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吗?好心并没有看到凶手,凶手没理由伤害她。”
宝御生眯起眼睛思考。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多疑,但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寒月懊丧地单手抱着头。她的肩膀在跟歹徒搏斗的时候月兑臼,正痛得她无法思考。
“海生,你先送寒月去急诊室把手弄好。”
“不,我要等于小姐醒过来,都是我不好!竟然害她受伤!”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对!我才应该留下来保护她。”宝俊生在屋内恼怒地踱步:“那个王八蛋!要是让老子抓到他!我非——”
“你们够了吧?于小姐付钱请我们保护的是老太太,并不是她自己,这件事谁也没有错。现在不准吵了,照我的话去做!”
“可是——”
“再啰嗦统统开除!”
海生对寒月耸耸肩:“走吧,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我们先去急诊室再说。”
赭寒月无奈地看了好心一眼。“那好吧……我把手接好之后马上回来。”
他们离开之后,宝俊生依然焦躁不安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老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万一她真的摔坏了脑袋——”
“医生早就来过了,要等她醒过来才能检查啊!医生刚刚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可能有轻微脑霞荡,‘轻微’你懂不懂?也就是不严重的意思……”宝御生沉吟:“你想那个歹徒会不会只是惊慌失措的小偷?也许他只是想偷东西,却被警铃跟寒月给吓坏了才会到处乱窜。”
“这我怎么会知道?问警察好啦!”他不耐烦地回答。
“哼,警察现在恐怕早就走了吧,他们只会当成一般的窃盗案来处理。”
“那不是正中你下怀?你就是希望警察把这件事当成一般窃盗案处理。”
宝御生眉头一挑,阴森地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是个钱鬼!你才不管好心跟那个老太婆的死活!你只希望好心继续给钱,可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你可以稳稳当当收‘保护费’!”
“哇咧!”宝御生登时跳脚:“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怎么样?说错了吗?”宝俊生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咆哮:“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你能长这么大吗?!”
“对啊对啊!继续拿以前你的牺牲奉献来压我啊!看看压不压得死!”
“去你的!你——他x——我xxx——”宝御生也给气疯了,月兑口就是一串脏话。
宝俊生不怒反笑:“嘿嘿!现在是谁在问候咱们爸妈啦?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隐约中,她听到一串吵闹声,她很想睁开眼睛,但是记忆却不断回到那恐怖的一刻——
那腐败的气息……像是臭水沟似的味道还留在她的鼻尖;想起坠落的瞬间,她感觉到有人抱住她,将她往上推——
你不能死,你是我的重要物品……
那人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紧接着是一串阴森的笑声,很低沉、很暗哑而且很恐布!
她摔在某个物体上方,头撞倒了楼梯间的铁栏杆,在撞击的瞬间,她明明白白地知道那个人是以自己的身体当她的肉垫!
她失去了意识,但是心深处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深刻恐惧……
“你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竟然为了这只小老鼠跟我大吵待吵!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宝御生怒火冲天地咆哮。
“我用不着吃熊心豹子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钱,你干嘛像个守财奴一样!不然你现在是想怎样啊?你说啊!”宝俊生气得撩起衣袖。
“厚!你想跟我打一架是不是?凭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也想跟我干架?!”
宝俊生气得七窍生烟!眼看就要扑上去,病床上的好心突然坐了起来——
“阿忠!阿忠呢?阿忠怎么样了?老太太怎么样了?”
正在恶吵的两个男人登时傻眼!
“阿忠是谁?”
“她的狗。”
*************
他跟好心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一见面好心就已经受到袭击躺在医院里。为了对这件事情表达歉意,宝周全保全公司特地免费加派一个人手来保护她——免费是他自己加的。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宝御生敢跟好心收这笔钱,他非要跟那老头好好打上一架不可!
其实如果他肯承认的话,他应该坦白告诉好心,他早就想见她了,只是找不到任合理由,最糟糕的是他好像连自己也交代不过去。好心发生了被袭击的事件,正好给了他一个大好的理由。
他的心情矛盾又复杂,对他那简单的脑袋来说,实在是一大沉重负担!
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但眼前当务之急是保护好心,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可以留待以后慢慢去整理——虽然他真的很怀疑凭他这脑袋能整理出个什么鬼来。
寒月现在专职保护老婆婆,而宝俊生则是贴身保护好心。
所谓贴身,当然是好心走到哪里他就得跟到哪里,所以好心上教堂,他也只好跟着来了。
活了二十几年,宝俊生从来没进过教堂,教堂内部的陈设他也只在电视或者电影上看过,第一次踏进去,感觉真是非常奇怪。
“好心,你来了啊!”
“好心,听说你家遭小偷,你还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对啊!真是太可怕了!这年头的小偷怎么这么可恶?偷东西不算,还要伤人!”
于好心一踏进小教堂,里面聚集的人很快发现她,一群人很快移过来包围住好心,大家七嘴八古地闲话家常,对好心都相当关心。
好心微笑着跟他们—一打招呼,有点腼腆地模着自己头上那块瘀青:“真的没什么,只是轻轻碰一下,不碍事的……”
宝俊生发现好心好像也不是那么普通、那么不引人注目,起码在这群人的眼中,好心很受欢迎;她忙着跟每个人说话,说话的声音一样细细小小,脸上泛着可爱的微笑——他心念一动,连忙移开视线,却明显地察觉到自己这张黑脸正慢慢提高温度。
教堂的前方是一个小讲台,旁边放着一台风琴,就跟教室没什么两样,原来教堂跟教室长得很像啊!难怪一个叫“教堂”,一个叫“教室”。
一个女子坐在风琴旁冷眼望着他们的方向。
他的鼻子跟眼睛都对那种表情不陌生,那叫“仇恨”。
那女子长相不恶,算得上漂亮了,但是却有着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那仇恨针对谁?宝俊生顺着她的眼光寻去——小老鼠?不可能吧?小老鼠那么笨又那么善良,这女人为什么恨她?
“周牧师早!”
周遭的气氛又是一变,感觉更热络了!一名穿着牧师袍的年轻牧师从讲台后面走出来。
“大家早啊!都这么早啊。”他的眼光一转,停留在好心身上,脸上露出关心的表情:“好心,你没事吧?我们还商量着要去医院看你,怎么就出来了?”
“我没事啦!早就出院了,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真的没怎么样,谢谢大家的关心。”
“是吗?没事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年轻牧师温柔地微笑着,眼波很是动人。
周遭的人们又围上去,好心站在年轻牧师旁边,大伙儿又笑着谈成一堆;好心被人群挤到年轻牧师身边,她也没刻意闪开,两个人看起来居然还满搭调的,好似他们原本就应该站在一起。
不知怎么地,宝俊生看不太顺眼,他撇撇嘴,把头刖开,但是又忍不住,只得没好气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