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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池塘 第55页

作者:爱米莉·布莱德莉

他拿他的生命打赌,她决不会背叛他。

“谁打开了洞口并不重要,因为阿尔汉和叛贼们就要完蛋了。”鲁特加在一个倒下的撒克森武士身上揩了揩剑刃上的血迹,灰色的眼睛严厉地扫视着俘虏,“把那些站着的人绑起来,带到瞭望塔去,死的也带走。罗萨,带着你的人肃清地道里的那些老鼠,到森林里截断阿尔汉的后路。”

罗萨犹豫了一会儿,鲁特加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些都是你的人民,攻城的和守城的都是,你必须作出选择。”

“我向你发过誓。”罗萨终于说。

“那么快去吧。”

阿尔汉和他的人从没奢望过能击败鲁特加的军队,突破阿顿的护墙,他们只是想吸引鲁特加的注意力,掩护潜入城堡的人。但他们仍然竭尽全力用剑、弓箭和石块攻打护墙。然而第一具从瞭望塔上扔到他们中间的撒克森武士的尸体使他们马上安静下来,接着的第二和第三具,就令叛匪们沮丧地嚎叫起来。

“阿尔汉!”鲁特加在瞭望塔上喊道,“这是你们的3个人,这里还有3个。”

他把捆着的血迹斑斑的幸存者推到前面,让他们的同伙看清他们的脸。“你的其它人还在地道里逃窜,罗萨会把他们剁成碎片的。”

几个反叛者绝望地疯狂挥舞着武器。鲁特加已经从虎口里拔掉了虎牙,现在这只老虎只能寄希望于森林的保护,敬延性命。

“战斗结束了,”鲁特加喊道,“不止是这疯狂的一次,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两天之前我和一个带着爱尔坎加血统的女人结了婚,老领主的血统将在阿顿得到延续。为了对我的新娘表示敬意,我宣布赦免所有今天放下武器发誓效忠于我的人。”

“收起你的赦免,把它塞到你的里去,你这法兰猪!”阿尔汉高高地举起剑嚎叫着,但寂静的战场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叛匪们不安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的眼睛盯着地面,有的看着瞭望塔上的鲁特加??就是没有人看他们的首领。

“把门撞开!”阿尔汉命令道,“我们没有失败!谁也挡不住为自己的家园而战的勇敢的撒克森武士,法兰克人只能留下尸体!”

撒克森人一阵鼓噪,有几个人握住了剑柄。

“难道你们要战至失去一切吗?”鲁特加高喊,“阿尔汉永远也不会再统治这里了。”

几个撒克森人转身想从壕沟和地堡撤退,当罗萨和他的队伍出现在森林边缘时他们停住了,嘴里骂骂咧咧。阿尔汉看到计划失败了,转身面向鲁特加,愤怒地挥剑朝空中乱砍。

“战争结束了!”鲁特加警告,“投降吧,低头向神圣地起誓,否则就让你们血溅沙场。”

“你这法兰克骗子!”阿尔汉愤怒地叫道,“我才有权力统治阿顿!你和罗萨决斗争夺保留地,可我才是爱尔坎加指定的继承人,和我决斗吧!”

鲁特加握紧了剑柄,他的心跳起来,他更乐于用剑作战,而不是唇舌。

“我和你决斗,叛贼。我们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阿尔汉得意地大笑:“你输定了,法兰克人。”

鲁特加只是微微一笑:“你必须发誓,如果你……你赢了要让那些想走的人安全地离开。”

“好的,我可以慷慨一点。”

“如果你输了,你的人不能动武。”

“我的人知道该怎么做。今天我会赢的,法兰克人!”

“我们走着瞧吧。”他示意看守大门的人,“把门打开。”

人们只花了几分钟就汇集到了演练场。阿尔汉挺着胸脯穿过大门,好象他已经赢了似的,他的人在后面跟着,神情紧张地挤在一块儿。鲁特加的士兵从护墙上爬下来。决斗的消息传来,庄园笨重的栎木门打开了,妇女、老人和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走出来,鲁特加在他们中间看见了姬热拉。她挤到人群围成的决斗场边,脸色苍白,她那诱人的嘴唇由于失望闭得紧紧的。一瞬间他被疑心俘虏,怀疑她是在为谁害怕??阿尔汉还是他,但他心里知道她是在为他担懮。

姬热拉无需害怕,鲁特加对自己说。他会击败阿尔汉的,为他的新娘赢得她所渴望的和平,他将把它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她。如果阿尔汉的头因此而落下,那也只好由它。

阿尔汉发动了第一次进攻,他的剑狠狠地劈下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鲁特加用自己的剑架住,暗暗吃惊于阿尔汉的力量。阿尔汉很快恢复过来,又一剑刺来,离鲁特加亮闪闪的铠甲只有毫厘之差。鲁特加往旁边闪了一步,向阿尔汉的技艺略微致意。撒克森反叛者报以嗜血的狞笑,但当鲁特加发起进攻时就马上变成了一张苦脸。

进攻,退却,击刺,劈杀,腾挪,躲闪,鲁特加奔涌的血液和着战斗的节奏,在疯狂的砍杀和避让中忘却了沮丧和愤怒。很快汗水的气味里混进了夹杂着金属气息的血腥味,鲁特加感到肋骨上一股滑腻腻的热流,阿尔汉的剑刺中了他胸甲边上的结合部位,砍中了他的上臂,可能伤及了骨头,殷红的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从他的指尖滴到地上。

然而阿尔汉情况更糟,那撒克森人失去了头盔,由于头皮上中了一剑,他的一侧脸颊已淌满鲜血。他的动作已不那么灵活,因为右腿从月复股沟到膝盖被吹了一刀,露出白骨。其余数处刀伤使他浑身血迹斑斑。

他们仍在?杀,这是一场鲁特加全力以赴的战斗。阿尔汉的眼睛射出光芒,他决心已定,强忍痛楚,然而这撒克森人已经力不从心了。阿尔汉的进攻慢下来,而鲁特加把自己的伤痛作为力量的源泉,攻热更加勇猛。最后鲁特加猛烈的一击使阿尔汉的剑从手中飞出,鲁特加毫不留情地扩大战果,挥剑逼上去,阿尔汉扑过去拾剑,手刚抓住剑把,鲁特加的剑已抵住了他的喉头。

“你输了,”鲁特加吼道,“投降吧,否则要你性命。”

在阿尔汉躺着的地方,鲜血的渗透使泥土变成黑色。鲁特加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喉头上抵着利剑仍能怒目而视的人。

阿尔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姬热拉,姬热拉害怕地紧紧抓住伊奇的大手。当着众人的面,阿尔汉用鲁特加听不大懂的撒克森语骂了一句,然后把痛苦的眼睛转向胜利者。“我投降!”他说。他的投降和战争的叫嚣一样强硬。

随着阿尔汉的投降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一个反叛者高举起剑,“不,永远不!”

阿尔汉的人中掀起一阵不安的骚动。阿顿的人群和士兵把他们包围起来,推到洒满血迹的决斗场上,和他们的领袖一起品尝失败的滋味,他们这才安静下来。他们衣衫褴褛,使人想象到他们冬天在森林里度过的凄凉时光。他们那撒克森人特有的八字胡蓬乱不堪,粗糙的皮制盔甲破破烂烂,沾满了硬梆梆的尘土和血迹。但他们的手里仍紧握武器。

“你们愿意效忠于我呢,”鲁特加问,“还是愿意和阿尔汉一起坐牢?”

反叛者们不安地彼此紧靠在一起,似乎要从对方身上吸取力量。鲁特加示意伊奇把姬热拉带到场中。

鲁特加看到他妻子脸上充满了惊讶和不满,但是他下定最后的决心要把这一幕坚持到底。他从未欺骗过她,她很清楚她的价值。她,如同他的剑一样,是求得和平的武器,他也会像用他的剑一样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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