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你啊!"
她猛地止步,回头看着一脸委屈的他。
"我只是想碰你而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重?我不是故意耍心眼的!我讨厌那些人!可是……可是我想要你……"他吸了吸鼻子,睁着泪眼看向一脸漠然的韩紫潇。
任她气也好,打骂都好,至少那是他熟悉的那个韩紫潇!他豁出去了!明知她最恨被耍。他也坦白了拉倒!再惨也不会惨过她沉着一张脸同他说什么"冷静"。
有时他不明白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是来自哪里,还有不时显露出的自卑又是怎么回事。他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明确,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让她快乐。至于其他,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习武,是为她;学医,也为她;读书虽是他所爱,但考进士取宝名却是为她。基本上,他不是个野心家。人嘛,过得舒心快乐就好,而他又觉得,和她一起生活得快乐最好,所以就想保护她,让她可以走路有风,过得惬意。如果她离开他了,那他费这么大的劲又为了什么?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林桦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有点后悔方才在一时冲动下把话说了个明白。她不会是气疯了吧?会不会失去理智,把他打得半身不遂!不成,待会儿挨打时他得记得护住"重点部位"才行。
"你是说,"韩紫潇一字一句很慢很慢地说,"你因为想要我,而设下了一个局,和那些下三滥上青楼玩妓女?"
他盯了她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轻点了下头。
她深吸了口气,"好。"再又深吸了口气,"很好。"
他发毛地看着她,颤颤地开口,"潇……轻、轻点哦……"
"林桦!"她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把拎起他甩到床上,再欺身跨坐在他腰上,逼近他的脸,"你他妈的!竟敢耍我!你以为你是谁呀!混蛋!"
骂完后,她的动作蓦地顿住,眼神怪怪地看着他。
气氛有了微妙的转变。
林桦细心地感到了一点不对,他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俊脸微红。
"潇……"天!她坐的地方正巧是他的敏感处!没反应是不可能的!可在这尴尬的时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又闷了一阵,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开来,随即柔和而无奈地看着他。
林桦则被她吓得直接傻在当场!
"真的不是自己想去才到那儿去的?"她轻问,唇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他愣愣地点头。
是了,她的林桦从不说谎的,她的林桦从不背叛她的!
一颗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似甜似喜,又一阵发酸。"桦桦……"她俯子,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没有说出口满腔的爱意。
"潇……"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轻唤她,
"你不气了吗?"
在他肩际轻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知道她竟软弱得红了眼眶。
"潇,"他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喃道:"我只是想要你而已,真的不是故意伤你心的。以后再也再也不可以说'分开'的话了,我会怕的。潇,我好爱你,最爱你了。"失去她,他或许会死掉也不一定。
"嗯。"
"我保证再不涉足'瓦肆'了。我会好好努力,考取进士,登上皇榜。我要让你与有荣焉,让你有最好的生活。"
"傻瓜!"他不知道这样反而会让她自卑吗?其实,只要他们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无所谓的。她最希望的,并不是当官家夫人,而是能与他一道行走天下啊!只是,这些永远都会是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她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希望,他乃堂堂尚书府的公子。他,不是她的。
"一点儿也不傻。"他捧起她的脸,正视她,
"潇,我要让你幸福。"
语毕,他轻轻地吻住她。
他有力的双臂,深情地缠绕住她的身体;他的气息钻人她的四肢百骸;他的唇温柔而不失霸气地深吻住她。
这个少年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处处被动的娇气公子!他那么主动,他的思绪是那么清明,他一点儿也不迷茫!
她的宝贝蛋儿已经长大了吗?已经想要挣月兑束缚来保护她了吗?
"林桦……"她从温存中抬起头,脸色酡红,
"想要我吗?"
他敏感地醒过神,抗拒地别开了脸,"不,算了。"忘不了她方才的绝然就是因为他的任性,这次他不愿再冒丝毫的风险了,成亲之后再燕好也不迟。
"真的不要?"她媚惑一笑,径自轻解罗衫,"那今夜在此留宿一夜可好?"
"别……"他喉咙一干,动了动身体,欲火更炽了。任谁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宽衣解带都会按捺不住的,更何况他早就想要她想得发狂!
"桦桦,"她轻轻地叹息,俯身吻他,"不用忍着,我愿意的。"她愿意给他她的一切!区区的处子之身又算得了什么?离经叛道又怎样?她从不以为自己有一天会像个正常的淑女!
"潇。"他闭上眼,又睁开,终于忍不住一把抱紧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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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激情过后林桦兴冲冲地摇她,看来心情是很好没错。
"嗯?"她已经累得快睁不开眼了。男与女体力上的差别在此展露无疑。
"人说,女人一旦和男人燕好,便会柔情似水呢!看来此言不假!"他心满意足地侧身看着软趴在床上的她。
显然,他的下场很不幸的是一顿暴打。
不久,只听得从林桦的寝居内传来阵阵低呜声,"怎么会有女人在这时还这么凶啊……"
第五章
再不久便是惠娘的寿辰,林桦乘着这日书院下课得早,就到集市上闲逛看看,希望能挑到一件合适的礼物。
话说自十五岁起,韩紫潇便不再同他一块上学,他也就养成了独立独行的习惯,到现在即便她一时不在身旁,他也还是可以自个儿上街的。反正她也不爱逛集市,特别不愿和他一起逛,据说是嫌他婆妈,那他也就不强求了。
走走看看,他为惠娘挑了一只金钗,想来娘也是喜欢这些个金光闪闪的饰物的。正要走时,却被店中一件玉梳篦吸引住了视线。那玉翠得流光溢彩,做工也十分精细,整个色调偏暗,却另显高雅,非常独特。
"老板,这个多少?"他问。
店老板是位五十出头的壮汉,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呵呵直笑,"小鲍子,这梳篦不好卖。"
"哦?"他挑了挑细眉,明白自己一身书院院服,被人看不起了,"价值千金?"
"那倒不是。"壮汉一手比了个"五"字,
"得这个数。"
"五十两?"
"公子好眼力!"他一笑。
"那看来是我家娘子与之无缘了。"林桦转身便要走。本来还想买来送给潇的呢!可这老板分明坑他,在这店中买了东西,心里也未免会不太畅快!
"公子且慢!"那老板又叫住他。
"怎么?又能少了?"林桦最不喜欢的便是商人的这副嘴脸!
"小鲍子已成亲啦?"壮汉憨气一笑。
"差不多。"他随口道。只想走人了。
"公子喜欢这梳篦吗?"
林桦又再看了那饰物一眼,不觉点头,"仿佛有灵性。"
"那是我家娘子制的呢!我家娘子说,这梳篦用的是上好的蓝田玉,是她费尽心力才制成的,我原不想卖,才说了个高价哩!"壮汉将之取出来递给林桦。
"好工艺!"他细看之后不由惊叹,"敢问你家娘子师承何处?"倒是可以介绍给他娘,何况他也喜欢这些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