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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座 第11页

作者:华伶

“是吗……”嫉妒的蹙起眉,她咬着下唇。

这原本该是她的,龙日扬该对她笑,而这全部现在都变成克莉丝汀的,对她更不公平,她只能享受到最后的结果,虽然那是她和安家人最想要的,但……她曾经梦想过的恋爱都成空,化为泡沫,被残忍的戳破。

“乖女儿,别在这里打翻醋坛子,你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知道,反正一切都是因为我这个残废没用!”自怨自艾,这是她这阵子惟一能做的事。

“别这么说,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儿。”安则行安抚着安梦卉,轻触着她的金发,缓缓道,“你想想,你只要等着最后坐上龙夫人的宝座,这样不也是省事?”安慰着她,现在他们也只能如此想,才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打开后门的铁钩,雕花的铁门马上发出“唧”的声响,应声而开,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经过修前刀设计的庞大花园。

这里是安宅惟一让克莉丝汀喜欢的地方。

穿过花丛和亮眼的路灯,来到一个中型的温室前,打开透明的玻璃门再关上,人已经坐在里面的小桌椅上,打开惟一的吊灯,让它散发淡淡的晕黄光芒。

放开手中一直抱着的小猫,让它投奔自由的去探险,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桌前,双手轻轻顺着刻花的纹路游走。

很英式的一张小桌子,她猜想这应该是这儿的女主人用来喝下午茶的小天地。

不过她来到这儿算算也有两三天了,却从不曾见过看护、管家与安梦卉之外的女性,而且由上头堆积的灰尘来看,应该是很久没人来拜访过它了,更别提是靠着它享受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克莉丝汀,你到底在做什么?”喃喃自问着,答案却连她也回答不出来。

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却又好像很正常,恍若她就是应该坐在这里,然后一点也不喜悦的见到自己根本没见过的家人,却连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她与家人的相认,居然不像电视的家庭伦理剧一般,能用眼泪来淹没全场?

或许原因是出在她压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她从小就对亲情有着不信任与恐惧。

她的母亲抛弃她,但其实她很感谢她这么做,因为如果她当初没有这么做,她现在可能已经死在她残暴的虐待下。

记不得是几岁,只是隐约有记忆,事实上这种记忆要完全遗忘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她从来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讨厌她,甚至恨她,好像她是个累赘拖垮了她。

不准吃饭、动辄打骂,这些对幼小的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甚至有时候她会把她关在门外,即使那时是冬天她也绝对不会心软,因为可能出现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人在逆境中总是特别坚强,她应证这句话,她居然还能继续存活下来,真是奇迹,但她母亲感觉到自己像个杀不死的祸害,她决定干脆把她丢了较省事。

她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环境,匆匆放开牵着她的手,其实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像别的孩子一样牵着母亲那一双略微粗糙的手。

她居然为此感到有些喜悦,为什么小孩总是那么单纯,那么可笑?

之后她被人家捡走,恰巧那个人过的生活与她现在几乎没有两样,或许因为寂寞,他捡走她,如同她捡了绿一般。

然后他死了,她为了能够继续活着而疲于奔命,只因为他临死前交代她“你必须好好活着”。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姓氏,却永远记得附近的人总是喊他彼得老爹……

沉浸于回忆中,克莉丝汀居然滑下两行泪珠。

吸吸泛红的鼻子,她告诉自己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他却是她最敬爱、最不希望离散的亲人,她惟一承认的亲人。

直到到了现在她坐在这里,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如此厌恶她,祝她如敝屣。

因为安则行他自私自利、喜新厌旧,为追求财富抛弃自己在英国念书时结识的旧情人——她的母亲,然后与英国颇知名的戴思尔公司千金小姐结婚。

其实他知道那时母亲已经怀孕,但他还是狠心背弃她,如此过了一年半,安则行发现自己的妻子居然不孕,这就好像青天霹雳,他居然不能拥有继承人,那对他是一种侮辱。

于是他回头寻找她母亲想要拿回孩子,同时以不孕为理由指责他的妻子,让她对于此事哑口无言,无力反对。

她只能说她母亲是个颇具心机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在法律上站住脚,保住扶养权,所以她要了一笔钱,把安梦卉拱手让出。

而她隐瞒了她怀双胞胎的事实,然后留下她,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冀望她以后去争家产。

不过她似乎打错如意算盘,在两三年后的泡沫经济中,汇准差点垮台,要不是戴思尔公司的援助,或许已经宣布倒闭。

那时母亲就知道汇准只剩一个空壳子,她没有必要再养这个没用处的孩子,于是她的生活正开式陷入水深火热中。

母亲开始恨她,怨她没用,无法替她以后赚大钱养老,又怪她居然留不住案亲。

之后就把她丢了,只是她没想到在七八年后,汇准居然因祸福,原本错误的商策略居然让他们押对宝。

他们高投资了当时并不被看好的资讯产品,被骂得狗血淋头,但资金已经投入,硬要抽回来会血本无归,于是他们只能等待,谁知道居然让汇准有再度崛起的机会。

要是她母亲知道肯定捶顿足,像无头苍蝇似的满街找她,但一个成天酗酒、染上毒瘾的女人能活多久?幸好当时她嫌毒品太昂贵,并不愿意让自己也尝一口。

以往不知道的内情,现在都由安则行毫不避讳的跟她摊开来得知,而且没有一点愧疚。

她该怪谁?怪安则行太无情,还是怪母亲太狠心?还是要怪明明同是双手,却有着天差地别人生的安梦卉?

老实说她不知道,说不恨是假的,但是她深刻的了解大家都一样可怜,不论是一生汲汲管管追求名利的安则行,还是被抛弃而寻求金钱慰藉的母亲,或是车祸不良于行,必须“请”她来代替自己追求丈夫、完成骗局的安梦卉,甚至是被骗的龙日扬……

她跟他还真有缘,或许是孽缘,很倒霉的,他必须被她骗第二次,而且没有选择余地。

“克莉丝汀,你到底该怎么做?”趴在桌面上,任由灰尘蒙上闪耀的金发,又是一个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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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扬,觉得怎样?”龙老夫人拘谨的坐着,问着身边的孙子。

没有立刻回答,龙日扬低头沉思一会儿才道:“似曾相识。”正确来说,他认识的是那张脸。

“什么意思?”不了解他话中的含意,龙老夫人微颦了一下眉,她不喜欢有事情超出她的掌控。一直以来,龙日扬的表现都能令她满意,跟他那个不成材的父亲不同,虽然偶尔他还是会有些小差错,但是那些她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例如这次的装病。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她不想把他逼得太紧,就像一条有弹性的绳子,如果硬把他拉到弹性范围外,是会断的。

她知道龙日扬或许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他必须了解,这是身为龙家人的责任。

“没什么,或许是我喜欢她。”微笑一下,他不会笨到说出在英国发生的小插曲,但是他还是怀疑。

“那样最好,那个女孩儿我可是挑了很久。”对于龙日扬的婚事,她不是不着急,而是得慢慢的物色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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