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脸皮真厚!”
她瞠笑着,拉着他往车子走。“咱们的文艺电影演完,该赶快进行下一站吧?”
☆☆☆
翻越山岭,他们将抵达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耀东旅馆预建地。
沿着崎岖山路向下,没接近过自然的她几乎看傻了眼。
郁郁苍山宏伟钦奇,轻灵云朵似梦如幻就飘在身边,路旁奇木异卉目不暇给,卓悦然有生第一次完全放松自己,静静欣赏大自然的神奇美丽。
“相信来之前我说的吧?当你看到美丽的景色,啧啧赞叹造物者的神奇,就会觉得爬上山的路程艰苦都是值得的!”
“活在台湾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台湾有这么美的地方!枉然!”
“不稀奇,因为这里太高、太偏僻,不容易被发现。在台湾,多的是你这种人,有些人知道了很想来,可是怕危险没有人带。”
“嗯,算你厉害!连人烟罕至的高山湖都给你挖到!”
“发现还不够,要推广让大家都能享受才有用!”
他意味深远,眸中燃起自信憧憬的光亮。“你想,台湾生活品质愈来愈好,休闲旅游是一大消费趋势,如果,花一万块让你看到今天所有美景,洗温泉、吃山产、看歌舞表演,外加五星级饭店的至尊享受,你会觉得一万块贵吗?”
“不!物超所值!”
此时的卓悦然已完全了解他了,笑问道:“耀东的构想,你不是昨天才开始想的吧?”
“知我者悦然!当然不是!”
他递给她会心一笑。“我来过好几趟了,路线跟行销话题,也都想过好几次,你认为如何?英明的卓总经理!”
“太棒了!耀东绝对轰动!真的。”她鼓励地拍他肩膀。
原来,她一直错看了他!
误以为禹仲嘉是光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其实,他只是表面轻浮,内心比谁都认真投入工作。
他才是顶尖优秀的创意经营者,他永远想拿最好、最新的产品放到市场,即便遭到反对杯葛也要坚持下去!
“放心,我回公司后会向他们提出建言,你一定赢!”
“先谢了,美人。”
他执起她的手,感激深情地一吻。
砰、砰、噗……
动力强大的吉普车突然间慢了下来,轮胎处发出怪声,在蜿蜒山路上颠颠簸簸,险象环生!
槽!车子有问题!禹仲嘉脸色瞬间刷白。
“天啊!怎么会?快停车,啊、不行,要冲到山谷下去了,停车!”卓悦然失色惊叫!
就在千钧一发、心脏就快停止的前秒,车停住了。
禹仲嘉将脚软的她扶下车。“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会困死在这里啊?”
“别紧张,我先看一下车子,或许能修。”
拿出工具箱,他仔细把车子检查一遍,却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心中堆积重重疑云,事情确有蹊跷。这车子新买没多久,几次爬山涉水也都没发生问题,怎么那么巧在高山顶上出事?
为免悦然害怕,他不动声色取出贵重财物和食水后,关好车门。
“好端端怎么突然坏掉?”卓悦然的心凉了半截。
“可能昨天我们飙大快了。没关系!我们还有食物永和双腿双手,一定可以走下山的!”
“走?我的妈啊!你不要开玩笑!我最怕走路了。”
她听到就脚软,差点跌倒!山这么高,何年何月才走得到?
“我在,你有什么好怕?走不动我背你就是了!”
他疼宠地扶抱,并在她额上轻吻。“放心,我们还等着要并肩作战呢!相信我,一定没问题。嗯,走吧!”
然而,一背过身,禹仲嘉的脸色显得沉重了,他说的“很快就到”意思和望梅止渴差不多,只能当做心理安慰。
“听着!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等下电话收得到讯号的话,我马上打电话求救,好吗?”
就靠着精神鼓励,卓悦然茫茫然走了不知多久、多远的山路。
而他也打了电话,但没看到有人来搜寻、救援的迹象。
她绝望的道:“唉!枉费我们有多棒的点子都没用,看来我们会死在荒山野岭,冤枉啊!”
“不许丧气!再加快点步伐,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禹仲嘉拼命加油打气,一面还不忘幽默的说:“真那么容易死在这里,也不错啊!”
“有病啦!死还叫不错?”
“听我说完嘛。”
他揽住她垂头丧气的肩。“如果,假设,我们真的不幸在此阵亡,老爹铁会在此设置纪念碑。以后呢,鸿岱集团的员工旅游一定安排到这儿,向我们来鞠躬致意,伟大吧?”
“伟你的头!”
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谁要埋在土里让人家献花?喜欢的话我把机会让你!”
她累得快哭出来了,不时抬起头望望救兵来了没?
“噫?那里有个人!”
卓悦然仿如沙漠中发现绿州的旅人,精神为之一振!
“不是警察,也不像巡山员,怪了!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他有点狐疑。“难道有人跟我们一样倒霉?”
“有什么稀奇?倒霉的人眼前不就有两个?况且,附近有零星的山地部落。嗯,应该是出来购买物资的原住民吧?”
卓悦然高兴的大喊:“太好了!我们得救了!”
“快!打声招呼,顺便问问有没有车辆可以先送我们下山。”
“先生,请问……”
禹仲嘉话没讲完,对方先开口,口气不太好。
“你们是开着一辆黑色吉普车上山的吗?”
“是啊,我们的车坏了,噫?你怎么知道?”
卓悦然发现他外表不似善类,口音一点儿都不似原住民,警觉地看了一下禹仲嘉。
“你们是鸿岱的人吗?”
此问一出,禹仲嘉心里更毛,下意识将她搂紧。“你又是谁?”
“少罗唆!只要回答是不是,说!”他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杀气腾腾的!
“红蛋?没有喔?我们是上来玩的,你要找红蛋吗?”
禹仲嘉感觉这人问题很大,他小心翼翼,想办法要虚与委蛇混过去。
“废话!我说的是鸿岱!可恶,给我耍花样!你们是不要命了?快!钱拿出来!所有现金、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那人忽然间掏出一把手枪,指着两人,恶声恶气的说:
“你老子缺路费,快把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否则我马上送你们上西天!”
“兄弟,有话好说,别激动啊……”
禹仲嘉按了下她的腰。“跑路的兄弟,给钱就对了,别慌。”
月兑下劳力士手表、配在腰间最新型的手提电话、钱包里所有现钞,他毕恭毕敬放置地下。
“兄弟!大家都出来混口饭吃,既然你手头不方便,这些先给你顶着用。”
“哼!这么一点点?干!骗小孩子啊!”
跑路流氓不屑的冷讽:“鸿岱的少东,不会寒酸至此吧?”
“大哥,您真爱说笑,我的确不认识什么红蛋、黑蛋。用黑色吉普车跑山路的人多得是,您要找的肯定不是我们!”
“去你的!说那么多废话,谁管你究竟是谁?我只认识新台币!要命的就掏钱出来。”
“相信我们啦,先生,身上值钱的都在这儿了。”
卓悦然哭丧着脸求他。“还不够?那这些也给你……”
她除下颈子上挂的钻石链、手镯、戒指,嘴里叨念着:“荒郊野外,你拿这些还得变卖,多不方便——”
流氓举着枪,慢慢移动脚步,弯腰将地上物品扫入袋子,他又看看禹仲嘉。
“警告你!想活命的话,下了山不准报警,你的样子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不要铁齿。”他横眉竖目警告道。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报警。”禹仲嘉陪着笑脸。
“咦?你手上那条是什么?”他恶狼似抓住禹仲嘉的手腕。“好大胆子!耙暗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