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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烙狂龙 第5页

作者:月凌情

尤以那双黑瞳于惊骇之中所保有的单纯,更是令他心中翻腾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烈悸动,进而紧抓住他向来狂傲的冷色眸光。

对他而言,她该是陌生的。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紧紧地揪住了龙漠斯的心,教他感到心动。

心动?对一名陌生的女子,他竟会感到心动!?龙漠斯紧拧着双眉。是她那双黑眸的关系吗?

*****

看见他深沉的眼,凤君儿也拧了眉。

回头一见二六二公车已进站,她再望了他一眼,随即毫无恋栈地转身搭上公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而去的景物,凤君儿让自己的脑子也处于空白状态。她知道自己没有作梦的权利。

没有权利的。凤君儿轻叹一声,敛下了眼中微弱的星火光芒。

发现龙漠斯意外地对着已远去的公车发楞,奉天义微微诧异。这样的情形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时,一个突兀而宏亮的吟唱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里。在这时代,谁还会当街吟唱?

天意难违,天意难违,劝龙见凤要直追;

惜凤恶龙,惜凤恶龙,君身罪恶掩情浓;

龙困此世,龙困此世,龙若有情必出世;

凤女已现,凤女已现,漠视命运向天谏;

情缘五世,情缘五世,斯龙随凤将永世。

龙漠斯转头看去,就见一名手捧玉兰花盘的白发妇人,在红灯亮起时,步履轻快的向停于面前的车辆兜售盘中的玉兰花。

眯起眼,龙漠斯忽觉她的笑容十分熟悉且慈蔼。

发觉有人在盯视自己,那满脸笑容的白发妇人高举手中的玉兰花,朝他笑了一笑,而嘴里仍持续吟唱着那一句句无人了解的词句。直到绿灯亮起,她才转身走上行人道,投入往来的行人之中,随着人潮渐行远去。

那词中的意思听来虽不甚明确,但奉天义仍听出了个大概。看向龙漠斯陷入沉思之境,奉天义知道他也意会到了。

只是,那妇人是谁?为何能随口吟唱出有关龙家长子的命定情缘之说?而她指的“凤”是刚才那位女子吗?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龙先生,要把先前那位小姐给找出来吗?”他开口问道。奉天义知道,就算没有那首莫名的词句,由龙漠斯方才对着那辆公车去向而出神的情形看来,他对那个女孩是有兴趣的。

奉天义的问句,让龙漠斯回过神。刚那妇人的话是造成了他的一丝困惑,但,一个巧合有需要他如此认真看待吗?

“不用,就结她一次机会。”望一眼拥挤不堪的车流方向,龙漠斯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下次碰到再收起来。”

他向来就喜欢挑战,尤其喜欢挑战这种忽略他、且毫不将他看进眼里,而急于逃离的女人。

只是,除了在梦里,他似乎也曾经在哪见过那双深邃大眼。龙漠斯眯着眼,搜寻着自己脑海里所有的相关记忆--

须臾,无情薄唇忽地扬起一道罕见的笑意。

不须伤神的。就如同以往一般,只要他对她有兴趣,就算她是政坛名门闺秀、商场盎家千金也一样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即使她已经结了婚,他还是会有办法的。

因为掌控别人的生活是他与生俱来的--

兴趣。

第二章

放下手中的报纸,凤父神色凝重地看向正盯着萤幕的么女凤君儿。

其实身为老么的她该是最幸福的,单身未婚又有一份算是不错的收入。倘若她能再为凤家……

凤父知道自己的身子,再也撑不久了,只是他始终牵挂、忧心凤家是不是真的会断在他这一代?

凤家香火的传承问题,是他截至目前为止唯一悬而未决、卡于心中的憾事。虽然他有一个儿子,但是……凤父从大开的房门中,看向躺在床上早巳沉睡而发出大响呼声的凤司霦。

司霦是他的儿子,一个痴傻低能的孩子。如果当初他不要因为妻子只生下三个女儿,而在亲戚的建议下为子嗣的问题领养了司霦,或许今天他的遗憾只会是没儿子这事,而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心烦与后悔。

因为,任谁也料想不到,当初可爱的司霦会因为保母一时的照顾疏失,而摔下床撞坏脑子,变成一个无法融入社会,任人欺负也无法正确表达出自己情绪的孩子。

他知道君儿一向很疼这个弟弟,只是,他不希望她为了司霦而误了自己的一生,更不希望她因长辈及老大思苇的婚姻失败,而抱持单身的想法,毕竟老二思谊的婚姻还是很幸福的。

况且,长久以来,他早巳将凤家的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他希望君儿能为凤家担下延续后代的传承重任。所以,他一定要再和君儿谈谈招赘的事。

“君儿。”

“爸?”她的视线从电视萤光幕移向父亲。

“嗯--”在得到女儿的注意力之后,凤父轻咳一声。“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该嫁人,有适当的人选,记得带回来让我看看。”

看了父亲一眼,凤君儿笑了一下,又将视线重新定回萤幕上。

这问题还有需要再提吗?如果她真想结婚,早在二专毕业那年,就会答应学长齐郡谚的求婚,而移民到南非。只是,她知道自己离不开台湾,也抛不下台湾的所有亲人。

虽然当时知道这事的大姐及二姐都对她说:“去吧,家里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但,她还是狠不下心也舍不得,她们是姐妹,理当一同守护凤家的。即使在齐郡谚说出愿意为她放弃移民留在台湾,她还是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她从没告诉过郡谚真正的原因,只对他说了一句,娶她是一种负担;之后直到他搭机出国就再也没见过他。因为,她不想让他一直抱持希望。

她知道郡谚是真心对她好,也很爱她宠她,但是,在爱情与家庭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也选择了保留自己唯一的自尊。虽然她对两人的分手感到难过,却也只能无奈地默默接受。

这事她从没对父母亲说过,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只是,当这话题一旦再被提起,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将有可能被迫改变。

“只要他肯住到我们家,愿意让一男一女继承我们凤家的姓,这样……”凤父仍继续的说着:

凤君儿听到这儿突然轻扬起唇边的一记讽笑,并教自己不要再去在意。她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一再的对她提起招赘的事。她不懂凤家有什么资格与条件,足够吸引男人肯为她放段而入赘凤家。

入赘?如果凤家是名门望族、是富豪之家、是商场老大或是政界龙头,或许还有男人会因为可以少奋斗几十年而慎重考虑。但没车、没房、没钱财、也没权势的凤家,凭什么要人家入赘?更何况,凤家还有一个智能不足的家庭成员。

凤君儿转头看向房内的凤司霦。司霦都十岁了,然而,他仍无法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更无法保护自己,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他的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变。

纵然司霦是众人眼中的残障,他还是她的弟弟。是她一辈子也无法狠心抛下的负担。

要娶她就得入赘凤家,就得承受外人对凤家的特殊眼光。所以,这样的她如何能答应郡谚的求婚?

打从知道小她十岁的小弟将一辈子靠家人照顾,打从知道父亲有意要她招赘的想法后,她就从没想过结婚的事了。

或许是她没有像二姐及大姐在交往之前,就坦白告诉对方,小弟是领养及低能事实的勇气,所以,她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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