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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侠之金兰结义(下) 第19页

作者:丛阙

贺律吉见二弟一招被挫,也吃了一惊,赶忙安置好贺律贵,过去替他接上月兑臼处。

霍昭黎如愿救了同伴正自欣喜,见贺律祥受伤,心中又大是愧疚,慢吞吞地走出房门,深深施了个礼,道:“这位大叔对不住,我不是故意伤你。”

贺律祥本拟有如此深厚功力的人物,定是成名高手,却见出来的是个从没见过的俊美少年,不禁一愣。

“烛台是你丢的?”

不但贺律祥疑惑,江娉婷等人心中也不太相信。

霍昭黎歉然点头,“我已经扔得尽量小心,不想还是用力过猛,实在对不住。”

贺律祥因他态度诚恳又兼长相出众,本来有些好感,但这番措辞,听来就是料准了自己定然躲不过烛台,又怒从心起,怫然道:“你不必道歉。是我过于柔弱,对不住你。不如各尽全力,比划一番如何?若是输了,我们兄弟三人自认倒霉这就离开;若是贺某侥幸赢了,你交出解药,给我们兄弟仨各磕三个响头,这个人——”他目注侯姓青年,重重哼了一声,“这个人自断双臂赔罪。”

霍昭黎征询地看向青年,青年吐吐舌头道:“毒药是你大哥的,解药只有他有。”他可是打滚装死了半天,才从老程手中磨到一包药粉来玩,实在已属不易,哪里会有什么解药。

霍昭黎对贺氏兄弟道:“解药我们现在拿不出来给你。这位大叔中毒很厉害的话,还是先给大夫看看。你们先别急,如果来得及,三日后上山,我再问大哥要了来。”霍昭黎听说这是程逸岸的药,说着说着,觉得像极了小时候在外头闯了祸,母亲出来收拾局面的味道,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不过就事论事而已而已,贺氏兄弟听来,却觉得他是当自己一定赢,再加他在这当口笑得如此诡异,心中愈怒。

“我管你大哥是谁,先揍一顿再说!”贺律祥大喝一声,双手成爪,撩向他面门。

霍昭黎见他还没谈好条件,说打就打,忍不住慌了手脚。

“等一下我拿个东西!”说完使出青云梯的步法,身形顿时上蹿,随手折了园中老梅的枝干握在手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在贺律祥身后。

他这一法飘逸至极,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饶是江娉婷知道程逸岸曾教义弟轻功,也意外他已学到这等地步。

贺律祥见他竟拿了根树枝来做兵器,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此刻就算确信这少年身负惊人业绩,也无暇顾虑,只想教训他出口恶气。他哪知霍昭黎在山洞之中,蒙老者讲解南华剑法时,用的全是枯树枝,因此压根就不曾想到,一般情况下,得要去找一把剑来与人过招才是。

贺律祥喝一声“看招”,掌上顿时泛出一层黑气,快如闪电地袭向霍昭黎。

事已至此,躲在房中的诸人不再担心显露行藏,光明正大地或开窗、或出门,看事态发展。

焦航此时皱眉道:“掌上有毒?”

卢静之正站在他窗外,摇头道:“不是。据说是练铁砂掌时,在铁砂中掺进了罕见药材的缘故。”他南北行商见多识广,虽无武艺,对于武林人物事件,倒知道个七八成。

霍昭黎看他来势汹汹,不敢硬碰硬,使一个“乱石步”的身法,绕到贺律祥身侧,举起枯树枝,一招“雁行避影”,挑起枯枝,直刺向对方胁下。

侯姓青年“噗”的一声,闷笑道:“这个是老程的乱石步?”同样的身法,程逸岸用的时候无比潇洒,他使出来却狼狈不堪,直如逃命。

柯惠脸现沉思,道:“那记乱石步,本不必用的。”

他功夫甚高,眼光自也锐利,虽未见过霍昭黎所使招数,也不知南华剑法中“雁行避影”是因如雁般侧行,避己之影而得名,却看出此招意图,本就是从斜刺里攻其不意。临敌之际,这等招数须突施奇袭方能奏效,谁知他心一慌,先自己避了开去。先机一失,恐怕难有作用。

说话间,便见霍昭黎枯枝还未触到贺律祥身体,贺律祥已中途变招,反手抓住霍昭黎的枯枝。众人心说不好,只见霍昭黎手腕轻轻一抖,雄浑内力自枯枝上传来,贺律祥被震退半步,趁他惊疑之际,枯枝依然稳稳向前推进,照着原先预定,虚点他左边肋骨。接着便当贺律祥如泥塑木雕般,依序使出这一招“雁行避影”中的种种变化。

一时间只见他一人在雪地中,将一根枯枝舞得生风。这一招内原有三十六般变化,尽皆精妙无比,一招完毕,他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听老人评点,才想起如今并不是在山洞中学艺了。忽然一些白色物事飘落下来,星星点点落到他头上。原来他方才用树枝划破贺律祥身上棉袍多处,此时棉布才裂开一条条缝隙,里头棉絮一起飞了出来。

他内功与招式奇绝如此,众人本该悚然,但见霍昭黎呆呆看着漫天飞絮,浑不知其所以然,江娉婷等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莫铸像是想起了什么,了然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是个傻小子。”

“那叫老实。”洪五娘慈爱地看霍昭黎。

黄姓老者捋着须叹道:“这一路上定然是被逸岸欺负惨了。”

“嗯,说不定老程还只是看上他的这身功夫。”紫衣青年附议。

费道清狠狠踩他一脚,叱道:“胡说!”

紫衣青年翻个白眼望青天,“你敢说他不是那种人?”

费道清沉着脸无语。

“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须报。”

“就算不被泗合门捉到,诱拐无知少年又将之遗弃,也是条要下狱的罪。”

焦航走到霍昭黎跟前,拍拍他肩,叹道:“不如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江娉婷看一眼模不着头脑的霍昭黎,掩口而笑,“怕是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别听他们掉书袋,我有东西给你。”

莫铸粗手粗脚推开焦航,拉着霍昭黎往他屋里赶。这时只听贺律祥颤声问:“这位公子,你、你可是萧大侠的后人?”

霍昭黎顺口就要说不认识,忽地想起一人,“大叔说的萧大侠,是那位叫萧铿的前辈?”

贺律祥一愕,“公子不认识萧大侠?”

霍昭黎摇头,“我从乡下出来没多久,前几天才听过他的名字。”

贺律祥似是不信,道:“在下斗胆请教,公子方才的内功与剑招,是否出自‘南华心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霍昭黎虽有些意外,倒是落落大方地点了头,“是啊,大叔你认得出来?”

“敢问令尊如何称呼?”

“娘说,爹在我出生前,跟人打架,给打死了。”若是三个月前听到令尊之类,他多半要问一声那是什么东西,有赖程逸岸督促念书,现在这一节倒是免了。

“原来如此。”贺律祥眼神一黯,心中一动,又道,“那么公子今年贵庚?”

他这样连珠炮似的打探,实在有些失礼,霍昭黎不介意,旁人倒不高兴了。

洪五娘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是遗月复子就够可怜的了,没口子问什么问?还说什么‘原来如此’,不怕天打雷劈吗?”

贺律祥不是易与之辈,被这妇人一训,自然不悦,正要说回去,霍昭黎先出了声:“洪姑姑,不妨事的。爹是怎样的人,我也不清楚。”娘偶尔说起爹就会破口大骂,可见多半不是什么好人,“这位大叔,我今年十九。”

贺律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激动地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朝霍昭黎跪了下来,“如此公子定是萧大侠的遗孤!请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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