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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情人从天降 第7页

作者:夏榆

爱咪还真立刻捉起话筒,准备打电话呈报,没想到公主一把捉紧她的手,并将话筒给挂上。

“为什么?”

蒂芬妮也搞不懂为什么,但她就是不想告诉父亲。

而就在两人意见不合的同时,有人按了门铃。

“公主……”爱咪还想捉起话筒。

“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蒂芬妮推了她一把,然后抢回电话。

这时,大门前站的是安西驹。

“哦,是你呀!”

很显然,他并不受眼前这位俏皮贴身女仆的欢迎。看她脸色不佳,怎么,他有得罪公主吗?

走进门,看到蒂芬妮及桌上的针,他轻声问:“这些针的名称都记起来没?”

这算什么,考试吗?蒂芬妮沉下脸,眼睛看着针。

没想到他还真上前来,随手拿起了皮肤针,放置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想了一下,她虽然望针兴叹了许久,但也不是完全没在认真,“应该是皮肤针吧!”

“应该?”

安西驹挑眉一瞪,她不禁感到有些心虚。

没错呀,应该是皮肤针,是从古人九针的馋针演变而来,他说过的呀,而且,她也没记错。

“是皮肤针没错。”她再次重申。

“那妳为何说应该?”

蒂芬妮忍不住握紧双拳,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不该鸡蛋里挑骨头!

“妳生气也没关系,因为妳的不确定,被妳扎针的病人,也许因此一命呜呼,妳觉得这支针,应该是皮肤针吗?”

他说的没错,可是……

“接下来几天,我会有点忙,所以得请我已退休的老师来教妳。见习呢,是学问而不是游戏,老师没什么耐心,妳自己要放聪明点。”

“安西驹!”

听他和公主说话的口气,爱咪气得直想骂人,没想到蒂芬妮却一把捉紧她,不让她上前。

“公主!”

爱咪简直没法相信,公主的性格,怎会转变得如此快速?

而一把拉开女仆的蒂芬妮,则自己恼怒的上前,不客气的瞪着安西驹,大声的询问:“你不是答应我,说要亲自教导我?”

“没错。”瞧她仰高质问的小脸,他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其实他还有手术要做,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亲自走一趟,看看她这张气急败坏的小脸,竟然令他心情愉快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还将我往外推?”

“因为学基础不一定非要我,我的老师既然能教会我,就表示他的能力更上我一层。能由他来指导,妳觉得不好吗?”

听到这里,蒂芬妮立刻咬牙切齿。她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他从没心甘情愿过。

瞅她拳头握得更紧,安西驹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去?如果不去的话,妳的见习之路会走得更慢喔!到时候妳哥哥……我想妳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才是。”

他的话使她毫无反驳的余地。

纵然在雷亚国受到百般宠爱,但来到这个岛屿,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好啦!”

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蒂芬妮发誓一定要学会针炙这玩意儿,否则,她绝不回雷亚国。

只是,见习之路,实在不如她想象中容易。

十天之后--

扬生中医的诊疗室里,又传来一阵怒吼的叫骂声。

“锋针长一寸六分,刃三隅,以发痼疾;毫针长一寸六分,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养以取痛痹。奇怪了,这两根针很好认呀,妳怎么老是搞不清楚呢?”

不必在旁翻译的人员解释,光看纪师傅的脸色和口气,蒂芬妮就明白自己又搞错针头了。

但她真的没法辨识皮肤针与毫针到底差异在哪?

这两根小东西,长得实在像对双胞胎。

而且,由于一旁的翻译员对针灸术的专业名词完全陌生,所以翻译起来,除了骂人的几句话还翻得有模有样、听得懂,其它的译句,简直让人模不着头绪。

“就说扁头跟圆头不同,妳到底要我讲几次?”

翻译员照翻了,可是蒂芬妮还是一脸茫然。

因为他译错了,翻的句子有些不伦不类,她根本听不懂。

“什么意思呀?你能再精确的说一次吗?”

透过翻译听到她的问话,纪师傅只差没被这个听不懂国语的金丝猫给气得中风了。

“我的天呀,妳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纪师傅气到跌坐椅上,而翻译员却翻不出“朽木不可雕也”?法文有这句吗?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他功力还不够。

“外国妞都这么笨吗?难怪西驹不肯亲自教妳……不行,再这么下去,我肯定会脑溢血。”

也难怪纪师傅会气到不行了。

他可是借用过去学生所开设的中医部,教她用三棱针放血,并使用适于肘窝、腘窝部等处的缓刺用针,没想到她却用刺针的方式,刺得被试验的患者唉唉大叫,吓得夺门而出。

包别说艾卷灸置放的穴位完全不对位,搞得患者来了几次,全都不见效果,还有呢,在用针时,她经常忘记要消毒,有人因此还伤口发炎。

然后,让纪师傅更为光火的是,她把病人的患部搞错位置,两个男人一个要针手,一个要针脚,却都莫名其妙被她扎错了手脚。

虽然他们都因为她是洋妞,又是新手而不计较,但,纪师傅的徒儿,也就是扬生中医的院长,却再也无法忍受的提出不能再让她实习的命令。

也因此,纪师傅没法再留她。

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他真的气到没法给她什么好脸色,不禁用手指着她的头怒斥,“看看妳干的好事!才多久而已,病人已经被妳吓跑了一大半,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放弃吧,要学针灸,妳恐怕不是这块料。”

说完后,他就拂袖而去。

压根没听懂纪师傅那咳声叹气,所表达的是什么,蒂芬妮只好求助于一旁的翻译员,只见他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

她只好自己主动追问:“他干么离开?”

“这个嘛……”翻译员低下头,看她没能完全进入状况的窘境,老实说,他得负起一半的责任,因为有些句子,他根本不晓得该怎么翻译,“总而言之,妳被开除了。”

乍听开除两个字,蒂芬妮还没听懂呢,因为从没外出上班过的她,根本没尝试过被人拒绝于门外的滋味。

“什么意思?他……不想再教我了吗?”

“嗯,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觉得妳并不适合走这条路,劝妳早早放弃。”

这句话,实在太伤人了。

蒂芬妮还来不及多做反应,眼泪就不自觉的滴滴滑落。

她是怎么了?来到台湾小岛后,就变成爱哭鬼了吗?

然而,她现在不担心自己被开除,她最担心的是,万一纪师傅一状告到安西驹那里的话,他不晓得又要用什么脸色来嘲讽她了。

怎么办?

一想起要见他,蒂芬妮突然不安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笨呀,叫她往东,她偏往西,叫她走南,她偏走北,堂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她在那里见习的,现在搞得医院的患者全都吓跑了,我也不好交代。”

“是,老师,您说的是……”

百忙中,还得接听纪师傅的抱怨,这还是安西驹没料想到的。

不是有叫老弟派一个翻译员给她吗?怎么还会搞得一团糟呢?难道那个翻译员没尽好翻译的本分吗?

“西驹。”

“是,老师。”

“我可告诉你呀,不是老师不想帮你,实在是这个外国小妞太不成材了,你替我转告她,钱给人家赚就好了,见习什么针灸术嘛,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怎么,她国家太小、家里太贫穷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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