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这野蛮人,放开我。”问菊极力反抗,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夫人,你看,他们这样教我怎么办?”
原本温轩和问菊吵架的情况已经够乱了,但就是有人太无聊坚持要来凑上一脚。
“轩儿,你给我站住。”温夫人怒喝,不敢相信她亲眼所见,儿子居然真的拉著一个男人,还强迫人家就范。
“娘。”温轩不情愿的停下,将问菊牢丰的锁在身边。
“你……你还不给我放开,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温夫人痛心的说。
温轩眉低头看著问菊倔强的脸蛋以及她的穿著,难免母亲会误会。
“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
“夫人,表哥他这样做,我真的没有颜面出去见人了啦!”莫虹烟哭得凄惨。
“来人,马上把问秋给我赶出去。”
温夫人一个号令,家仆们立即一拥而上。
“谁敢!”
温轩护卫的姿态非常明显,脸上严峻的表情更是让大家不敢越雷池一步。
“轩儿,你太教娘伤心了。”温夫人失望的说。
问菊特意不开口解释,最好她能被送得远远的,再也不要与温轩见面。
“娘,其实她是女的。”温轩抓牢问菊,将真相说了出来。
“夫人,表哥一定是骗你的,他为了留下那个男人,居然不惜说谎。”莫虹烟跳脚,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说辞。
“娘,你仔细瞧瞧,有哪个男人像她这么娇小,还不到我的肩膀;而她的肌肤白透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她的唇更是不点而朱,还有她的身材秾纤合度,她的缠胸布还是我亲手拆下来的。”
喔,哪个人快来杀了她,还是劈了这口没遮拦的男人也好?
他不但掀了她的底,还吓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她的名节全毁了啦!
“轩儿,你……你说的是真的?”温夫人压下愤怒,走上前打量著问菊。
嗯,男人绝对不会在耳朵上穿洞的,难怪他生得如此秀气,原来是女人。
“当然,当她摔伤时,还是我亲手在她臀上上药的。”
他这一说无疑是召告天下,他已验明正身过了。
问菊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瞬间的晕眩吞噬她的理智。
她好想动手杀了这个男人!
“娘,我喜欢她。”
这句话比大地春雷更令人吃惊,所有人皆瞪著温轩怀里的小女人看。
“夫人,表哥一定是胡诌的,你不要相信他。”
“是不是真的,我验明便知道。”温夫人杏眼一扫,差了两名丫鬟上前押人。
“不用劳烦,温夫人,我的的确确是女儿身。”再不用更多羞辱了,问菊卸下简髻,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肩而下。
所有人都呆了,尤其是没见过如此貌美女人的男仆皆失了魂。
“夫人,你要为我做主哪。”莫虹烟眼见拆散两人不成,立刻讨救兵。
“这……”温夫人微慌。
儿子喜欢的另有其人,难道她要强迫儿子娶莫虹烟吗?
“娘,恕我们先告退,我要带问菊去换回女装了。”
把一团混乱留给母亲去善后,温轩抓了人就走。
第七章
“你小力一点好不好,很痛耶。”一路被抓著,问菊气愤的喊道。
温轩关上门,才放开问菊的小手。“如果不抓紧点,你又会离开我的视线。”
“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不分开生活,难道要天天黏在一起吗?”问菊没好气的说。闪过他的身躯,她想打开门出去。
温轩为防她偷溜,又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内室。
“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简洁俐落的摆设猜得出来房间的主人必定品味不俗,只是这是男人的房间,她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你在后宫待那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温轩佣懒的倒杯茶水给她。
不会吧,难道他想……
“不行,我不答应。”揪紧衣襟,问菊满脸紧张。
“你放心,我没有强迫女子的嗜好,只是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我可不敢保证。”他话中有话。
“你何苦要为难我,将我强留在你的府内,你到底想做什么?”问菊懊恼的说著,在他的房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情急躁得很。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你呀。”捧起她娇女敕的脸蛋,他笑她的傻气。
“要我?只因我是花钱便买得到温柔的花娘?”
“你胡说什么!”问菊的话让温轩的表情登时变得难看,心受了伤。
“我……”他受伤的眼神教问菊说不出更苛责的话。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小人,哼!对你我真是枉费心机。”
温轩放开她,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为什么当温轩如她所愿的离开后,她的心竟会扬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她根本不在乎他呀,他是喜是怒又与她何干?问菊试著说服自己,但当她离开温轩的房间回到属于她的天地时,她依旧挥不去心底的沉闷。
“姑娘,这是少爷吩咐给你送过来的衣裳。”温府的丫头敲著门,一进来就瞧见问菊失神的模样。
“放著就好。”回过神的问菊随意指了一处,让丫头放衣服。
“少爷还吩咐,要我伺候姑娘更衣。”将衣裳放好,丫头转身面对她。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丫头的语气很是为难。
“这几套男装你先替我扔了吧。”问菊见丫头的眼睛在她的旧衣与新衣间来回飘荡,知道温轩已不能忍受她再著男装,她索性顺了他的意。
“是,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唤一声即可。”丫头福了福身,将问菊的几套男装和她现在身上穿的外衣一并收拢离开。
问菊关上门,来到放新衣裳的桌子旁,手指抚著颜色深浅不一,但都偏鹅黄色系的几套衣裙发呆。那是她最喜爱的淡黄色罗裙,他连她的喜好也猜到了吗?
从小到大,几乎不曾有人在乎她的喜好,问家姊妹独立惯了,身边的琐事都是自己解决,何时需要劳烦他人过。
温轩对她的关怀反教她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对他的情意如何是好。
说认真的,两人身分悬殊,堂堂一品宫的温府怎么容得下她这种出身的女人?
想逢场作戏,她又怕不小心付出太多情感,到头来,受伤害的依旧是自己。
唉,她真是越来越不懂自己了!凡事只要牵扯上温轩,她的立场就无法坚定,偏偏想伤害他,最后连自个儿也一并心痛了。
约莫申时,问菊放下谱到一半的音册,纤指烦躁的划过琴弦,有点气愤的站了起来。
其实她在暗恼自己,为什静不下心来?
眼看著新曲即将完成,贺寿舞蹈也画了一半,但她就是无法继续。
问菊踏出温轩特地为她准备的静房,信步来到花园,游赏群花。
花园里千红万紫,看得出主人极用心照料;有些花她从未见过,那娇艳的颜色,许是塞外的品种。
问菊心不在焉的绕著花园走,偶尔停下脚步将目光专注放在某株奇花异草上。
忙著浇花拔杂草的仆役先是惊讶府里竟会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后在问菊不自在的眼光下傻傻微笑打招呼。
写曲写不下,编舞也没新的灵感,所以她来逛花园,但怎么越逛她越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姑娘。”
当问菊瞪著一片紫花圃发呆时,后头有人出声了;问菊回头,是为她送衣裳的丫头,她的手上正捧著热腾腾的饭菜。
“多晚了?”问菊这才惊觉时间飞逝。
“已是酉时,姑娘在等少爷吗?少爷现在在祠堂,人不在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