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知道又怎么了?
算了,反正也吃得八分饱,随他吧!
他们就这样走人,留下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赵克谦。
武仲英是怎么了?这算心虚逃跑吗?他养情妇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何必一被撞见就跑,他还想跟他聊聊耶。
真是不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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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仲英开着车,一大早的好心情已不复见,脸色难看得活像被倒会。
姚宁云偷瞄他一眼,很识相的别开头看向窗外,没有开口问他的打算,怡然自得的让飞逝的风景在她眼中流过。
渐渐习惯了他偶尔发作的阴阳怪气,姚宁云早已悟透沉默正是最佳的应对之道,等到他想说的时候真相就会大白了。
丙然,她没事人的样子更加惹怒了武仲英,他再也沉不住气的发问。
“妳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他突地开口,又是没头没尾的问句,让姚宁云一愣,只能努力回想着自己说了些什么,让他气成那样。
“就妳跟克谦说的!”看出她的疑惑,武仲英冷声提醒,姚宁云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句话啊。
“那样说不对吗?”姚宁云小心翼翼的问,因为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好像她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可她明明没错啊。
武仲英没回答,直接恶狠狠地瞪向她,让她清楚的看出他的愤怒。
“我只是说实话啊。”没被他的表情给吓着,姚宁云的语气倒是无奈的成分居多,她不懂这有什么值得他大发脾气的,还是说……“你介意别人知道你养情妇?”
“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敢养情妇就不怕别人知道。”武仲英没好气的瞥她,口气非常差。
“那你是在生什么气?”她无奈的吞下叹息,对他的大少爷脾气不敢表示任何意见,但至少她必须把事情弄清楚,免得日后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他的痛处惹怒了他,他不累她可会烦呢。
“气……”武仲英的声音突地消失。对啊,他是在气什么?
回想整个过程,似乎没有任何人犯错,那为什么他会有被惹怒的不快?而令人恼怒的导火线,就在她那句没有说错的话上。
她的确是他的情妇,可是为什么当她不当一回事的直说出口时,他会觉得万分刺耳?
看着她纳闷的盯着自己,那表情好像他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的火更炽了!
“妳不应该那样说的!”他指控。
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就是不想听到她那样说。
姚宁云无言,掩住即将出口的淡怒,她尽量婉转平顺的开口:“不然该怎么说?承认是你的女朋友,然后跟对方寒暄攀交情吗?”
武仲英被问倒了。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可是偏偏自己就是不想听。
“那样不行吗?”他冷冷的回问。
“当然不行。”姚宁云想也没想的摇头,让他的脸色更加铁青,但她坚持说完:“这是你的大忌吧,你不是最讨厌情妇认不清自己的身分,做出一堆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她才不会呆呆的照着他的话做,他这样分明是设了一个陷阱然后再逼着她往下跳嘛,她才不想砸了侯琬羽的招牌。
再者,重点是她一点也不想步上前十九位“先烈”的后尘,让他扫地出门,毕竟她对双方合约上载明的报酬相当满意,也没换雇主的打算。
“妳!”武仲英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呕的一天,被自己设下的规则给绑得死死的无法动弹,但是他绝不会就这样罢休。“侯琬羽难道没教过妳,偶尔也要表现出一点热情、耍点小脾气捉住男人的心,满足一下男性的心理?而且妳这样公然的否认,让我觉得很不受尊重,要说也是我开口吧。”
他的表情凶狠,完全破坏了他平日贵公子的形象,但是姚宁云一点也不畏缩。
“你真的很奇怪耶。”她终于受不了了。“女人太过示爱、太过干涉的话你嫌麻烦,完全不过问、不痴想名分的话你一样有话说,你真的很难伺候耶!”
当初在她拿到的资料中不就写明了,她只要负责当个伴,其他什么都不能多想吗?怎么他现在反过来指责她去侮辱到他的男性魅力了?
武仲英不禁恼羞成怒,他还没被人这样说过呢!
“我好不好伺候不是重点,重点是妳的工作就是伺候好我。”他冷硬的回答,平时的闲适全不复见,也不再明白“风度”二字怎么写。
他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而最气的,是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怒气!
姚宁云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发怒的模样,不由得做出离谱的猜测。
“你是不是和侯小姐有什么过节,所以才这样想尽办法挑毛病,一连换了十九个情妇让侯小姐下不了台?”
轰!炸弹爆炸了。
行驶中的车子反应出主人的情绪,一个急转弯之后停到路边。
“下车。”武仲英没理会震耳欲聋的喇叭声、煞车声及怒骂声,只是冷硬的吐出两个字。
姚宁云看他一眼,完全无异议的照他的意思下车,其实她心里是很乐意的,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待在随时可能出意外的车上。
也许基于情谊,她应该提醒一下那个显然是气得失了理智的老板,请他盛怒之下别开车了;但是看他的表情,她决定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车门一关上,武仲英便迫不及待的一踩油门,加速离去,像是在逃离什么似的。
看着绝尘而去的银色房车,姚宁云只能尽点人道的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到达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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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下车的姚宁云并没有太过沮丧,她还是一如平常的不当回事,反正他大少爷的脾气就是那样,无所谓。
所以她就当这是武仲英给她的休闲时光,并不急着赶回家找他解释、道歉,或者是向侯琬羽求救。
才刚吃完饭,散个步正好,她优闲的顺着马路走着,在心中盘算下一个目标。不用太长的时间,她便决定顺道去美术馆看展览,反正依照刚才的情况看来,武仲英的气大概没那么快消,自己短时间内应该可以自由一下。
进了美术馆,姚宁云很快的沉迷其中,等到惊觉时间过得飞快时,太阳早已下山了。
惨了,不知道那位大少爷现下心情如何,人又在何处?要是他突然想找她出气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她还是赶快回去报到一下好了。
匆匆的招了辆计程车飞奔回住处,一进门就听到一声怒吼,姚宁云不免为自己的不幸哀悼。
真衰。
“妳跑到哪儿去了?”找人找了一个下午,武仲英只差没气炸。
自知有错,姚宁云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想你那么生气,一定不想见到我,所以就慢慢散步回来,却没注意到时间。”
“散步?”武仲英皱眉。“妳该不会要跟我说,妳是一路走回来的吧?”
她是哪根筋不对?他们位处于交通便利的台北市中心,她何必退化回几十年前的徒步行走?
“不是。”姚宁云坦承。“我是坐计程车回来的。”
她的确不是那种刻苦的料。
“哪家计程车绕路绕到台中去了?”坐计程车还这时候才回来,都足够台中来回了吧。
“不是。”姚宁云再度摇头,奉行诚实为美德的原则再度招认;虽然她心里很明白,这一招认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我想……时间还早,所以去了趟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