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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娃娃 第24页

作者:朱妍

“天涯何处无芳草!李文尧这个痴情傻子,干嘛为一个变心的女孩闹自杀?多不值得啊。”

“就是说嘛!何必单恋一枝花?”两个长舌妇妳一言我一语嚼舌根说是非。

“不过,照理说,两个人都已经恋爱那么久了,李文尧的女朋友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背叛李文尧,变心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才对。我说张太太呀!妳是我们这一里的包打听,我相信妳一定挖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妳就别卖关子,快点说出来听听。”

“当然不是没有原因,我听说……李文尧他……他……”张太太黑豆似的小眼睛闪烁暧昧的眸光溜了同桌宾客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伸手盖住嘴巴附到那位太太耳朵叽叽咕咕。

“嗄!玩SM?阿娘喂!妳不说我还真不敢相信长得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李文尧居然是个恶心的性变态。”

“嘘……妳不要大声嚷嚷嘛!若传扬出去搞不好又要闹出人命。来!来!来!闲话少说多吃菜!菜凉掉就不好吃了。”张太太举箸夹菜。

“吃……大家吃……”

两名叨絮下休的妇人嘴巴塞满食物,暂时没空聊是非,同桌的宾客忍不住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耳根清静。

两位长舌妇乱嚼舌根,很不聿坐在她们正对面的韩烈被迫从头听到尾,听得他脸色灰败。

这种典型的三姑六婆式无聊语言,却一字一句在他淌血的心口无情洒盐,痛彻心扉的感觉令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迎娶当天所遭受的耻辱感觉,铺天盖地轰向他的脑门,他郁郁睁开星眸,只见黑黝黝沉甸甸的眸底,盛满无尽的哀与恸!他甚至不敢想象他的亲戚朋友中,是否有人像眼前的长舌妇在他背后说三道四……

不是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一帖良药吗?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还是无法治好他心中的伤口?

王若熏跟田震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也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是的,反击!是的,报复!他要反击他要报复的声音不断在他心底鼓噪……

去!去他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虽然,他跟田媛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的确为她倾心不已,但,他始终不敢忘记当初他接近她、追求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田震的夺妻之恨!如今,他下定决心准备抽刀断水拋弃田媛作为报复田震的手段,他要她为他心碎一次,代她哥还清这笔情债!

田震!你在天之灵且擦亮眼睛,等着看你妹田媛为情伤心为情哭泣吧。

“阿烈!你的脸色忽青忽白,是不是不舒服?”田媛一回到位子坐下来,立刻发觉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我好得很。”即将采取报复行动的快感,让抑郁一整晚的他整个人精神起来,他舀一匙佛跳墙入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令女孩子心碎的不二法门--让她不小心撞见亲密爱人玩感情走私,有了第三者。

第三者?

这个办法不错!

可……临时去哪找一个第三者?总不能跑到马路上随便抓一个。

找谁好呢?几个女孩的名字像跑马灯闪过韩烈的脑际,最后,他敲定方维琳。

“方维琳……”韩烈皱住眉沉思。

方维琳,网球坛的漂亮宝贝,球技一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金女。在他失去王若熏的那段日子,曾经跟方维琳短暂交往过一阵子。方维琳热情奔放,崇尚名牌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光靠打球的比赛奖金以及担任运动用品代言人的收入,根本不够她开销。于是,方维琳仗着年轻貌美跟小有名气,打扮得像只花蝴蝶周旋在企业家第二代之间,常常挽着这些阔少到名牌精品店血拼。韩烈就曾经有过被她在短短半个钟头内疯狂刷掉一百多万的惨痛经验,若称方维琳是“闪灵刷手”,她的确当之无愧。

找方维琳帮忙,只要他肯无条件接受她敲竹杠就万事贝、一切好谈,他想了想……这样也好,省得欠方维琳一个人情。

不过,在打电话给方维琳之前,他先拨通了田媛的电话。

“暖媛,今天下班后,可以到我店里一趟吗?”

“你是不是又标到什么稀世珍宝要让我先睹为快?”

“呃……谈不上稀世珍宝,这回是智能的结晶。”

“智能的结晶?”

“妳可别小看一支三十秒的电视广告,那是集合创意人、导演、演员以及工作人员的心血,我称它智能结晶,应该一点也不为过。”

“你究竟邀我到店里看什么?”

“邀妳陪我一起看黄金图腾的第二支电视广告片。广告公司剪辑好以后特地拷贝一份派人送过来给我,我手上拿的这带子跟刚出炉的面包一样热腾腾。”

“好啊!荣幸之至。”在电话线另一端的田媛满口答应。

“等我们看完广告片,一起去吃日本料理?”

“好!我大概……六点半到你店里。”

“嗯!我等妳,拜拜。”

“拜拜。”

韩烈收线后,随即拨打方维琳的手机号码,对方的手机才响一声,他旋即挂断。犹豫了下又拨打再挂断,相同的动作重复了四、五次,他很苦恼地抹了把脸怔怔盯着电话机发楞。

他知道只要拨通方维琳的手机,就可以展开他的报复行动,可是,箭在弦上,他却犹豫起来。他有必要为了报复田震亲手葬送与田媛的这段情?但,若不报复,他恐将一辈子屈辱在这个阴影下……

从小他就是师长眼中的资优生,无数的掌声跟荣誉伴他一路成长,正当他沉浸在事业爱情两得意时,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婚姻路上重重摔一跤。一直到今天,他还是不明白王若熏为什么要背叛他?只可惜,王若熏已离开人间,再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其实,他早已不在乎答案为何?唯一在乎的是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在强烈的报复念头驱使下,韩烈还是铁了心拨通方维琳的手机。

“阿烈,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要我飞车赶来当面谈?”方维琳顶着一头火红卷发,戴着两枚圆形亮晃晃银质大耳环,披着一件狐皮毛领玫瑰色长大衣,脚踩一双亮皮长统马靴,婀娜多姿款摆进入韩烈的办公室。

“请坐。”韩烈倒一杯矿泉水给她。

“你介不介意我抽烟?”方维琳唰地拉开Gucci皮包的拉炼,取出一根大卫朵夫淡烟。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手拿起几上的打火机为她点燃香烟。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方维琳望空喷出一串烟圈。

“我厌倦一个女孩,怕她再跟我纠缠不清,所以,想请妳假扮即将与我订婚的准未婚妻,让她死了这条心。”

“要我假扮即将与你订婚的准未婚妻?阿烈,不要说假扮什么准未婚妻,就算你要我明天跟你去法院公正结婚都行。”方维琳高高翘起下巴睨他,一副我敢就看你敢不敢的挑衅模样。

“妳别开玩笑了!”他四两拨千金一语带过,迅即岔开话题问:“呃……最近,妳有没有看上什么?LV名牌包,还是香奈尔新款冬装?我买送妳,就当作是谢谢妳假扮我准未婚妻的代价。”

“代价?瞧你说得像在跟我做交易似。不过,既然你这么慷慨,那……我就不客气喽。这回,我看上眼的是贵店的一支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既得不到他的情他的心他的人,就多A一点他的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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