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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坏越爱你 第2页

作者:斯琴

大家都不明白,为何一个高大的男人会挑一枚小了好几号的戒指,像极了古代女人缠小脚般,只不过他缠的是自己的小指。但真正的原凶不是目前手上的戒指,而是另一个……

他模着那光滑的戒指,感受着自己细小的手指,感觉时间从慢慢地回流,变成快速往后退,一直退、一直退……

退到他和她初识的时候,退到他和她结下这复杂又深沈的感情纠结的最初……

其实,容臣云和花家原本只是主仆关系。容臣云的爷爷原是花尚谦三老婆白媗家里的老总管,白家到白媗这一代,已由原来富甲一方的商贾没落了,但爷爷始终效忠于白家,不离不弃。

白媗嫁到台湾来、生了花宇裳后,爷爷怕白媗一人在台湾无依无靠,便带着他跟到花家,命他伴在白媗身旁侍候。

当年容臣云才八岁,花宇裳四岁,一见到这个像花精灵般的女孩,容臣云便被她那双晶莹灵透的眼睛征服。白媗小姐笑着要他陪她、保护她时,容臣云在心中暗想,就算赔上一条命,他也会保护她周全。

那时花宇裳伸出白白、软软的手戳了戳他的脸,问:“你是我另一个哥哥吗?”

他想起花尚谦姑爷除了白媗小姐外,尚有其他妻室。花宇裳有两位哥哥,花靖尧是原配所生,到花家的那一天他见过,一个白净斯文的男孩,和他一样大。

另一个男孩据说是花尚谦和一位知名的命理学家所生,谣传这位命理学家会通灵,甚至预知自己的死亡,而在临死前安排儿子回台湾认祖归宗。在容臣云到达台湾的前两天,花家接到通知,花尚谦才知道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她会这么问,难不成她都知道了?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她心中是不是很困惑?白媗小姐是花尚谦的三夫人,是不是常要和大夫人争宠?这么小一个娃儿一定是因为活在这样复杂又深沈的环境,所以眼睛里不见一丝童稚,反而有抹骇人的早熟和慧黠。

“我不是。妳会怕有另一个哥哥吗?”

花宇裳听着他的话,抿着唇不答,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望他,看起来无辜得教人心疼。

容臣云感觉自己的左胸莫名又陌生地抽紧。

“大哥哥会欺负妳是不是?”他小心地试探。

花宇裳一听,垂下眼睛,小声地说:“没有哇~~”迟疑的语气反而让容臣云更觉得有什么。

他觉得一股火冒上胸口,汹涌难平。他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去教训那个欺负她的坏哥哥一番。

“妳别怕,以后有我保护妳,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妳半分。”

花宇裳立刻抬头,眼神一亮,整张脸蛋闪着光采。“真的?”

“嗯!我发誓。”

容臣云这辈子没发过誓。自小爷爷便训诫他一诺千金的严重性,一旦立下了誓言,那便不是儿戏,而是一生一世。

容臣云当时觉得誓言好恐怖,更不懂怎会有人傻到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简直是傻蛋一枚。他当下告诫自己,千万别傻得拿自己的一生一世开玩笑。

可是,他才遇到花宇裳不到一个钟头,就不由自主地对她立下了这辈子第一个誓言。

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可是,容臣云心里才震惊自己的举动,一看到她盈盈的笑脸,霎时那些顾忌、震惊通通都不见了,只剩下她的笑在心里余下软绵绵、暖烘烘的感觉。忽然,他觉得只要为了她的笑颜,什么都值得,就算教他拿命来换也值得。

“太棒了!你说的唷,来!”花宇裳开心地从小宝袋里掏出一枚白金戒指。

那是她周岁抓周时父亲给的礼物,当时父亲得到梦寐以求的女儿,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将金山、银山全堆在宝贝女儿面前。但花宇裳啥都不看在眼里,却一把抓住花尚谦一直挂在胸前的戒指,紧抓着不放。

听爸爸说,那是上天堂的女乃女乃的遗物,是少女时的女乃女乃收到的定情之物,虽然那戒围对长大后的女乃女乃和爸爸来说都太小了,但因为这只戒指里有早逝的爷爷给女乃女乃的回忆,所以女乃女乃一直很珍惜。

即使家里一贫如洗,即使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好换得温饱,女乃女乃始终舍不得将戒指当掉。

后来,爸爸努力工作,家里不用再卖东西换食物,还可以买好多好多食物时,女乃女乃却上天堂了。于是,那戒指成了爸爸最珍视的宝贝。

后来,因为爸爸的宠爱,这戒指变成了她的宝贝。

现在,她一手拉着容臣云的手,一手捏着戒指小心翼翼地套上他的小指却掉下来,然后她一只只试,最后套在他的拇指上。

花宇裳昂起下巴,开心无比地对他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只能保护我一个人,听我一个人的话唷!”

她是在模仿昨天她看见幼稚园的同学小芳对新宠物所说的话。当时小芳将项圈套上她的生日礼物──一只小狈时,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小芳示威、骄傲地抬起头睨她一眼。

花宇裳又羡慕又生气,她好希望她也能有只小狈,也能对牠说这番主权宣示词,然后也可以骄傲地对小芳说。可是,她不行,因为她过敏,不能养宠物,就连绒毛女圭女圭都不行。

她知道就算对爸爸、妈妈撒娇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所以她郁闷得快生病了。

不过,现在她不郁闷了,因为她有了更棒的!

一个大哥哥自愿要当她的宠物,她高兴得想立刻把他带到幼稚园去献宝一番。小芳一定会气死!一想到她会有什么表情,花宇裳就好开心。

容臣云自然不明白眼前这小女孩的一番心思,只是愣愣地瞪着左手上的戒指,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好像做了个再也不能回头的重大决定。

好像他刚刚不是起誓保护一个小女孩,而是卖掉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后来,那天晚上,在花家大宅的长廊上,他又和花靖尧遇个正着。两人只是冷冷对视一眼,随即坚定地往前行、擦肩而过。

就在他们彼此错身之后,容臣云忽然开口。

“你别想再欺负她。”

花靖尧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来,容臣云也回过头,坚定地重申:“我会保护她不受到你们的伤害。”

花靖尧仅是拿着那双澄澈明朗的瞳眸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启齿回应。

“你被小裳耍了吧?”

嗄?一时间,容臣云反应不过来。他试想过他说出这番如宣战般的话语,对方可能会愤怒地斥责他不要多管闲事,也可能会冷冷地露出对待下人那副不屑表情,又可能两人会一言不和干起架来。

但他从没想过,花靖尧竟会抛出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个家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花靖尧又说。

“我所想的怎样?”容臣云倔强地昂起下巴,不信他刚才说的话。花宇裳是那么可爱又纯真无辜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耍他?

“像一般外界对花家揣想的那样,为了钱、为了权而勾心斗角、互相较劲,甚至彼此残害,丑陋得像地狱。”

花靖尧所说的确实正是他对花家的想象,但他没有开口接话,只是拿着不信任的眼看他。

“小裳是家里的宝贝,大家宠她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偏偏她又聪明得跟妖精一样,很多人都被她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包括老爸和老妈。只有白姨最清楚她的女儿是怎样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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