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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恨你 第14页

作者:凌玮

“我们不是这样约定的!右将不可背信忘义!”其他人纷纷往右将靠拢,绝不允许他把保命符独吞。

“背信忘义算什么?他连最信任自己的将军都敢杀了,你们算老几?”这次阎涤非成了挑拨离间的高手。

“若是让我的属下发现这边的情况,谁都走不了,即使你手上架著我的亲娘也一样。”

“不能让他走!抓住他……”

在所有人齐向右将出手的同时,阎涤非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窜上前,趁右将没法防备,一出手便废了他一条手臂,让他从此不能再拿刀伤人。

在他成功带开珑月后,其他人就全都不够格威胁他了。

“除了那个废物,其他的全是你的了,沙浪。”

沙浪像鬼影一样无声的出现,一出手比谁都狠。

这几下的变化全在眨眼间发生,害这群散兵完全抓不著头绪,搞不清楚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谁?

甚至有比较迟钝的天兵抓了右将就喊打,完全不知自己命在旦夕。

而成功的三言两语就瓦解敌人兵力的阎涤非呢?

他现在最想做的不是杀人,而是把怀里的女人吊起来毒打一顿。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应该是你有话要说吧!否则不会带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珑月环目四顾,就是不愿和他对视。

“为何这么做?”他执起她的脸,不准她忽略他。

“我什么都没做,在刀口下我只是个弱者。”

“说谎!你做的可多了。你拿自己的颈子去抹刀子,以为我没看到吗?为何这么做?”他轻手抹去她颈上的血痕,眼神阴鸷。

珑月瑟缩的退开。“他们只想要一条生路,我以为这样应该可以帮上忙。”

“你是帮上忙了,我确实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只有一条命可以活著离开。”

“没有,你毁了他。”或者说,他给的根本不是生路,而是比死更难走的破碎之路。

“是他笨得不会把握机会,怪得了我吗?”他笑得阴冷。

“对於你这种惯於玩弄人命的人来说,别人的笨拙全是自己的错,无关於你的戏弄。”

他讨厌她对他的冷淡。“你在惹我生气,你明知道那人杀了你父亲,你还是要帮助他?”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阎涤非看著她,突然想通某件事。“不对,我可能漏掉了某个细节也不一定……你早发现他杀了倪永却不生气也不惊慌,还能平心静气的和他说话,直到我出现,他才不要命的拿你威胁我,你说说看,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必须要知道的?”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但她的神色明显的慌张起来。

“不懂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弄清楚——”

“不要!”她打断他并且掉头想逃。

“心虚的狐狸。”阎涤非抓回她,把她挣扎的身子挟进怀里。

“你是给了那笨蛋明示还是暗示,可以拿你来威胁我?”见她摇头否认,他责怪她的不乖。“不,别说你没有,你连抹颈都敢做了,这点小事为何不敢承认?”

“对,我是告诉他我对你很重要!你杀了所有仇人就是舍不得我死,你不仅没伤我半根寒毛还异常怜惜我,你喜欢我不是吗?你敢承认吗?你有我所没有的勇气不是吗?你说我什么事都敢做,你呢?你敢承认吗?”

珑月话一出口就后侮了,她不是真的要逼他承认什么,她只是心烦意乱,所有的事情全集中在这个时间发生。天哪!她才刚见到双亲的死状,来不及宣泄哀伤的情绪,转眼间又发现所有人死因不明,然后他出现……为什么他会以为她够坚强能承受这一切?

她都快崩溃了!

“倪大小姐,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丙然,阎涤非的回答是令人心寒的无情。

“虽然在下曾大言不惭夸口一定要得到你,但这跟喜欢与否毫不相干,你虽然不是最特别的,但玩弄你却带有一种禁忌的刺激,你说我有没有勇气?毕竟我也有可能会死在你手上……不,坦白说,是死在你的裙下。”

“别说了……”珑月后悔莫及。

此刻的他跟刚才口不择言的她有何分别?

“现在事情说开了就没有美感了,很抱歉突然对你失去了那种兴致,这样说会不会伤了你的尊严?那我也只能跟你说抱歉了,反正我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倪大小姐还想去哪里不妨说一声,我会让人送你过去,从此互不相干。”

“不……我不知道……”她能去哪里?

风城?不,她一点也不想去那里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就这样各走各的路。

“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沙浪,他会负责送你到达。”

他冷漠的丢下话,转身离去。

珑月的悲伤严重被忽略,阎涤非的自尊严重被践踏,沙浪的超级护卫身分严重被滥用。

这一天对三个人来说都是很难捱的一天。

阎涤非留下沙浪和命令,一个人带著铁卫先行离去,无辜的沙浪只得站在营地等倪大小姐漫步回来,然后欣赏她见不到阎涤非时凄楚的神情。

她跪在倪将军夫妇的尸体前,不言不语,半滴泪水也没有流下,这让沙浪很吃惊也很头痛。他宁愿她大声哭出来也不要她强忍在心底,女人本来就有哭泣和歇斯底里的权利,他不懂她为何要强忍?

“想哭就哭吧!”当他发现时,这句话已经冲口而出。

包想不到的是她的回答——

“人既已死,再哭又有何用?只是徒增死者的牵挂而已。”

说得好!“倪小姐想去哪里?”

这是他必须完成的命令,他决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我还没想到,我不知道……”她红通通的双眼艰涩的眨了几下,显然,刚才已在某处偷偷大哭过一场。

这有点麻烦。

沙浪只得无言的等在一旁。

“我……我可以把我父母埋了吗?”

这个麻烦就比较大一点了。

沙浪不发一言,从一堆遗物中找到可以挖土的东西,马上开始行动。

“等一等,你可以不用帮忙的!”她真是受宠若惊了。

“倪小姐请在旁边思考你想去的地方,我会替你把倪将军夫妇埋好。”

“那……可不可以顺便把其他人……”

“不行。”他没空。

“那就用火烧了他们,如果不为他们做点事,我於心难安,什么事都不想做,更别提去想要去哪里。”她苦著脸,心底扮的却是鬼脸。

这是个大麻烦!

但沙浪还是僵硬的点头应允。

拖拖拉拉做完所有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后,沙浪从遗物堆中“借”来一辆马车,请倪大小姐上坐,一切准备就绪——

“倪小姐想到要去哪里了吗?”他满怀期待。

“我、我真的有想,可是脑袋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体谅我这几天遭逢所有人生的不幸,暂时别逼我好吗?”此女端坐在马车内,嗫嗫嚅嚅、楚楚可怜,在在都在暗示,再逼她,她就要哭给他看了。

这是个非常大的麻烦!

沙浪全身僵硬,头皮发麻,到此才体认到一个事实,他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主上所托。

相反的,如果能在三个月内……不,如果能在三年内把她送到某个梦幻地点的话,他就该千恩万谢了。

麻烦,女人真的很麻烦?还是就这个女人最麻烦?

阎涤非领著铁卫奔驰了半个时辰后就反悔了,他后悔把话说得太绝,若是平时的他,脑筋转个弯,随便哄她、骗她都好过最坏的情况;但他就是气炸了,从没有人这般激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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