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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紫禁城 第11页

作者:朱妍

“噢!我丢尽了脸……我……我死了算啦!”她躲在被窝里迭声惨吟。

“十七!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没想到你趁我沐浴时暗动手脚……”

“不!你误会了,我若真要侵犯你,昨晚在四处无人的义庄就是个大好机会,对不?”

“……”他的辩解倒也是事实,臊红的她安静地躲在被窝里听他解释。

“动手脚迷昏你的不是我,是一名窃贼。”

“嗄?窃贼?”这个答案,让她惊得从棉被里探出头颅。

“如果我没猜错,窃贼一定是从珠钗摊子挑上你这头肥丰,一路尾随跟踪我们回客栈。”

“你这个御前侍卫究竟是怎么当的?被人尾随跟踪却毫无警觉?”

“属下失职,任凭公主惩处,湛云绝无怨言。”

“有错当罚,湛云!”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认真模样。

“属下在。”他抱拳一揖,上前领罚。

“本宫罚你……罚你站到门外守著!”

“什么?”他一脸错愕以为听错了。

“你不站到门口去,教我怎么起身穿衣?”她娇嗔地睨他一眼。

“啊?是!是!”他赶紧迈开脚步,掩门退至门外。

她蹑手蹑脚溜下床,抓起衣服快速地宪宪窄宰穿起来;她用双手将长发拢散开来,低头扯顺长襟束上腰带——

倏怱,她想起什么似的,踩著碎步跑到五斗柜拉开来翻找,直看到白玉簪安然躺在里面,这才如释重负吁了口气,拈起它贴著粉颊亲昵摩挲一番,小心翼翼将它揣进衣里,回头扬声唤道:

“你可以进来啦!”

“是。”他推门进入,见她默默坐在桌旁审视手上的几只精致绣荷包,他开口问道:“损失惨重么?”

“哈!连狡兔都有三窟,机灵如我又怎会将鸡蛋统统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把银票分散藏在几只荷包,窃贼只不过偷走其中一个罢了。”她沾沾自喜。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乎荷包被偷,反而在乎他买给她的那支白玉簪。入侵的窃贼显然明白这支白玉簪不值钱,连偷都不屑偷。

“公主,属下怠怱职守……”他反手捏著她的荷包,慢条斯理踱步到她身旁。

“算啦,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罪在你头上,我想……我也有错,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摆出一掷千金的阔绰手笔,引来宵小觊觎。”性急的她不忍见他自责,急急

打断他的话,揽下部份责任。

“公主,这是不是你遭窃的那只荷包?请你打开来看看里面是否有所短少?”他笑嘻嘻将荷包搁在她手心。

“这确是我的荷包,你……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抓到窃贼!啧……怪不得父皇对你另眼看待,宠信有加。”她喜得两眼发亮,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都怪我一时大意害公主饱受一场虚惊。”

“还好窃贼意在偷金,并没有伤害我——咦?你受伤啦?”她瞥见他血渍未乾的虎口,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矜持,万分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一点点皮肉之伤,不打紧。”

“伤口又深又长,你还嘴硬说不打紧!”她一面怪罪一面掏出乾净的手怕为他包扎伤口。

“多谢公主!”虽然她包扎的手法很不高明,但,也算是尽了一番心意。

“湛云!我……”她双手抚颊,欲言又止。

“嗯?”他直勾勾盯著她瞧。

“我……哎呀!这教我如何启齿呢?”一抹红晕从耳根子烧向两颊,她吞吞吐吐。

“公主有何吩咐,尽避开口无妨。”

“湛云……你不会把刚才那一幕说出去吧?”嗫嚅的她连白皙颈项都臊红。

“公主宽心,湛云从不在人背后乱嚼舌根。”他保证。

“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她桃腮微晕,掀起两排长蜷的睫翼,露出腼腆笑容。

拿眼波余光偷睨他,不巧被猛抬眼的他当下锁住她那一双来不及栘开的美眸。四目交锁,他澄清的深瞳像月兑弓的箭矢“咻”地穿透她那一双迷蒙水眸,正中她情窦初开的红心。

一股似有若无的情愫像林问汹涌的夜雾,霎时弥漫整问厢房……

“咳……夜深了!请公主安歇。”发乎情止乎礼,他轻咳了声,打破意乱情迷

的静默。

“你也安歇去吧!”

“是。”

第五章

青山隐隐水迢迢。

数十只画舫悠悠荡漾在湖光潋滥的太湖,除了船家划水的摇橹声,画舫里传来的净是歌妓抚筝引吭的绕梁歌声。

湛云抬头觑一眼鼓著腮帮子坐在他对面闷闷不乐的十七,心中十分纳闷,方才跨上画肪时她还兴高采烈聒噪得宛如枝头的麻雀,吱吱喳喳怂恿他叫船家召来歌妓上船唱小曲儿助兴,怎这会儿却满脸不悦?

唉!女人心,海底针。

“十七公子!绿袖敬你一杯。”名唤绿袖的歌妓,捧著酒杯笑盈盈依偎过去。

“哈啾!哈啾!”十七煞有介事连打两个喷涕,“啪嚏”一声,收拢手中的鸟骨摺扇,拿扇柄直指绿袖,说道:“本公子一闻到困脂水粉的香味就鼻子发痒猛打喷于,绿袖,你最好坐离我远一点。”

十七急中生智胡乱编个藉口推拒,唯恐多情的绿袖一旦投入怀抱,岂不拆穿她女扮男装的底细!

绿袖闻言一张粉脸青白交迫,扁嘴暗骂: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呆头鹅!

“我听船家推崇绿袖姑娘不但弹一手好筝,更有一副好歌喉,可否请绿袖姑娘为我弹奏一曲?”十七无意惹绿袖伤心,赶紧提出听曲的要求。

“好啊!那……绿袖献丑了!为公子弹一曲『锦江春望』。”绿袖转嗔为喜忙端正坐姿,勾起十根葱白玉指拨动筝弦,行云流水的淙淙琴音搭配她黄莺出谷般的歌声,如泣如诉唱出——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车结同心,将以遣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衷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簪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绿袖痴情哀怨的歌声触动十七芳心深处那根多愁善感的心弦,怨掀水眸瞟向乐得晕陶陶的湛云。

另一名叫红袖的美艳歌妓对湛云大送秋波,还将玲珑有致的娇躯如藤萝附蔓整副紧贴在湛云怀里,拿纤纤葱指剥了一颗荔枝喂食到他嘴里,嗲声嗲气地问著:

“爷!荔枝甜么?”

“甜!”湛云点头笑看怀里的红袖。

“那爷就多吃几颗啊,瞧爷吃得连唇角都沾上汁液,靠过来点,我帮爷擦拭乾净。”红袖妩媚地勾著红丝帕,眯著媚眼为他揩揩唇角。

他俩旁若无人公然调情,让正襟危坐在对面的十七纠起眉心瞪得两眼直冒火;被冷落一旁的绿袖则是手托香腮,露骨地横著忌护的眼神打量丰仪俊逸的湛云,打心底羡慕姊姊红袖大定桃花运,伺候到英姿飒飒的俊爷,不像自己伺候的这位公子爷五官漂亮得像个娘儿们,最糟糕的还阴阳怪气一味排斥她,拿她当瘟神看待,一副避之唯恐下及的冷漠态度。

“湛兄!小弟胸塞气闷,想到甲板透透气,失陪了!”十七气呼呼一甩袍袖,头也不回钻出船厢。

当她站在甲板上迎著徐徐清风,仰头眺望……蓝天白云舒卷,堤岸杨柳青青,心中郁结的苦闷霎时减轻不少。

唉!都怪自己一时兴起,想学骚人墨客携美泛舟徵歌逐色。结果适得其反,不但大大扫了饱览湖光山色的雅兴,还憋了一肚子气,倒是让湛云拣了个现成便宜,大享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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