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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作祟 第2页

作者:陈怡璇

“我赶时间。”她半跑步地走进车库,坐进她的白色轿车。

张妈追了出来,敲着车门。她无奈地摇下车窗,张妈在她家服务已有二十几年了,比母亲更关心她的生活起居。

“张妈,我真的没时间吃。”

张妈不由分说地将份犹冒著热气的三明治及一瓶温热的鲜女乃,放入车中。

“再忙也得用早餐。”张妈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可以在路上吃,一路的红绿灯那么多,等红灯的时间足可吃完。”

“是的,长官。”

王雅云将车开出去,她喜欢这种被宠的感觉。由于父母的事业非常成功,忙碌成了他们生活的写照,他们待在家中的时间并不长。她和妹妹可以说是张妈照顾大的,心中有什么委屈不满,在旁听诉的是张妈;她常常不知道繁忙的父母哪时在哪一个国度。朋友、同学羡慕她有个显赫的家庭,不费吹灰之力即能拥有庞大事业。殊不知,她却极度渴望成为他们的一员,身在一个能随时见得到父母、能在床边听故事、能全家聚在一起谈心的热闹家庭。

在一个红灯前,她犹豫了下,该停车吃张妈准备的早餐?还是闯过去?

她选择了后者,直开了过去,偶尔犯一下规应该无妨吧?但心念尚未转完,后面响起了急促的哨子声,骑着摩托车的警察,由后急追了过来,示意她停车。

王雅云叹了口气,看来她只有循规蹈矩的分。每当她想逾矩一下,总无法顺利,她已有好几次违规被逮着的经验了。她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皮包想找出驾照,才想起她把它放在公司里。

她走下车,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这一招,她用过几次,每次都能奏效。

“小姐,你的驾照。”

“对不起,我急于赶时间,因而没有看清号志……”

尚未说完,即被对方不耐烦地打断。“废话少说,拿出你的驾照。”

鲜少有男人能抗拒她的笑容。财富加上美艳,使她向来只听到好听的话,还不曾有人用这种口气待她,这令她不禁羞恼地噘起嘴。

“没带,随你怎么罚!”

他冷哼了一声。“交通之所以会这么乱,全是你们这些自以为可以用钱来砸的坏份子所制造出来的。”

他的话未免说得太重了些,王雅云双手叉腰,管不得尚有重要的会议在等她。

“我就是钱多得无处放,想用它来砸,怎么样!?”

看不清他的面貌,安全帽后只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睛,正不屑地眯起。

“我能怎么样?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能将你丢进垃圾筒中,少制造些麻烦。”

“太过分了!”她柳眉倒竖。“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要告你毁谤。”

“尽避告吧!娇纵的小姐。”他拿出罚单,抄下她的车牌。“姓名?”

“王雅云。”她冷硬地说。

“无照驾驶,加上擅闯红灯。”他撕下罚单递给她说。

“我有驾照。”她高声地纠正。

“是吗?”他伸出手。“那么拿出来。”

“我说过——没带!”

“那我只好以无照处理了,下次记得把脑袋带出来。”

抛下话后,他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先别走。”王雅云生气地在后喊着:“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警察。”他头也不回地说:“一个执行勤务的警察。”

“可恶!”她跺着脚,却也无可奈何。

昨夜没睡好,张闵凯有些头疼地模著头。结婚?怎么女人都喜欢这一套。

昨天是廖燕燕的生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紫色的洋装,很适合她白皙的肌肤。他们度过愉快的一天;未料,在送她回家时,却全被破坏掉了。

她一直给他很大的空间,不黏不腻;需要她时,她会温柔地守在他旁边——不论是沮丧、开心,她总是静静地微笑、与他分享。他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压力、没有拘束,他以为她与他交往过那些急于套牢他的女人不同,以为她和他的感觉相近——想起对方时在一起,平时各过各的生活。

他从未追问她的私事,心中甚至希望她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的男人,希望他们是两个个体,不要互相纠缠。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喜欢她,却没有丝毫占有欲。

张闵凯将车子停妥,心不在焉地走向电梯,他得有段时间不见廖燕燕的面了,以冷却她对婚姻的希望。

在送她回家的途中,她忽然紧紧地抱住他,要求他给她承诺。见到她伤心流泪的模样,他差点答应她,现在想来仍让他胆寒,还好他的理智尚存,否则……他可不想这么快栽进婚姻的束缚中。

廖燕燕虽然美丽,但要他们天天相处在一起,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忍受多久。张闵凯很清楚她无法羁绊住他,真若结婚,两人的关系反而不如现在的和谐。

他踏进办公室,双眼忍不住睁大,怎么回事?整个摆置全变了样。瞪着桌上摆放的花盆,这是什么人的杰作?谁敢乱动他的东西?

“是谁的馊主意?”他吼。

“是我。”他身后传来冷静的声音。

张闵凯转过身,与一双澄清的眸子对上。有几秒钟,他讶异于她超俗的美丽,他见过的美女不少,但从未见过像她这般的女人——美得让人找不出瑕疵!完美的脸型上,两道弧型优美的柳眉,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菱角分明的红唇,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那双围绕在浓密睫毛下的美丽双眸。

他瞪着她。“你是谁?”

“王依雯。”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不快。“是你将我的地方搞得一团乱?”

“关于你第一个问题,我是你的秘书。”她慢条斯理地说。“至于后者,我可要抗议,你用错了形容词,是清爽舒适,难道你分不清猪寮与人居的差别?”

张闵凯扬起浓眉。她有没有搞错?谁才是主子,谁该听从谁的?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翻眼。“没人告诉你,不准随便动我的东西吗?”

“有什么不对吗?我只是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碍眼罢了。”她耸耸肩。“要是你顽固地认为待在垃圾堆中会比较愉快些,我可以在三分钟内回复原貌。”

“那就请你快动手。”他没好气。“还有,把这盆可笑的花扔出去。”

“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异类吗?喜欢与脏乱为伍的异类!”

他是异类?张闵凯哭笑不得。

“希望你的动作能和你的俐齿相当,我没多少空闲等你。”

“我说过三分钟。”

语毕,她开始动手将整理得井然有序的物品,归放回原处。

她的效率真的惊人,正如她所言的,三分钟,一秒不差地将所有的东西归位,而且丝毫不差,就连他放笔的方向都无误。

她拍了下手。“现在是不是可以工作了?”

嘿!张闵凯相当不习惯。向来都是他在发号施令,处于被动的地位还是头一遭呢!而对象竟然是自称是他秘书的女人。

“首先要做的是请你离开。”他没什么好心情。“你可以走了。”

她身体没动。

“在还未确定我是否可以胜任前,便武断地否定我?理由呢?就只因为我一番好意地整理了你的东西?这未免有欠公正。”

“当我助手的要件是必须服从。”他为自己倒杯茶,喝了一口后,看着她说:“我不允许我的下属,自以为是地批评我。”

“我倒认为我的服从性很高。”她讶然地反问:“我不是遵从你的意思,将脏乱还给你了吗?”

一口水正在喉间,让他差点呛到。张闵凯咳嗽地放下杯子,正想叫她出去,别来烦他,但接触到她清明、挑衅的眼神时,他改变了心意。她很特殊,完全不同那些唯唯诺诺的女人;她是第一个敢公然对他的权威挑战的女人,也许她真的有些才能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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