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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桃花苑 第19页

作者:常霄

烂泥巴相信她苦再不把事情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把她的身体从头到脚好好地嘲讽一番,直到她因找不到可供藏身的洞穴而羞红了全身,他才可能放她一马。而与其要自取其辱,她不如自己先招了。

“是这样的,自从澡堂事件的隔天起,我的身体下面便一直血流不止。更怪的是,我越走动血便流得越厉害,只好乖乖地平躺在床上。可是今天我完全躺著不动,它却是照流不误,所以……这次我真的快死了。”她嘤嘤地低泣著,心情跌落到谷底。

江蜜衣似笑非笑地觑著她,“是不是你的小肮也会隐隐作痛,情绪郁闷烦躁得直想找人吵架?”

“咦,你怎么知道?”烂泥巴诧异地惊呼著,莫怪他要叫密医了,果真有两下子。

江蜜衣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望进了烂泥巴清明无尘的眼瞳。烂泥巴只觉得江蜜衣心中似有大喜却不外露,盯著地瞧了许久不发一语。

“究竟是什么毛病来著,你别净看人不说话呀?”烂泥巴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便娇嗔斥道,免得一屋子静得连彼此心跳声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江蜜衣依然不语,望著眼前柔亮清丽的小佳人,想不到她竟是个晚熟的姑娘。看著她那张慌乱又不知所措的小脸,她对女人身体的变化一知半解,却不知该找谁为她解惑,竟问上他这么个大男人,他不觉莞尔了。

“蓝泥,这是正常的现象,以后它会每个月周而复始,从今而后,你便是个可以生儿育女的女人了。”他欣喜地揽起满脸疑惑的烂泥巴。虽然他不太明了女人的心理,但这点生理上的基本常识还难不倒他,他肯定烂泥巴已逐渐蜕变为成熟的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每个月我的身体都会像这样莫名其妙地流出好多血来?”烂泥巴蹙著眉,不敢相信竟有这种事。

江蜜衣被她顽童般的表情及口气问得直想发笑,看来她对於这个问题相当困惑,还是带她去找娘吧,女人家的事容不得他插太多嘴,即使插了嘴也说不清又缺乏说服力。

“大抵是女人都会这样的。”他轻松地回她话。

她可听得心情非常沉重。“不会吧!像这样一直不停地流下去,就算这个月不死,下个月也是难逃厄运。不要,我不要当女人,也不要当蓝泥了,你快把我变回那个健康快乐的烂泥巴。”她吓都吓坏了,以为变回烂泥巴就啥事也没了。

江蜜衣见她被初潮现象惊吓得语无伦次,想为她解开心给,“不管你是蓝泥或是烂泥巴,你都是女人,这是不变的事实。”他希望透过坚定的语气为她带来些许安全感,不至於太惊慌失情。

“天啊!我真是倒楣到家了。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去求师父赐法号给我,不叫蓝泥或烂泥巴也许就平安无事了。”她恨恨地咬起手指甲,仿佛那些指甲片就是害她血流不止的凶手。

“蓝泥,你应该要以身为女人为荣,因为上天赋予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这是女人最伟大可贵之处。”他不敢再往下说到有关生产过程的疼痛,否则她大概又会吓得躲回少林寺去当尼姑,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谁希罕?你说得那么羡慕,那我们来换,你当女人,我来当男人好了!”她又嘟起小嘴睨著江蜜衣。

江蜜衣闻言,决定放弃再说下去,看来只好将她交给他母亲去教了。他揽著她的腰肢往外走,想带她去前厅找宋玉环。

“怎么样嘛?换不换?”她真以为说换就换。

“好!”江蜜衣也跟她闹著玩。

“真的?!不许反悔哦!”她像捡了便宜似的开心地叫著,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直到江蜜衣警告的眼神看著她的下月复,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放慢动作,免得失血过多。

然后她小小声地吹出细语来,“大丈夫一言九鼎。”

江蜜衣瞧著地可爱娇憨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心爱。“嗯,可是那得等到下辈子,而且有一个条件,万一我长得丑,你得负责娶我为妻,愿不愿意?”

“哼,又拐人!”

江蜜衣见著她小女儿般娇嗔的向他撒娇,忍不住将搂住她纤细腰身的手臂使劲地往他身子揽,让两人面对面,他对这个小妮子越来越百看不腻。

烂泥巴贴著他健硕伟岸的身躯,仰起头望著那张迷人的脸庞,突然发现他的嘴角有丝血迹,“你嘴角怎么了?谁打你?你的武功那么高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打得到你呀!”说著,还帮他擦去嘴角上凝结的血渍。

“是啊!那个人本事可大了,连我都应付不了她。”他逗著她。

“真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揽著她纤细的腰步出房门时,江蜜衣看了一眼破裂的门扉,心里想著得请木匠师傅来重新做个门,否则烂泥巴睡觉时夜不闭户的,他担心自己的脚会梦游到她的房里来。

想著想著,他那挨烂泥巴一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笑起来。

“嘿,你在笑啥?”她还是迷迷糊糊的。

第八章

当烂泥巴见著前来迎接她返回桃花苑的夏小舞时,她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作女人。

她凝神地瞅著夏小舞的一举一动,只觉得从她额际上及云鬓旁几络散落的发丝、桃红里透著淡紫的云袖边,处处散发著引人瞩目的魅惑之美,就连及地的裙摆也因她的莲步轻移翻起女人独有的柔媚。

她看得痴傻,惊艳连连,不住地反自己:她也是女人,为何缺乏那种举手投足间的阴柔细致呢?由於她想得太过入神,而忽略了夏小舞等一行人都还跪地未起。

“蓝泥香主!”宋玉环见她眼神透著迷蒙,一副魂魄不知飘到何处去的模样,急得在一旁提醒地。

奈何烂泥巴老是无法将“蓝泥香主”这个颇富尊贵的称呼和自己画上等号,经常意会不过来,总以为那是别人的称号而忘了应声,当然这回也不例外,何况又是在她出神忘我之际。

“烂泥巴!”江蜜衣见她迟迟未出声,猜出她大半心思,於是再补上一句。

丙然效果奇佳,她登时回头仰看江蜜衣,“啥事?”

江蜜衣用他深邃的眼眸瞟了瞟跪在地上的一行人,烂泥巴的元神才终於回到厅堂里归位。

“你们怎么还跪著?快起来,别老跪著,那膝盖可痛得紧呢!”她伸手扶起夏小舞,其馀的丫鬟也陆续站起身来。

她不经意地碰触到夏小舞纤细修长的手指,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柔若无骨的触感,接著端详起自己的手,虽是一样的小巧,她的皮肤却粗多了,指关节也肿胀些,不由得嘟著嘴嘀嘀咕咕,“同样是女人,怎会差这么多呢?”

夏小舞因身分卑微不敢正面迎视蓝泥香主,只敢趁她不注意时偷瞄了几眼。那慧黠清亮的眼神与主子十分神似,挺直的鼻染透著一股桀惊之气,清灵郁秀之中自有高贵之相。她几乎以为见到年轻时的苑主,没想到这对母女竟像双生子一般相似,除了年岁不同外,实难找出差异点了。

於是,夏小舞对年纪比她还轻的蓝泥香主更是尊敬万分,因为她是天生的主子。

当夏小舞暗自观察蓝泥香主的同时,她的倩影也映照在江雀衣亦步亦趋的谜样眼神之中。

“听总使说蓝泥香主的玉体违和,是否需要小舞延请桃花苑的名医前来诊治?”夏小舞关心的问著,万一香主的身体稍有差错,她怎担待得起。

“别麻烦,我看该流的也差不多流完了,死不了的。”她屈指一算,前前后后也经过好些天了,听宋玉环说每个月这种情形只消三、五天便会自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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