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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爱 第3页

作者:雨秋

“等等!”见她离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你的腿是怎么一回事?”并不是对她有着泛滥的同情或关爱,他只是不想对她有任何的亏欠,在他的直觉中,她的腿肯定跟自己有些关联。

沈倚帆以为这么多年来,已经没有人会察觉到自己左腿的异状,她甚至认为双腿走路时的自然程度已和旁人无异,想不到还是有些差距。

“你说左腿?”她眼光一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几年某天夜里骑车没看清楚路况,不小心栽进大水沟,结果就变成这样。”

韩目光变得严厉了起来,“不是那一次?”

她在心中苦笑,脸上却佯装着失望,“我也希望是那一次,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狠狠的敲你一笔赔偿金,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身为宁氏航运的负责人,我想你是不会吝啬的,是吧!”认识他时,她以为韩只是家境稍微不错的人,直到前几年媒体大肆报导,她才知道原来他来自于上流社会。

“哦?”他冷嗤一声,明显地表露出对她这番话的鄙夷。“你打算要多少?”没有人是不爱钱的,就连她也不例外,这样的认知对韩而言,除了厌恶之外再无其他。

“我想重点应该不在这里,而是在于我的脚跟你一点关联都没有,不是吗?”注意到一旁的时钟,她惊呼一声,“我真的要来不及了,拜啦——”

任谁都听得出她没说出实话。这么多年,她仍旧习惯隐藏秘密,一个人独自品尝。

“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夏烨知道她的脚不是如她所说的那般,而他也相信韩清楚这点。

没人会比他更了解倚帆的脚是因为耗子而变成这样子,没有人……

韩哂然一笑。“我为什么要不相信?如你之前所言,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脚究竟是怎么回事,对吗?”

丢下几张千元大钞,夏烨不想继续和这冷血的蝎子谈下去,先他一步走出PUB。

此时,韩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换上一袭黑色的短衣、短裤,沈倚帆自冷冻库拿出制冰盒中的冰块,用毛巾包里着,接着她走向一旁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手转到新闻频道,她才将毛巾冰敷在红肿的右手上。

习惯了在PUB演唱的生活,她的生理时钟自然而然的调成日夜颠倒,加上韩突然的出现,让她有种预感,今天恐怕是难以成眠了……

离开他的这些年,她未曾否认过自己始终想着他,因为她知道就算骗了所有的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从她衣橱里清一色的黑衫、黑裤就能看出。

她一直认为黑色是属于韩的颜色,虽然它是无任何色彩的,但世人终究无法抗拒它的诱惑,就如同他一样,尽避他的冷漠让人却步,却又有一道灿烂耀眼的光芒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一靠近才知那是种灼人的火焰,然而,情愿扑火的飞蛾依旧不会放弃,那是它的宿命,同时也是她的。

新闻主播报着一则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宁氏航运负责人韩,日前赴法与相交已久的女友,也就是知名的旅法服装设计师徐子婷举行文定之喜,预计将于十二月十一日完成他们的终身大事,届时将在晶华酒店宴请政商名流。新闻最后带您来看看本台记者于巴黎拍摄到的订婚画面,借由这则令人祝福的消息,在此向您道声晚安,再见。

她不讶异韩就要结婚,相反的,她一直都在等这一天的来临,等待现实将她仅存的一丝妄想击垮……

画面中的他们极其登对,无论在身份、地位,或傲人的外貌上,都是那么的契合,如此完美的佳偶是该让人称羡,让人祝福。

她不知坐在沙发上多久,直到溶解的冰块化成冰凉的水,自她手背一路滑到她腿间的膝盖处,再沿着一道显著的疤痕滑落在地。

那是一道长及十五公分左右的伤疤,自膝盖形成一道弧线划过她的小腿,愈合后的肌肤色泽看来格外突兀,带有淡淡的褐色。

对沈倚帆而言,这道痕疤似在提醒她永远都不可能忘得了韩,只要疤痕存在的一天,他便会驻留在她心中一天,一切都早已注定了,就如同命运让他们在那年相遇……

第二章

位于南部的大学一直都以宽广的校区闻名,其明媚的景色自然不在话下,空气的品质也比北部来得清新些,此外,就连交通状况也显得稍具井然有序。

当然,凡事都不可能尽如人意,地理上的区分也不外乎如此。校区大,正因为处于偏僻地区,景色美,则因空旷之处花草多,至于空气品质好,换来的却是紫外线高得吓死人。

艳阳毫不客气地在南台湾肆虐,九月,正值各大专院校开学之际,这让学子们既爱又恨的日子,始终还是到来。

从当学生的那一天开始,沈倚帆无时不纳闷着,究竟是哪个猪头选定开学典礼非要在酷热的九月举行?又是哪个猪头赋予校长、教官等教职人员站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说话权利?

他们难道不知道,当他们在台上口沫横飞之际,学生们正在台下汗流浃背;当他们轮番接替的上台,学生们也轮番接替的不支倒地。

经过了几日的新生训练,沈倚帆真正体会到那句——累得跟狗一样的心情。

不过幸好,这一切终将过去,她总算能月兑离操场上的日晒酷刑,走到礼堂去享受冷气传来的阵阵凉风,开始大学生涯才享有的迎新舞会。

走出操场,只听见各科系的老油条招呼着一批批的大学新鲜人,像是母鸡带小鸡般,生怕这群新生在这大观园中迷失了方向,跑错科系。

越过黑压压的人群,她仔细的跟着商学系的队伍,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跟丢了,虽说现在要去的礼堂她已走过两回,但还是无法确切的记住位置。

步进礼堂后,只见一片混乱,老鸟加菜鸟顿时将整个礼堂弄得喧闹不已。

她有点喜欢这种场面,一群新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着找寻识途老马想快点认识这个环境,有点拙、有点无措、有点可爱。

眼看各家学长、学姐一一寻找自己的直属学弟、学妹,沈倚帆的眼睛也不停的在众人之中逡巡。

会是学长,还是学姐呢?她四处张望,心中不禁猜想。

忽地,她注意到远方有位男子穿着一身的黑,虽然在场有不少人同样身着这色系的衣裤,却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这颜色,黑色穿在他身上,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他就是韩,她的直属学长,只是那时候的沈倚帆,并没想到那位男子会是自己的直属学长。

他身上带有一种特质,一种让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飘到他身上的特质,他外貌上的先天优势固然是不在话下,但,真正吸引沈倚帆的,却是他那犹如暗夜般深沉的眼眸。在那眸中,她看见了一抹痛楚,一抹好似被遗弃在人间的痛楚,这痛楚也连带的引起她心中的抽痛。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韩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他知道当自己走进这礼堂时,周遭有不少目光朝他望来,却没有一个眼神敢如此包含着怜悯与同情,为此,他必须知道是谁在老虎身上捋虎须。

自复学后,他对于周遭的事物总是漠不关心,除了学校硬性规定的出席外,他从不参与任何课外活动或是集体聚会,今日之所以会来这,全是他的好友夏烨一再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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