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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豹徒 第15页

作者:鄀蓝

第二天,天绍慈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响个不停的电话声给惊醒。

她一张开眼,感到窗外的阳光十分刺眼,她瞄一眼墙上的钟,都快十二点了。电话仍响个不停,她并不太想接。

没多久,电话声停了,随之而起的是她的手机铃声,她拿起手机,原想直接将电源关掉,却看见外萤幕上显示了“爸爸”两个字,她先是错愕了一下,才如梦初醒的赶紧接起来。

“爸,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这是她上台北工作之后,爸爸第一次打电话给她,让她又惊又忧。“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人在妳住的地方,妳马上回家。”天正祥的声音听不出有任何生气的情绪,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心。

“我就在住的地方,你在哪里?”

“我在妳门外,马上开门。”早上一吃完早餐就匆匆忙忙开着车赶到台北,却忘了跟大女儿拿她的钥匙。

天绍慈一听到爸爸在门外,来不及穿上拖鞋便奔过去开门。“爸,你怎么会突然上台北?”

天正祥进屋后,先到浴室一看,果然在洗脸台上看见了两组盥洗用具,走出浴室后又走到衣橱,打开一看,果然看见衣橱里挂了好几套男人的衣服。

必上衣橱的门,他绷着脸说:“妳现在就把东西收一收,马上跟我一起回二水。”

“爸,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天绍慈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突然从二水上台北了。

“都同居在一起了,还要解释什么?”天正祥很是痛心,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和男人同居,

“爸,我们不是同居!”

“一个房间、一张床,住着一男一女,这还不叫同居,那叫什么?试婚吗?”

“爸,我只是他的特别护士,而且我们也没睡在同一张床上。”

“谁会相信。”

“我是你的女儿,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妳,而是不相信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除非他有缺陷,否则怎么不会对妳这样甜美漂亮的女孩子有非份之想。”

“他的确是有缺陷的。”

“什么意思?”

“他因为出车祸,伤到腰椎,得靠复健才能恢复。”天绍慈向父亲解释。“我只是他的特别护士,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不管怎样,我不能留妳一个人在台北乱来。”天正祥的态度十分坚决。“妳现在就把东西收一收马上跟我回去。”

“爸,我不想跟你回去,我想继续留在台北工作。”

“不想跟我回去?”天正祥瞅着一向听话的女儿。两年前全家有志一同要她上台北工作时,她也没有这么强烈抗议过,现在他亲自上台北要带她回家,她却说不能跟他走!

“你从小就教我们做事情要有责任心,我还有工作,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打过电话到医院去了,他们说妳现在留职停薪中,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工作辞了。”

“医院的工作虽然留职停薪,可是我还有……”她的话戛然而止,前天鲍佑年已经很明确的将她给Fire了,而且昨天又发生那件事,她也不可能再继续当他的特别护士,她的自尊也不允许。

然而她已经习惯了台北的生活,她也喜欢那间医院,她不想回南部去。

“还有什么?”

“爸,总之我还有不能跟你回去的理由。”

“把妳的理由说出来说服我。”天正祥并非不讲理的人,但他也是个父亲,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爱上一个公子。

“爸,是不是姊姊回去后,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拉着爸爸的手臂,试着想解释。“他叫鲍佑年,我真的只是他的特别护士,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

“小艾说他自己有间豪宅,堂堂一个大总裁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休养,而要住到妳这小地方来?”

“他是为了躲避记者,所以才会暂时住到我这里的。”这个理由很薄弱,说出来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

“那只是借口,他真正的原因是为了妳,他想玩弄妳的感情,等他得到妳之后,就可以拍拍一走了之。”

昨晚的那一吻,算下算是种玩弄呢?

天正祥见她不收行李,干脆自己动手帮她整理东西。他拿出一只大旅行箱,将衣橱里的衣服胡乱的塞进去。“其他的东西改天我再叫妳大哥上来帮妳整理。”

“爸--”

就这样,天绍慈被父亲强行押回二水。回到家,吃完晚餐后她就赌气的关在房间里,冷静的整理自己纷乱的心情。

天正祥要大家别理她,只当她是在对他做无言的抗议。现在她会气他,以后一定会知道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好、怕她受到伤害。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受到伤害了!

阳明山上,夏天的夜晚听得到虫鸣声,这是大自然中最美妙也最悦耳的音乐协奏曲。

鲍佑年待在一楼的书房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窗外山下的万家灯火,璀璨光亮,点点灯火?明忽暗,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今天,他的心情十分晦暗。

下班前,陈秘书又再接到天绍慈打来的电话,说她跟父亲回南部去了,请阿德有时间去她住的地方将他的东西拿回去,因为过几天,她哥哥会去帮她退租。

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心情就变得很糟,心静不下来,耐心全失,他知道这全是因为天绍慈的关系。

昨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吻她,但他却不后悔,感觉到自己似乎早就想这么做,也该这么做。

然而当他因不安、因害怕而将她一把推开时,他看见了她受伤的表情,可他却因害怕,闪躲了她疑惑的眼神。

其实当他一把将她给推开的剎那,他已经感到后悔了。

昨晚沉静了一夜,一直到下午他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她,打到她住的地方,一直都没人接,打她的手机却始终关机。

他愈打,心愈浮乱,为自己用力将她推开而懊悔不已。

怎么也没想到,她就这么被她爸爸带回家去,她曾经被她的爸妈赶出家门,现在回到家,他真的很担心她会过得不快乐。

夜深沉,他却不成眠,这一晚,只怕他又要失眠到天亮。

天绍慈被爸爸强行带回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大哥天绍仲也在前两天衔父命,专程到台北帮她将那间小套房给退了租,将她的东西都带了回来。

他一回到家,她赶紧问他,她那房子里是否还有一台平面液晶电视和一组百万音响,她大哥却告诉她除了她那一台旧电脑外,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因此他只将她重要的东西带了回来,旧电视、旧冰箱就全留给下一任房客了。

她听了大哥的话,心更痛了!若鲍佑年对她有一点点其他的感情,他该将那房子留下来,而不是将属于他的东西全都带走。

那不是很明显的表示,他和她从此再也没有瓜葛!

那个有着两人共同回忆的屋子,已经不存在了。

天绍慈乖乖的待在家里,也不再提要回台北工作的事,每天就像个游魂似的,东晃晃、西荡荡,过得如行尸走肉般。

天正祥看她没了魂似的,也不敢叫她到医院上班,当护士最重要的是细心,若她一个恍神,给病人打错针、配错药,那可不行。

就算让她继续在家里晃来荡去,也好过留在台北被人伤害,最后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家里疗伤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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