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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格格 第10页

作者:纪莹

“不放!”

说什么都不放……

“你不能老是抱着我,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要是让人瞧见,你教我还怎么在这世上活下去?”

他倏地推开她,怒目以对。“你别再说这种话!为何你老是要说些寻短的话来气我?”

“我不是气你……”

“那就别说了!”他径自地将她抱上迅风,自己也跃上马背。若要让她打消了寻短见的念头,唯一的方法便是让她和他的关系成为既定事实。

他会很乐意这么做。

☆☆☆

很快地,朝阳在起伏山峦间露出脸来,一路上不愉快的气氛围绕在他们身边,让他们始终无语相对。段牧槐骑着马,而芙蓉便坐在前头和他双双紧贴在一块儿。似乎多次的接触让她对这一路背与胸的紧密贴合产生了麻痹感,不再像先前般挺直了腰杆子和他保持距离,这举止不仅累了自己也收不到多大效果,就算她刻意挺直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他还是有办法故意让迅风走到崎岖不平的路面,颠簸之间让她往他身上倒去。

他一手扶住她的柳腰,一手驾着迅风,低头在她耳边玩味地呢喃:“不再抗拒我了吗?”

她翻白眼不语,可惜他看不到。

“怎么?不说话了?”

有时他无礼得不像样,有时又极为君子……这人的个性让她模不清。“我的抗拒收得了多少效果,你比谁都清楚。”她冷声回应。

“很高兴你有这层认知。”

而他越来越猖狂了,连骑马都渐渐的不安分……啊!竟咬她耳朵!?她绯红了粉颊,慌张地捂住耳朵,转过头怒瞪着呵笑不已的贼人。“你……太过分了。”酡红的容颜越见暗沉,一双粉拳再也受不了地捶向他。

握住主动奉上的柔荑,他转而亲着她一根根细指。

愈来愈亲密的动作让她连忙抽回手,努力在衣服上擦拭,就怕手上留有他亲过的痕迹。“专心点行吗?”

“我是很专心。”

对呀!专心欺侮她嘛!

她不管尊贵身份地又瞪了他一眼。

他在她耳边低语:“你觉得我还得再专心点吗?”

她冷声回道:“我可不想摔下马。”

他闻言收紧手臂。“我将你抱得如此紧,几乎粘在一块儿,这样你还怕?”

“我原本可以和临巧在一起的,别忘了是你硬拉着我同行。”她有意激怒他。

“我可放心不下让你和临巧在一块儿……”那不正好给了她逃跑的机会?他虽是一介莽夫,可却不笨!

“你以为两个弱质女子能对天地会有啥威胁?”

“若是一般女子,我会认为没啥威胁;但若扯上你,我可不敢保证。毕竟你身为格格又是乾隆之女,一个命令下达便能铲平天地会。为了所有弟兄安危着想,我便不能冒这个险。”相较于她的身份,他就愈显低微;尊贵之躯又怎是他能匹配的呢?

“若真如你所说,抢夺漕标粮船之事皆为救济百姓,你怎以为我会做出铲平天地会之事?”

“别忘了,漕标负责的是宫里的宫船,运的又是宫里的粮食,若夺了粮船势必带来很大的冲击。你以为这天大的事,你父亲会不闻不问?怕是到时下令严办,牵连的人以万千计。”夺漕标粮船的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他可担当不起让手下丧命的事。

“不要把我想得如此肤浅……”她不是那种人,是非善恶她还能分辨。若真为了百姓好,她又怎会做出通风报信之事?

他太看轻她了!

“凡事谨慎点好。”等到福建,他得先将她安置在客栈里,确定她不会逃跑后再上义兴堂和手下会合,后天傍晚时分云风一行人也该抵达了。到时再确定一次计划,并派人上海口探探漕标的粮船到了没,然后伺机行动。“到了市集,我们先在客栈休息,云风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上和我们会合。”

“到了吗?”天色渐渐白亮起来,她隐约见着前方有几户人家已飘出炊烟,四周也不再是一片荒凉,地上亦有人迹踏足的痕迹。

“这里便是福建了。”多亏骑着迅风,行进速度才能如此快速。

段牧槐加快了速度,迅风便像月兑缰野马般狂奔。很快的,他们便由城门进入吵闹的市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在这紧临沿海的福建进行商品买卖;而这里的商行尤其多。

段牧槐将芙蓉带往一间客栈,将她安顿在上房,离去前特别严正声明:“你好好待在这儿,别做出任何惹怒我的举动。若安分点,我会将临巧带来与你同住;若你擅自逃离,应该料得到临巧的下场。”临走出门口,他又回过头来。“我回来时会替你带件女装,你好好待着,有事就叫小二哥。”

门砰的一声关上,芙蓉走至窗口打开窗子往下观望,满街的热闹气氛,在打开窗子的刹那,闹哄哄的嘈杂声便直接窜入耳里,让她不免皱眉。“好吵……”

他怎会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儿?他不是一直最怕她逃走的吗?芙蓉不解地低头想着,随即打开门欲往外走,却让眼前的一堵肉墙吓着。“你——”

“想逃?”他悠哉地站在她面前,气定神闲地抱胸望睨。

“没……”她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她确实是想找机会逃嘛!“我……我只是想叫小二哥送上茶水。”

“别动任何歪脑筋,我已经派人在暗处监视着你,一有任何动静我必定立刻知道。”

“你把我当犯人般监视?”她有些发怒地瞪着他。

“不,我不是把你当犯人看。但有件事你必须在心里先有个底,你是我的俘虏,你最好永远都别忘。”他不愿将话说得如此难听,但……他还是说出口了!

芙蓉脸色一白,心不停地抖颤着。从一开始,他便似有若无地在陈述一个事实:她是他的俘虏。

所以她没有自由、没有自主权,甚至即将丧失自己的身体!

可怜得连自己都想哭了……

芙蓉无言地转身进屋,在窗口坐了下来。不愿再看他,她让目光凝聚在窗外的纷扰街道上。

她这样子让他好心痛。

“我……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她仍旧没回头,仅淡淡地说:“那是事实呀!我确实是你的俘虏,不是吗?我是让你的手下掳来的,是我自己没分寸……是我的错。”

“我不是……”段牧槐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立即慌了一颗心。她该知道他说那番话的用意,那只是怕她会离开他而说出的狠话,特意提醒她这辈子是永远也躲不了他而已呀!怎会变成这样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故意装出的冷漠让他一股急欲解释的冲动瞬间冷却下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原想说的又是什么?”她专注的看着他,像想从他眼中瞧见任何端倪般地认真。

“算了!”他沉着脸赌气地转身离开。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无奈,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了,将来更有可能是个供他取乐的禁脔。人活得如此可悲,她为何还要苦苦奢求在这世上活着?早该在和他有肌肤接触时就咬舌自尽,何以拖延至今?本来为的是临巧的安危,但此刻是否仍是这么想着,她已不确定了。

他说临巧大致这两天便能很快地来到福建,若她能找个人替她带口信给知县,或许临巧的安危就无虑了。而她,纵使让人救回,怕是任谁也不相信自己仍是清白之身,到时寻求自我了结或许才是解月兑吧!

她撑着额想,他说了,只要她这几日安分点,就会让她见临巧,到时只要她们在一起,便不怕他再喂临巧药汁,到时她便能让人偷偷去通报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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