们在干啥?”

静宁的脸发烧了,低著头说:“是我误会了。”

这已经很接近道歉,宇文泰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你不喜欢她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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