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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爱难逃 第19页

作者:丁巧娴

江笙微微眯眼,警戒的注视四周向他团团围来的飞车党成员,一边暗暗衡量自己左手腕的伤势,足不足以对付这群二十上下的血性小伙子。

“喂!老头子,你走是不走啊!×的!欠扁是不是?!”

一根铁棒在他面前挥舞,很威喝的,江笙却连眼也不眨一下。

“李宓究竟在什么地方?”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见不到李宓,江笙是绝不甘休的。

“在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不过,就是不在这里,你快滚吧!刀子可是不长眼睛的,到时把你的右手也给废了,就别怪老子了。”

说罢,人堆中迸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江笙唇边牵起一抹冷笑,往前跨了一步,像是挑衅一样。

“×的,臭老头子,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动手是不是?×××的,大伙上。”

“上”字一落,眼看一阵刀光剑影,直直的就要朝他劈下。

“住手。”吼声自后方传来,众人微微一怔的转过身子。

“阿丰?你在搞什么鬼?”大块头放下铝棒,不解的瞪视突然叫停的伙伴。

阿丰看也不看众人的直直走向江笙,在他面前下脚步,睇着他,“宓姐真的不在这儿,不过她要我交代你一句话,叫你别再来找她了。”

一阵寒意突然袭上江笙,“什么意思?”

“这个,也是她要我交给你的。”阿丰抽出口袋的红色信封,神情冷凝的递给江笙。

“喜帖?!”江笙眼前闪过一片黑。

“她和元井预定在后天完婚,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收到你的祝福。”

祝福?!她希望能够收到他的祝福?!

江笙神情漠然的旋过身子,使尽了全身的力量,缓缓跨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离开这个属于李宓的地方。

☆☆☆

窗外雨在飘,莫札特的音乐扬荡在四周,白子霖伸了个懒腰正要直起身子,门外却突然传来护士小姐的尖叫声,吓得他差点儿闪到腰。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冲到门口,只见护士小姐受惊的捧着心口,而他的同窗好友——江笙狗吃屎的趴在她脚边,地上则散落着一堆酒瓶的碎片。

“你在搞什么鬼?!”白子霖不可思议的挑高了眉,一把拉起浑身湿漉漉的江笙。

“喝酒……我来找你喝酒的……咦……酒呢?”江笙疑惑的皱眉,一身的酒气醺得白子霖差点打酒嗝。

狐疑的拢起眉峰,白子霖一边吩咐护士打扫锁门,一边揪着江笙走进诊疗室,跟着丢给他一套干净的衣裤,拉起了布帘。

“别借酒装疯啊!”白子霖对着布帘瞪眼,“我认识你十七年了,几瓶绍兴都难不倒你的,别装疯卖傻的吐在我的诊疗床上,听见了没有?”

等了半晌,没有反应,也没有换衣服的声音,白子霖困惑的眯起眼,“江笙?江笙?”

依然没有声音。

挑高眉头,白子霖上前拉开布帘,望见那张面对窗外黑夜发怔的脸孔,眼底立刻窜过一抹忧心。

“我以为你睡死在诊疗床上了。”白子霖依然是不羁的玩笑口气。

江笙坐在床上,脸上浮起一丝不具任何意义的微笑,“我很想睡,可是我睡不着。”

“所以你来找我?”白子霖缓缓敛去了笑意,“发生什么事了?”

“李宓要结婚了。”江笙苦笑,“你知道,新郎不是我。”

白子霖眼中掠过一抹了然,“还要酒吗?我楼上还有几瓶珍藏的白兰地。”

“没有用的。”江笙突然抱住头,声音微弱的申吟,“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什么样的感觉?”

“像我父亲走后的那种茫茫然……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再多的酒精也麻痹不了我自己……”

像是在抽搐,江笙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把全身的悲痛捏碎。

白子霖沉默的驻足一旁,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知自己能表达什么。

“她要我祝福她……”江笙忽地抬起头,惨澹的笑着,“你相信吗?她竟然要我祝福她!?”

“我——”

江笙腰间的行动电话响起,打断了白子霖要说的话,眼看好友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白子霖叹了口气,替他接起了电话。

江笙毫无意识的盯视空中的雨丝,毫不理会白子霖和彼端的对话,身体里的灵魂早已出穷,直到白子霖一脸质疑的推推他的肩膀。

“关若采是你什么人啊?”

“若采?”江笙微微困惑的抬起头,跟着又别开脸,“告诉她我不想接她电话。”

“不是她打来的。”白子霖盯着纳闷抬起的眼睑,犹豫道,“是医院,她割腕自杀了。”

☆☆☆

天亮第一道曙光透进这间粉白的病房,明显的看清江笙脸上泛青的胡髭,还有一脸疲惫倦累的沧桑。

“睡一下吧!”一旁的白子霖望向床上若采苍白的面容,又转向好友,“有我这个医生顾着她,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江笙缓缓摇首,“睡不着。”

很讽刺的结局,一夜之间,他爱的女人要和别的男人共订鸳盟了,而他不爱的女人,却为他自杀躺在医院里。

江笙啊江笙,原来你执着的爱情,不过只是个笑话而已。

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想哭或想笑,还是真的麻痹了?江笙连牵动脸部肌肉苦笑的力量都消失殆尽。

“江……”若采微弱的声音惊动了两人。

“我在这儿!”江笙沉稳的应道,任由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他的,白子霖则识时务的退了出去。

“现在……你相信了吗?”若采努力的对他微笑,“我说过……我会为你而死的……七年了……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爱无人能比……”

江笙漠然的没有反应。

爱?什么是爱呢?曾经他以为他和李宓之间不需要那个字,就可以感受到彼此浓浓的爱意,而这个女人满口的爱语,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而现在……现在……他不敢肯定了,所谓的爱情已颠覆了他对爱的认知。

“江笙?”若采看不见他脸上任何一种属于感动的表情,甚至连一点点的愤怒和咆哮都没有,不禁挣扎的要起身。

“别动。”江笙按住她,却还是被她死命的抱住。

“不要再丢下我不管,江笙。”若采在江笙胸前哽咽的掉泪,“不管你和那个女人发生过什么事,我统统都可以不在乎,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

委屈的泪水揉湿了江笙的衬衫,他毫无所觉的的后着她哭得颤抖的背脊,脑海里却回想着李宓背上的旧创,忍不住紧紧拥住怀里的女人。

“江笙……”若采滑下一行泪,愈加环住了他的胸膛。

☆☆☆

“你真的要这样做?”

白子霖握着手中的方向盘,睇了他一眼又继续道:“不眠不休的照顾她?如果你根本无心的话,就不应该再对她好而招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我算是她在台湾惟一的亲人了。”江笙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

“照顾的方法有很多种。”白子霖挑着眉,“她不过是割腕失了点血,犯得着让你回去整理行李,到医院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守着她吗?”

神经病!白子霖很想臭骂他一顿。同情归同情,倒也不必泛滥到这种程度吧!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怎么喜欢她。”江笙微挑起眉。

“我对美女一向没有偏见,只是那个女人——”白子霖眯起眼睛,“这么说吧!李宓的复杂并不带心机,比起那个心眼多的女人要可爱多了。而且——”他将黑色富豪开进巷子里,“我讨厌以死威胁男人的女人,太歹毒了。”说着,他斜睇身旁的好友,“如果我是你,我会告诉她割腕的成功率不大,干脆跳楼比较省事点,连急救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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