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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无法可治 第18页

作者:心乙

他手一松。

林凌低头,抓顺自己的头发,掩饰自己羞窘的情绪。

她不明白刚刚继仲甫那充满感情的表情所为何来?

想得她心跳加速,整个人不自然起来。

要不是听到一个极轻微的叹息,她就不会发现原来屋子内还有别人。

她表情夸张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张士民。

“他是张士民。”明白她完全没印象,继仲甫便将整个经过情形重述一次。

听完,林凌哭得像泛滥的浊水溪,无比凄惨。

她完全能了解金秀川的心境。

她一点都不怪金秀川暂时借用她的身体。

继仲甫在一旁递着面纸,一边用很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好。“你的同情心会不会太泛滥了一点?”

他可是为她担心害怕足足一个晚上!

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了那个始作俑者掬了几十把同情之泪,真是受不了这个女人。

“我警告你喔,别再哭了,因为三盒面纸都被你用完了,现在天也亮了,我要去上班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望着张士民。“我先送你回去?”

“不,我想先到附近的圣母庙,晚点我会自己回去,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继检察官。”说完,伸出手和继仲甫一握。

“别这么说,事情解决就好。”说完,他转身打着呵欠,往他的福斯汽车走去,他得到检察署去。

下午,他在电脑前打着起诉书,林凌来电问道:“几点下班?”

那句“恨死一个人吃饭”的话不知怎地竟忽然浮现脑海里,他毫不考虑便说:“五点半。”

币了电话,他看了看腕表,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他调来台中一年半了,第一次准时下班。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像是一阵微风拂面的感觉。

停好车,走进玄关月兑鞋时,一阵浓郁的菜香年鼻而来,像是一场盛宴的邀约,让人不禁期待起来。

他靠近餐桌,看着桌上的五菜一汤,有绿有白,卤肉还透着晶亮的酱色,每一道菜都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煞是好看。

“回来了?”林凌关掉抽油烟机,边转头对他笑。

“几个人吃啊?煮这么多。”他问。

“既然煮了,当然要兼顾营养啊。”她帮他把碗摆上。

丙真是护士会讲的话。

他坐了下来,动手品尝。

“这是山药排骨,顾胃的。这是东坡肉,我用绍兴酒烧的。那是芦笋虾仁、醋溜鱼片,酥炸豆腐,清炒豌豆夹。”林凌介绍着。

“喔,看起来很美味,我们开动吧。”继仲甫真的感到饿了。

他们专心品尝桌上的美食,继仲甫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凌,突然问了一句——“煮菜很累吧?”

“怎么会?煮菜很有意思的,但是要有人吃就是,没人欣赏就让人很不来劲。”她说。

继仲甫望着黄昏灯光下她精神奕奕的样子,不觉笑了出来。

“你是个怪人。我妈一辈子没下厨烧过一顿饭,她怕死那些油腻了,你却甘之若饴。”

“不觉得遗憾吗?”林凌问。

“什么?”继仲甫不解。

“你没尝过一种食物叫作妈妈的味道。”她说,觉得他很可怜。

“喔,人生很难十全十美嘛是不是?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烧的菜。”他坦率的说。

很多人赞美她的厨艺,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像继仲甫这样让她听得心花怒放之余还带着甜蜜。

她脸上明明微微泛红,却装作不在意。“算你识货。““那个金秀川还在屋里吗?”继仲甫吃了一口酥炸豆腐问。

“她走了。”继仲甫脸上有着疑惑,她接着解释——“今天你走后,我就跟诊所请了假,然后陪张大哥到圣母庙去求妈祖收留金姐姐,求了没多久,妈祖娘娘就欣然同意,那我们就回来告诉金姐姐,然后,没多久金姐姐就跟我们挥手说她要去妈祖娘娘那边了,然后她的影像就慢慢模糊了,然后就不见了。”

“喔。”

“你知道吗?金姐姐走的时候好哀怨,让人看了好难过。”

“嗯。”

“我们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我又和张大哥再去庙里一趟,跟妈祖娘娘掷茭,连着七个圣杯喔,金姐姐果然已经在妈祖娘娘身边了。那时候,我看到张大哥偷偷拭泪呢。”

“事情还算圆满解决。”他作了个总结。

“你这人怎么这样!”

“怎样?”

“一副置身事外、铁石心肠的模样。”

“我本来就这样。”

不然怎样?那个金秀川把他整得还不够惨?

他可是提着一颗心担心整整一晚上,眼前这家伙不感激他救她回来就罢了,还说什么风凉话!

“哼。”不跟他说了,林凌起身收拾碗筷,擦拭流理台。

把洗好的碗筷拿到烘碗机时,没注意到继仲甫伸长的脚,就这么摔了一跤;继仲甫为了要及时扶住她,身子微微前倾。

她,还是摔了。

他,也扶住她了。

但那姿势怪异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她没着地,只是粉女敕的唇不偏不倚的撞着继仲甫冰冷的唇。

继仲甫也抓住她了,但抓住是她柔软的胸部。

像两颗冰冷的电池,正极不小心碰到负极,通过的电流震得两人麻麻的说不出话来。

等两人都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么不符合国民礼仪,已经够吓人了。再听到那声音大到足以让让对方听到心跳声。

又是一惊!

两人各自弹开,像两只受到惊吓的跳虾。

镑自整理仪容,还不忘对自己开示:这是一个意外。

是的,只是一个意外。

可她那烫红的脸颊不知在这时候来凑热闹。

好吧,林凌承认,她是这场混乱的制造者。

她该负善后的责任,至少……至少先终结两人这样呆立两旁的沉默。

“呃,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她头低低的说,接着移动自己的脚步。

等她走了几步,继仲甫浑厚的声音忽然在她背后响起——“我送你。”

以为他只是送她到门口,结果他安静的走在她背后,两人相隔约有十步之遥。

林凌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不会超过晚上八点,他们只隔着一条巷子,而且她家又没有飘。

他走在她身后,虽然不讲话,可是那庞大的存在感,让她紧张得连路都走不好。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家门口,她转身,却又一鼻子撞到他胸膛。

瞪着他隔着衣服起伏的胸口,她紧张得说不出话。

今晚他们两人是怎么回事?是月圆让她内分泌失调吗?还是他不对劲?

他忽然靠她那么近,让她几乎要窒息,他不懂吗?

“我只是要告诉你,明天周末,我会晚起,你不用早起帮我做早餐。”他说。

音调平稳如常,内容也很健康。

鳖异的是,他在她发上的呼吸很紊乱。

“好。”她答应。

两人一起转身。

她开门,进屋。

他往来时路走回家去。

他很少那么早回家去,忽然不知要干嘛。

只好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整叠最近期的大法官解释抄本开始修炼。神奇的是,看了一个多钟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不知所云。

不知何时,他竟有这等过目即忘的本领。

他把厚厚的法规资料扔在一旁,靠在椅背上,叹了长长一口气。

晚上那起擦枪走火的意外,不由得让他忆及林凌唇瓣上的温度,还有她柔软发丝的香味,甚至连尖挺的双峰握在手里的感觉,恍若在眼前般的清晰无比。

他望着自己的手,原来手也是会有记忆的。

他倒回床上躺着,望着紧闭的对窗,体内深处骚动着的,在这月圆的夜里,竟让他整夜辗转难眠。

最近,他似乎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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