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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边草一定要乱吃 第2页

作者:湛亮

如今十来年不闻音讯的四师姊突然派出心爱宠物“飞鹰传信”给他,若会有什么好事,那才叫见鬼!

“啾啾啾!”见他撇头不理,雪鹰跳啊跳的又跳到他面前,用那颗银白脑袋和他对瞪,鹰爪再次抬得高高的,犀利鹰眸……很坚持。

“不要!”像个闹别扭的孩童,他原地自转,以背对鸟。

鸟也是有鸟气的,再次被拒绝,雪鹰发出“啾”地一声尖锐长鸣,“啪啪啪”地振翅使出鹰爪功朝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不识相之人展开全面攻击。

“哇哇哇──”有人被抓得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啾啾啾……”展开十成功力,下爪毫不留情。

“够了!被了!我看就是了……”唯恐自己不算俊,但至少还顺眼的女圭女圭脸惨遭鹰爪毁容,谷怀白不由得凄厉惨叫求饶。“鹰大爷,求你快住手……不,是住爪啊……”

呜……没天理了!堂堂万物之灵竟然被一只鸟辈凌辱,果然什么人养什么鸟,四师姊,算妳狠!

“啾!”眼见“敌人”投降,雪鹰喷出一口鸟气,以着睥睨神态傲然地再次伸出鹰爪。

没用地沦落到被一只鸟辈欺压,谷怀白纵然悲愤,却也只能悲悲切切地乖乖解下书信展开──

救命啊

刺目的三个朱红大字就这样大剌剌的落在信纸正中央,蛮横的强行跃入眼底,让他不禁嘴角一阵抽搐,眸光一垂再往落款处瞧去……

武林盟主他家地牢老四

娘的!就知道没好事。

万般无言地瞪着求救信,谷怀白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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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也不是不让他喝,但多少得节制啊!小师叔这两年来,酒瘾是愈来愈大了,明知酒喝多了伤身,还这般不自爱……”一路唠唠叨叨来到灶房,童红袖想到那个不管她将自酿梅酒藏到哪儿去,总是有法子找出来,并且偷喝个精光的男人,就忍不住直叹气。

唉……看来藏在老鼠洞的另两瓮梅酒得更加小心看管才行,免得又让小师叔给偷去喝光。

又好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见烈日高挂,童红袖赶忙着准备午膳,霎时烧菜煮饭的铿铿锵锵声自灶房内不断响起。

不一会儿,几道下饭的小菜已经完成,她端着饭菜出了灶房,很快的来到厅内喊人──

“小师叔,吃饭了……吓!怎么你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乍见那周身宛如笼罩着一层灰暗之色的背影,童红袖下意识暗惊……

糟!懊不会方才太使劲了,打得小师叔严重受创,到现在还起不了身?

但不可能啊!以往打得比刚刚还凶,他还不是一会儿就生龙活虎的蹦蹦跳,没道理今天才挨了那么两下子就要死不活的。

思及此,她思绪顿时清明,那比渣儿还少的愧疚感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手中餐盘往桌上一放,飞快绕到他面前,却见他瞠目瞪着不知打哪儿来的书信,神色很是悲怆。

谁来的信?

正想开口询问,忽地,“啾”地一声清亮鸣叫声让她下意识的转头瞧去……

“咦?这雪鹰打哪儿来的?”诧异的月兑口叫了起来,直到此刻,童红袖才发现屋内还有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美丽雄鹰。

“啾!”鸣叫声又起,达成任务的雪鹰睥睨那个还萎靡在地的男人一眼,这才志得意满的从窗口振翅而去。

小师叔……被一只畜生给藐视了!

看出那显而易见的事实,童红袖有些无言,缓缓收回的视线往下落在自家小师叔身上,眸底满是狐疑。“谁飞鹰传信来?”

敝了!瞧小师叔凄怆成这样,莫非信上写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闻声,浑身散发出阴郁之气的谷怀白终于缓缓抬眸瞅人,以着要哭不哭的悲愤口吻恨声道:“四师姊!”

“四师叔?”月兑口惊呼,童红袖瞠圆了杏眼,俏脸满是诧异。

她是知道小师叔上头有四位师兄姊,排行第一的大师姊早已仙逝,至于二师兄便是她那托完孤后便不知去向的爹爹,三师兄据说十多年来不曾踏出天山一步,偶尔才会寄来一些让小师叔唠叨三天三夜的古怪玩意,而四师姊嘛……

其实也和自己那失踪的爹爹一样,十多年不闻音讯了,没想到今儿竟突然冒了出来。

说来也有趣,这么一个算上她才勉强凑足五人的小小门派,除了久远记忆中那面容已模糊不清且下落不明的爹爹和小师叔外,其它几位师叔伯,她都没见过呢!

如丧考妣地点了点头,谷怀白已经悲凉得说不出话了。

“信上写些什么?”好奇。

二话不说,尚未从悲愤中恢复过来的谷怀白自动把信纸递了出去。

伸手接过,凝眸细瞧,当“救命啊”三个斗大的朱红字体映入眼帘时,童红袖不禁一愣,随即忍不住叫了起来。“小师叔,四师叔有麻烦了!”

“我也要有麻烦了……”抑不住满腔悲绝,谷怀白哀怨嘀咕。

没注意他在咕哝些什么,童红袖神色紧张的询问:“怎么办?小师叔,你要出谷去救四师叔吗?”

“老实说……”幽怨的嗓音一顿,他恨声道:“一点都不想!”

“啊?”万万没料到竟然是这种答案,童红袖不禁傻眼愣住。现在是怎样?小师叔和四师叔两师姊弟的感情有这么差吗?

“可是……”在她愕愣中,谷怀白悲愤的再次倒在地上泪流成河。“呜……我不得不去啊!”

呜……若他真的都没动静,以四师姊的个性,为了月兑困,肯定是会出卖他这个小师弟的,届时恐怕连这深山绝谷的幽境居所都要不保,得火烧的连夜逃离了。

看着倒地痛哭的男人,以为他是因为身为掌门,不得不担起照应门人的责任,童红袖一脸怜悯地拍了拍他,语带同情、安慰。“小师叔,辛苦你了!”

“呜……我好苦……真的好苦啊……”悲鸣泣诉,想到自己被强迫当掌门,不论怎样都得含泪接下几个师兄姊强塞来的麻烦事,否则马上被威胁,谷怀白就忍不住自暴自弃的将自己蜷成一团。

呜呜呜……做人真的好苦啊!

哭成这样,小师叔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眼看这个拉拔着自己长大的男人宛如三岁孩童般倒地耍赖,童红袖万分无言,只好任由他去发泄,径自来到桌前布菜准备午膳,然而才布置好碗筷,回头正想叫他起来吃饭时,倒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却让她不禁一怔,彷佛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般霎时白了脸。

“小师叔……”喉头像被异物堵住,她困难低唤。

“干嘛?”连动也不动,竟然还带泣音。

“你、你会带我一块去吗?”微颤的嗓音隐含几丝惶恐与不安。

闻言,可怜兮兮的泣声神奇的瞬间消失无踪,谷怀白翻过身坐起,目光柔和地凝着她微白的面容,女圭女圭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温柔却又宠溺至极的微笑。“这是当然!妳以为小师叔会留下妳一个人吗?没妳跟在身边管着小师叔的吃喝拉撒睡,只怕小师叔就要饿死在半路上了。”

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童红袖感动得眼眶微红,却又不好意思地佯装凶恶娇嗔,“饿死了活该,我才不理你呢!”

“不理我?”一副大受打击地捂着心口,谷怀白眸光含笑,可夸张的哭天抢地哀嚎声却再次自嘴里源源不绝的响起。“呜……我养出来的孩子怎会这么没天良?天啊!地啊!谁来为我主持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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