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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爱陷东京 第8页

作者:滴滴

“对不起喔!昨晚糊里糊涂就睡着了,你特地为我挑选的片子我也没看完……”

“谁教我大半夜挑一支法国片给你,早知道你这么快就睡着,我一定给你卡通片看。‘Walace&Gromit’,你觉得怎样?”

“W&G”是一部英国的黏土动画,故事围绕在一名憨厚的单身男子与他所饲养的干练狗身上,至于那只狗精明到什么地步呢?当它被关进监狱时,阅读的竟是世界名著《罪与罚》,怎样?聪明得很吓人吧?加菲猫里面的那只欧弟连替它咬拖鞋都不够格呢!

“你怎么晓得我喜欢卡通片?而且我还最喜欢‘W&G’里头那只穿着毛衣的黑脸绵羊咧!”那头瞪大两眼装无辜的黑面绵羊实在很可爱,居然傻呼呼被剪了毛,还笨笨地穿上那件用自己的毛所织成的套头毛衣呢!真是呆得很可爱。

“那只绵羊叫保罗,是不是?”

“约翰啦!它的名字是约翰!”

夜遥扬手在风间头上敲了一记,却结实弄痛了自己,真是有够笨的!眼睛长来干啥用?明明被他头上那顶炫银色的安全帽弄得两眼昏花,居然还敢抡起粉拳狠狠敲下去。天啊!她怎么没想到要去撞墙呢?

“天啊!它居然叫约翰?”

“怎么?它叫约翰让你不开心吗?”

“……”他头一次没有回应她的话。

突然,一个恍悟,夜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拍着他的背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懊不会你的洋名也叫约翰吧?”

见风间雾不答腔,她更百分百确定自己猜得没错,于是她便忍不住捧着肚子、冒着随时可能被他甩下车的危险大笑起来!

“哈哈哈……”难怪他会不愉快,和一只拙拙的笨羊同名,而且还是一头黑脸绵羊。夜遥可以想像,他的脸现在一定跟那只羊差不多黑了。

他明明是个很酷的人物,却屡次沦为她的娱乐笑话,唉,看来他“冰男”的招牌已被她轻易给砸了;不但如此,她大概还打算送他一张“爆笑王子”的标签吧!

风间雾一面头痛地想着,脑海里一面浮出那只名为约翰的黑面羊的脸,而且发现它正以“咩咩咩”的怪声在嘲笑着他呢!

☆☆☆

闹钟这玩意,夜遥自从毕业之后就没再用过,凌晨五点半要她起床简直是要她的命呀!

夜遥困得睁不开眼睛,摇摇晃晃地模进浴室去刷牙洗脸,直到她坐定在镜子前预备扑粉的时候,才觉得嘴里有怪味,这可奇了,刚刚才刷过牙的呀!她偏着头想了半天,才得到答案——

啊!一定是她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就把漱口水给吞了下去……

恶!

所以说嘛,没早起习惯的人就别硬爬起来,看吧!马上就遭报应了。

要不是香织拼命游说,她才不肯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呢。五点半!连太阳都还蒙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刻,怎么有人会头壳坏去地起个大早,只为了去一家新开幕的柏青哥店门口排队?

一切全是香织的主意!她提出邀约,夜遥向来只有点头说是的份,天知道她连柏青哥该怎么玩都没半点概念!不过,这种话在她面对香织时,是一句也说不出口的。

她想香织如果不是狂热的柏青哥迷的话,八成就是有老化的倾向了。否则怎会约定这种清晨时间?简直像睡不着觉而跑到公园晨跑或打太极拳的老人家嘛!

好不容易,在半睁着眼的惺忪状态下均匀抹好饰底乳液,夜遥叹口气,决定放弃眼影、眼线、睫毛液等太细微繁琐的彩妆。她只在脸上按一些柔亮蜜粉,再勾勒一下眉形,两颊刷上浅浅的腮红,然后涂一圈果冻唇彩,便预备出门了。

可以预料香织瞧见她这张素颜时,定会由头到脚严厉地数落她一番。

香织十分坚持化妆是对今天将遇见的人的基本尊重,这样的想法与多数日本女性雷同,她们将出门化妆这件事当作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若要她们素着一张脸出门,恐怕比要她们光着身子更令她们感到难堪吧。

实地到东京街头瞧一眼就知此话不虚,要在街上找到没化妆的女人,比期望绝种的恐龙复活机率还低,这就莫怪日本的彩妆工业如此发达,光赚自己女性同胞的钱就赚翻了,更甭提近年来愈来愈哈日的台湾市场,一支限量发售的缎面唇膏,即使抢破头还不见得买得到。也真不懂那些疯狂抢购的人心里在想什么,限量有啥稀奇?涂了,还不是一样那张嘴。

废话不多说,赶快出门要紧。赴香织的约要敢迟到,她不把她剥皮去骨做成生鱼片拼盘沾芥末酱油大口吞掉才怪。

☆☆☆

东京的消费实在高得很离谱,一个小小的松茸三角饭团,折合台币居然要价一百二十元,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害得夜遥连配饭吃的果汁都舍不得买,便夹着尾巴奔出那家便利商店。

“日本真不是穷人住得起的国家!”夜遥饿着肚子,忍不住嘴里碎碎念。

这也难怪她感到挫败了,好几年一点一滴节省起来的存款,来日本不到一个月就用得精光,如果说是疯狂采购倒也还好,偏偏钱财散尽才蓦然惊觉钱都花在看不到的地方,除了房租、水电、交通费,其中最令夜遥心疼的莫过于每日必支出的饮食费用了。

她刚来东京的时候,被兴奋彻底给冲昏了头,每一样日式料理看来都美味无比,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使一份四千圆日币的上等寿司,都敢叫来填肚子,更甭提像盖饭、荞麦面、拉面这类小case了,往往一顿吃下来,折合台币五百块钱绝对跑不掉,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她“肖想”很久的PRADA小肩包给白白吃掉了,等她终于停下馋嘴开始让大脑运作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不幸中的大幸是当初买的是台湾、日本来回机票,让她还不至于惨到回不了家;只不过她身上剩下的钱不晓得还够不够她苟活半个月咧!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台湾有家报社在周末休闲版给她一块哈日专栏,邀她每周将游日感想书在报上,这份及时工作让夜遥再度燃起希望。好不容易来了东京,她才不想这么快就打道回府,得多看多玩,才值回机票钱,否则不晓得又要等上几年才能再来一次了。

香织知道夜遥经济拮据,也就很帮忙地想办法替她省钱了。例如,找她出去玩一定安排男伴替她结帐;还带她去好几家经济实惠的老饕餐厅,教导她如何吃得便宜又不委屈自己的肚皮;更时常免费替她打理发型。

香织总说道:

“不能因为没钱就偷懒,女人不懂打扮、不爱打扮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没钱买新衣不要紧,今天再给你烫个新发式,换个截然不同的新鲜感觉,保证就没人会注意你经常不变的衣着了。”

香织的确为她设想许多,即使个性上霸道又鸡婆,夜遥仍然由衷感谢她。毕竟在这个脚步从容快速的城市,鲜少有人愿意停下步伐,伸手扶人一把的,而香织的热情,让夜遥感动万分,也深深觉得自己着实幸运,虽然没做过什么好事,却好像一路走来都有神明在暗中保佑她一样。

一路上净想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已来到约定的地点,夜遥一抬眼就看见香织不耐地以长指甲敲着表面,一面用尖细的嗓音抱怨道:

“夜遥,你好慢喔!我还以为你没睡醒一不小心掉进马桶,被水冲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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