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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情海王子 第25页

作者:龙玮琳

她才从椅子上跳起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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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门便知道麻烦来了。

其实子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待办急事”,因为他说谎!他不敢见淇曼只是因为他想逃开诱惑。

他知道淇曼心中有一个结,一个很久以前就留下的伤痕。他可以了解淇曼在那一晚把自己给了他之后,第二天一早却匆匆逃开的原因。与其说她不相信承诺,倒不如说她害怕承诺,因为承诺曾经如此深深地伤害过她。

在他“温和”地到周家替淇曼要求道歉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所有淇曼的过去;她的母亲在没有丈夫的陪同之下,到医院生下了淇曼。之后,在淇曼面前也绝口不提父亲的事情,所以,小小的淇曼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一直到母亲也不愿意承受她这个包袱,于是把她丢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远走高飞,让淇曼成了周家那个恶婆娘口中的私生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淇曼了,他向自己发誓,他要保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她。

但是淇曼仍然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使得子铭有十分强烈的挫败感,“不知道该如何化去她心中的那一份不安与恐惧。他知道自己诱惑得了她,但他不希望在每次的缠绵之后,看到淇曼眼中的后悔,和她无法自拔的逃避。

不,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他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他要一辈子和淇曼相守;他要永永远远地在每个夜晚里拥着她入睡,看着她在自己怀中醒来。

他几乎在淇曼的闹钟响起的同时,就已经穿好衣服准备闪人了,他匆匆下楼写好字条之后便开着车子离开。他选择走阳金公路,打算从阳明山飙回台北市区,但在经过龙家大宅时他没有停留。

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他回到自己的公司去,想藉着工作来冷静自己疯狂想要淇曼的心情。

然而这一招,彻底失败——

“总经理!”他公司里的执行秘书冷欲秋看到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除了大吃一惊之外还感到一丝丝的不安:由总经理脸上没有笑容的表情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欲秋,报告公司这一阵子的营运状况。”子铭说完话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砰一声地把门关上。

执行秘书冷欲秋连忙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带了这几天的业务报告和会议记录来到子铭的门前。

“总经理,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他进门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子铭睨了冷欲秋一眼。“怎么?我这个当老板的不能‘突然回来’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不是在休假吗?”

“取消了。”他简洁地回答。

没有笑容的表情,冷欲秋看着他的脸,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见过子铭生气的脸,愤怒的脸,甚至曾经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换来他的破口大骂。可是今天这样面无表情,他是第一次看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冷欲秋好奇地想着。

子铭心不在焉地听着冷欲秋的报告,心中焦急难耐地想知道自己前一晚向淇曼说的话到底有没有用。

他听小湄说了,他一早去晨跑的时候,淇曼竟然一大早起床,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太婆,只为了和他赌气,让他又气又好笑。接下来的一整天,她躲进自己房里,甚至连吃饭时间也不出来。

他会狠下心来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再见到她被自己那莫名奇妙的罪恶感束缚,其实那晚他从她房里离开,他也不好受。

他能逼迫淇曼认清事实吗?他能使淇曼了解他对她的爱吗?他能让淇曼打开心结,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迎向他的怀抱吗?

结果这一天,在公司里一件事也没做成不说,还差点掀起一场十分严重的罢工运动。

他好几次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发飙,四个女秘书被他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满月复委曲地把事情重做;三个平常就很混的职员被他叫进办公室狠狠地刮了一顿胡子,其中一个当场拂袖而去。到了下午三点半,所有的员工都准备以罢工抗议老板恶劣的脾气,其中还有几名宗教狂热份子认为,他们的老板会突然回来发飙是因为被邪魔附身。

最后,冷欲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走进子铭的办公室,哀求子铭继续度假,否则他这个执行秘书就要辞职。

不得已,他只好丢下公事离开,回到海边的别墅。然而,他才一打开大门,便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教他怎么能不心惊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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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子铭……”淇曼首先和他打招呼。

“嗨!”他的声音粗糙粗哑得仿佛得了重感冒。

子铭穿着西装,但领带早已解了下来挂在肩膀上,衬衫的扣子有一半敞着,看起来颇为狼狈,比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他好像很累,有点懒散,需要睡眠,更需要刮胡子。

淇曼站了起来,她没有醉,但是酒精却使她完全地松弛了。自从在海滩闻到他的酒味之后她就一直处在紧张状态,而今天她告诉自己,她需要放松。

“我没有想到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她一边说,一边把身上衬衫的扣子一粒粒扣好——她需要的是放松,不是放肆。“……这样有点尴尬。”

他闷闷地问:“小湄在哪里?”

“她到宜兰去,星期四才会回来。”

室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子铭好像反应迟钝地接受这个消息,半晌之后才动一下嘴角。“我要杀了她;我要把她的脖子扭断,再吊起来鞭尸?”

那不是太过分了吗?完全放松了的淇曼想,小湄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干么生这么大的气?私自潜逃的客人都得扭断脖子鞭尸?包括她?

子铭怔忡地望着她身上。“你……在干什么?”

“喔!对不起。”她略微尴尬地说。“屋子里没有别人,好空虚好安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本来想早早上床睡觉,可是翻来翻去又睡不着,所以去洗了个三温暖,衬衫就在你床上,我想我最好穿一点东西,免得无赖深受打击……你觉得我太唠叨了吗?”

“像五十只鸭子。”他面无表情。

她撇起嘴,觉得好委曲。“子铭。”

“嗯?”他盯着她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天早上再告诉你,现在你要上床睡觉。”子铭的视线一遇上她的大眼睛,然后就再也分不开了。

“睡觉?”她可不可以把罪名加到醉酒头上?明天早上她就可以对自己说因为喝醉酒昏头了,所以才会不小心地走进他怀抱。

罢才在弹琴的时候她不是觉得有点凉吗?现在怎么变得好热?她身上到处都是热流。“我还不想睡,或许我可以玩扑克牌,或是……”

“闭嘴,淇曼。”他的表情僵硬得漠然宛如泥塑雕像。“我们都知道你不想玩扑克牌,想玩‘或是’,对不对?”他的语调平淡地不带一丝情感。

她抿紧干燥的嘴唇走向他。她在他身旁蹲下,从他脚边把无赖抱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上楼,回自己房间打开窗户坐在床沿听海涛。

随后,她听到子铭上楼砰然关上他的房间门,和他喃喃诅咒的声音。

他吃了炸药吗?她只不过是好心地提出建议,想点事情做好让他们打发漫漫长夜,他干么那么凶?

看在他一直对她很好的分上,她原谅他,打算等个十分钟之后去消消他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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