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请妳不要再说不好意思之类的话,妳来找我一定是为了沉幼婷的事,而有关沉幼婷的任何一件事都包括在这案子里,所以妳不会打扰到我。”杨健也很有礼貌的说,并把她请到他的办公室里。
“幼婷一定给你惹了不少的麻烦!”沉莉婷笑说。
“还好。”
“她……”沉莉婷有些苦恼的表情,“虽然她有些叛逆反传统、有些难驯,但基本上她还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好妹妹。”
“我知道!”杨健了解的说,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很清楚沉幼婷的“德行”。
“你也许不知道……”沉莉婷的脸上有着忧愁,但仍带着浅笑,“我们家给幼婷不小的压力。”
“什么压力?”他疑惑的问。
“她难道从投向你提过?”沉莉婷有丝讶异。
“没有。”杨健摇头苦笑,除了整他、折腾他,领教她的坏脾气、她的难缠,沉幼婷很少对他提起她的家庭、她的家人,依静倒是曾隐约的说了些,但是他没有真正的听进去,因为他那时正在气头上。
“也难怪幼婷不愿说也不想说……”沉莉婷叹了一声,她自己是个心理医生,念的是心理学,却竟然无法帮到自己的妹妹。
“我倒愿意了解一下!”杨健淡淡的说,但其实心里是想知道所有有关沉幼婷的一切。
沉莉婷看着杨健,很高兴他有这样的兴趣,因为在了解幼婷的同时,杨健多少也会了解到她,两地……对杨健存着莫名的好感!这男人是个硬汉,似乎是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给她呵护的男人!
“在一般人的眼中,我们的家庭是个会令人羡慕、令人嫉妒的家庭……”沉莉婷绝非自吹自擂,她说的全是事实,“除了幼婷。个个都是博士,如果不是博士,至少也是念了两个硕士!学历不提。在工作、事业方面也都个个有所成就,基本上,我们是一个出色、杰出、几乎很难再找到对手的家庭。”
“除了沉幼婷这个例外。”杨健一笑,但他的笑是温暖而且具有包容性的。
“不瞒你说,不只是做父母的。连我们这些做兄姊的都对她有着很深、很高的期望。”她继续说。
“但是沉幼婷受不了!”这是早在杨健的预料中。
“以她的行为看来,”沉莉婷苦笑。“她的确是受不了,而且非常的受不了!”
“难怪她那么反叛!”他有些同情的说。
“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是非常正常的。”沉莉婷一个深呼吸,“当她达不到家人对地所期望的标准时,她的行为就会出现偏差。”
“沈小姐,沈幼婷的表现还算可以啦!”杨健在不自觉中替沉幼婷说着好话。
“如果我不叫你『杨组长』,你是不是也可以停止叫我『沈小姐』。”沉莉婷突然话锋一转。
“我……”他摊摊手。
“你可以很流利、很自然的叫出『沉幼婷』,为什么不能叫我『沉莉婷』?”她节
节逼近。
杨健只是干笑。
“当然,也许我们才刚认识,相处的时间又不多,所以你很客套,不过既然因为幼婷,我们还有其它接触、相处的机会,所以……”沉莉婷表现主动、热络的,“你何不就叫我沉莉婷,而我直接称呼你杨健?”
杨健无所谓的一笑,可能因为眼前这女人是个博士、是个医生、是个有些“高人一等”的女性,所以他无法对她像对沉幼婷般。那么的自然。
“再说到幼婷……”沉莉婷又把话给扯了回来,“她不肯留在加拿大,不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说要留在台湾考大学,可是一考再考,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考不上,要她到加拿大念大学,她又死都不肯。”
“她很固执。”杨健早领教沉幼婷这一点。
“而且一旦决定的事,谁也别想改变她!”沉莉婷更深入的说。
“我了解!”杨健靶同身受。
“她和美娜走得很近,可能因为是年龄相仿,而且个性也差不多,她们都爱玩、爱闹,但是美娜会死于非命,这倒教人有些意外!而偏偏幼婷又正好目睹凶案,凶手想要杀她灭口。对幼婷来说……这是个满大的冲击,所以找决定留在台湾,等这案子结束。”沉莉婷有些暗示意味的看着杨健,并不掩饰她对他的好感。
“很好啊!”杨健很保守的说。
“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沉莉婷毛遂自荐的,“你知道我念的是心理学。”
“谢谢妳,但案情到目前已大致明朗化了,几乎可以宣布要破案了,只要我找到一名其中的关系人,应该就可以一切搞定。”他婉谢她的好意。
“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幼婷的安全……”
“我会更加小心。”杨健保证道。
“等事情过去后,我再好好的谢谢你。”沉莉婷感激的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不自然的看着她,然后下意识的看表,觉得时间好漫长。
而沉莉婷一见杨健的动作。立刻起身要告辞。
“不打扰你了。”地微笑,“改天再说!”
“我送妳!”杨健礼貌的。而沉莉婷并没有反对。
当他陪着她一路走到警局门口,杨健看到自己同事或手下一些羡慕、祝福、鼓舞的眼神,好象他和沉莉婷已是一对,而且还是很相配的一对似的,但杨健却不以为然,他的心……居然想着另一个姓沈的女孩!
※※※
孙成邦给涂忠铭三天的期限还没有到,涂忠铭的弟弟除一民却“意外”的死了,说“意外”,实在有些令人不能信服,因为涂一民的死因是药物注射过量。
涂忠铭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吸胶、吸安的习惯,但是注射毒品……尤其是他得自可靠的消息,他弟弟的注射过量根本是孙成邦安排的,孙成邦要教训他吃钱的弟弟,杀鸡儆猴,给所有的人一个警惕,问题是他弟弟真的吃钱了吗?孙成邦有证据吗?
就算他弟弟真的吃了钱,但看在他为孙成邦卖命这么久的份上,孙成邦难道就不能放他弟弟一条生路,非要置他弟弟于死地不可吗?难道就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能讲吗?如果不是为了他弟弟,他又何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孙成邦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竟杀了他弟弟……什么都不顾的就冲进了孙成邦的办公室,也许孙成邦早有戒心。早知道涂忠铭会有这种反应,所以他的身边多了四个保护他的小弟,他也知道若让涂忠铭真的发很,那后果挺可怕的。
“忠铭啊……”孙成邦一脸虚伪的哀伤,见到涂忠铭,他致哀的说:“我对一民的死感到很难过。”
“你真的难过吗?”涂忠铭寒心的问。
“当然啊!”孙成邦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你又何必要他死?”除忠铭直言。
“我?你在说什么啊?”孙成邦一脸虚伪的惊讶。
除忠铭当然知道孙成邦不会承认,但是他可不是傻子,笔直的走到孙成邦的桌子前,无视于四个正在掏枪的小弟,他冷冷的看着这个“杀人凶手”。
“孙成邦,你知、我知,还有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涂忠铭眼神冰冷的说,“你明知我只有这一个弟弟,也知道是因为他我才会留在你这里,尽替你干一些骯脏事,而我就算没有功劳,总有苦劳。你却一点点的面子都不给我!”
“忠铭。你搞错了吧!”孙成邦撕下假面具,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你是一回事,涂一民又是另一回事,我劝你不要扯在一起,犯了错本来就是要受到惩罚,这辈子我最恨别人吃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