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他马上轻声打断她。“嘘!你最好也别说话,从前几次我们『闲聊』的经验看来,没有一次是和平收场的。”
“哼!那是谁的错?别想全赖在我头上。”
阎涤非张口咬住她白玉般的小耳垂,引来她无助的抽气声。
他语带得意的哼道:“看吧!早知道要你听我的话难如登天,倒不如用这一招来得有效又实际。”
“你别太嚣张!”虽然拿他没辙,但不表示她同意他胡来。
“那就好心一点暂时听我的话,让我舒服的抱一会儿。”
他的要求很过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是离经叛道的事了,现在又要她任他在床上搂抱……
但珑月也没有多作反抗,除了力气悬殊之外,她也想试试看两人不斗嘴和平共处时,会是怎样的情况?
他的怀抱很舒服,宽阔坚实又温暖,珑月不自觉的放松自己,靠向他有力的胸陵。
从一知道是他之后,她提吊了几日的心竟缓缓平稳下来,真是怪呀!她竟真的担起心来。
他似乎是长途跋涉而来,身上带著被烈日蒸晒、强风拂拭的味道,他为什么来呢?
在黑岩国纷乱不休的此时来到苍莨,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吧?
她问不出口,宁愿猜想他是专程为她而来的。
“想什么?我不喜欢你想著我以外的事。”他微扯了下她散落在他手上的一撮黑发,当作是薄惩。
这人哩!他难道不知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误会吗?珑月无奈的在心底轻叹。
“你的心情倒好,黑岩王座被人抢了也无所谓?”
“你关心我?”
“我关心黎民百姓,国家一动乱,最无辜的就是老百姓了,而保护他们是你黑岩王的责任。”
“我保护他们,谁保护我?”
“你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吗?那些最勇猛无敌的黑盔武士又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是金刚不坏的,刚则易折,越是刚强越是脆弱。”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他环抱她腰间的手臂突地使劲收拢起来,准备把她纤细的腰肢硬生生折断。
“你是来杀我的吗?”珑月的呼吸渐渐困难。
他低低呵笑了几声之后,才好心的松手。
“早说过我不会对你下手,我舍不得。”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既然已经放了我,又为何出现在此?该不会除了舍不得杀我之外,现在又要多一条舍不得放我走了?”
“或许。”他答得模棱两可。
看来他的心情真的不错,上一次她这样挑衅他所得到的结果,是被无情的丢弃在荒野;这一次他倒爽快,虽不承认但也没否认。
“怎么找到我的?沙统领一直没离开我身边,难不成你偷偷在他身上绑了绳子?”
“这主意不错!但我宁可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你身上。”他的暧昧已经从肢体动作延伸到言谈上。
“满足你的好奇,三天前我就已经来到苍莨境内,第一件事便是放出豢养的鹞鹰,为我传讯给沙浪询问你的去处,一得到回音我便赶来了。”
“但沙统领从没告诉我这件事……”她有种不被尊重的屈辱感。
“是吗?那真该死!没关系,明天你就能替自己报仇了,随你要杀要剐都行。”他的语调正经八百。
“我可不像你,复仇成性——”
这次他又没让她把话说完,使用的手段同样卑鄙下流,原本搂在她腰间的手突然钻进她的衣衫内,隔著单薄的肚兜抓攫住一只柔软。
在他熟稔的逗弄和软硬兼施之下,珑月逐渐无法克制体内的燥热,差点要不知羞耻的吟哦出声。
“住手!”她红著脸又羞又怒,却仍是拔不开他的手。
“我发现这法子比任何手段更能让你乖乖听话,我最害羞的珑月。”他刻意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间,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她怒气冲冲却无处可发的窘态。
一定很可怜,偏偏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无辜荏弱的模样,这比强力药更让人无法抗拒。
他禁不住诱惑,差点就要展开行动,大快朵颐一番——
“黑岩王千里跋涉而来,就是为了在这佛门之地欺负一个弱女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分手前您好像表明过,对小女子已失去兴致,原来您的兴致要在这种地方才活跃得起来。”
“你最好再找个更好的说法,因为在我心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并不是神佛,而是能让敌人闻之丧胆的武力。”
“那换这个如何?”珑月马上回嘴。“小女子还记得您说过,有把握让我在时机到来时对您投怀送抱,不是吗?为什么现在的黑岩王却要强迫一个无力反抗的女子?是否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自信?”
他无力的将沉重的头垂靠在她的细肩上,有点认命又像在做著最后的挣扎。
“若我说无关自信呢?”
珑月放开拦阻他的手,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那么主上必定也抛却了理智和尊严,或者连对珑月最后的那么一点怜惜,也抛弃在某处了吧!”
阎涤非原本是想发怒的,最好能乘机占尽她的便宜,尝遍她的温柔,但奇迹似的,她淡漠无奈的言语像是有某种法力,能在轻描淡写之间,将他所有的恶念消弭於无形。
唉!看来又被她赢了一次。
“倪珑月,若真有一天,我死也不肯放开你的话,那也不能怨我,只能怪你为何这么不同凡响,驯服你已经成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挑战,谁教你让我这么爱不释手。”
像是怕极了他把笑话当真,珑月马上订正他的语病。
“但那一天绝对不会到来,因为你早就把我放开了,就在你把我丢给沙统领的那一天。”
“那又如何?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总比日后反悔痛苦对得起自己,你怕吗?”
“如果害怕能有效阻止你的话,我是很怕,怕极了。”
“就跟你挂在嘴上的怕死一样害怕?”
“更怕。”
她的怯懦引来他的几声大笑,一点也不信她的胆子会这么小。
“那我可要小心点,才不至於太早把你给吓死。”轻柔的拉拢她身上的被子,他像哄小孩一样的哄著这个最不听话的女人。
“睡吧!天都要亮了,小心明天要打一整天的瞌睡虫。”
“你这样……我很难睡得著。”
“胡说,我们又不是没这样一起睡过,那几天东行的路途上,你几乎每天都躺在我怀中睡得跟死人一样。”
“我不记得有那样的事。”
“我记得就好,如果你仍然坚持自己睡不著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
这可不得了,珑月马上改口。“我想……对於那几晚我应该是有点印象的。”
“胆小表。”他闷声笑著,抖动的胸膛震得珑月心跳加速。
她暗忖,那几晚她全处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两人相拥而眠对她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就算心有余也力不足啊!
但此刻又不同於那时,两人处在极佳的精神状态之下,一点点体肤的接触都像亲密的,她怎么还睡得著?
不过奇怪的是,听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没多久,她便沉人了梦乡,睡得无比香甜,像是睡在最安全的堡垒内,找到最舒服的休息地点,不自觉的放松、沉睡。
那一晚阎涤非突然闯进她的卧室把她吓一跳之后,他次日便跟住持要了间隔邻的厢房,一住就是个把个月,让珑月更想不通他的目的。
他既然不愿说,她也不便多问,心中的好奇并不深,只是隐隐的觉得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