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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爱程式 第17页

作者:蔚泠

他也只来得及做这一点警告,岳青桦亦已闻讯出现,而且身后尚跟着一个男子。后者衣装笔挺,相貌尚称得上堂正,却抹了一头会反光的发油,看起来还算有气质,但却总觉有些流气。

岳青桦仍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看着岳芩淡淡的道:“你可来了,来见见一个人。”

那名男子立即快步向前,摆出了一抹自以为是的笑容,“小芩,还记得我吗?以前我们曾见过几次的,你真是愈来愈漂亮了。”

岳芩对此人完全谈不上好恶,反正只是个不重要的陌生人,但待他走近却有一股呛鼻的古龙水味扑鼻而来,令她不由得一阵屏息,而且他说话的模样略显做作,还无缘无故的唤她“小芩”,光是这几点就够教她讨厌这个陌生男子了。

“很抱歉,对于不重要的人,我向来是不会记得他长相的,你要自报姓名我也不反对,但是希望你不要细数我们在哪些地方见过面,因为就算你说了,我还是不会有印象的。”

那男子的自信被岳芩的几句话给摧毁殆尽,笑容也显得尴尬许多,岳青桦更是脸色一变,梁秉衡只好出来打圆场。

“小芩,这位是冯仕忠,是你冯伯伯的大儿子,在你出国前曾见过几次,但到现在也过了十几年,大家都有了些变化,你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说这话的换了其他任何一人,岳芩铁定会回他一句:我只会忘记那些没被我看在眼里的人。但她可不能在爸爸打了圆场后又泼上一桶冷水,就算不顾这难堪的气氛,也该顾虑父亲的面子。

岳芩也只是对冯仕忠微微点了一下头,“抱歉,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过了太久的事都会自动从我的记忆中删除,希望你别在意。”她没再次强调那“不重要”的部分,已经很给冯仕忠面子了。

冯仕忠也陪笑道:“哪里的话,我当然不会在意,现在再重新认识不也是一样吗?”

对于这点,岳芩选择不予置评。若是这冯仕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在岳芩身畔的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不是个简单人物,最好还是别想达成他今日的目的。

岳青桦的神色亦已恢复正常,“方嫂应该准备好了,先到餐厅坐吧!”接着才对上官漱瞄了一眼,“你难得会带朋友回来,就请他一起来吧。”

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自岳青桦口中说出却像是无比的恩宠一般。但上官漱并不在意,只是轻轻拍了拍岳芩的肩膀,一同移动脚步走向餐厅。

第六章

用餐之时,岳青桦在所有可利用的时间中不断的“颂扬”冯仕忠,就差没把自己的女儿硬塞过去。

“小芩,仕忠是我所见过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人又长得英俊潇洒,还有很多女孩倒追他呢!所以我想趁这机会让你们见个面,也交个朋友。”

“伯母过奖了,我并没有那么好。”冯仕忠也算有自知之明,人家小姐摆明了对自己没意思,所以他也不敢再有奢望,反正他本就是因父命难违才走这一遭,不管结果如何都有了交代,现在他只求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岳家小姐别把气氛搞得太难堪就好了。

岳芩从头到尾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母亲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个话题让她原就不好的胃口更加难以下咽,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消化不良。

要是早知道妈会把这顿晚餐搞成相亲大会,那说什么她都不会回来了,就算这冯仕忠真是长得一表人材,她还是对他没半点兴趣,只求快点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一个年逾三十的青年才俊实在也嫌老了一点,而这个年纪要事业有成,除非是“祖上有德”,否则根本是空想。冯仕忠或许是当个金龟婿的好对象,但岳芩情愿“让贤”,反正她心里早就有了更好的对象,若是比起上官漱,那冯仕忠只有变得一文不值。

岳青桦见女儿的反应不甚热烈,只有向丈夫使了个眼色,要他“接手”。女儿较亲近爸爸是她早就知道的,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

梁秉衡接到妻子踢过来的“皮球”,不免有些为难,若是他不知女儿的心思,还能顺势依着妻子的意思去做,但现在他怎么还能做这惹人厌的事。

他干脆转移目标,对着上官漱道:“上官先生,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上官漱见他想转移话题,也很合作地道:“简单的说,我也算是在经营家族企业,也可以说是和保安有关的实地作业,我主要是负责制定策略以及接触一些重要人物,偶尔也会参与实际行动,不过只限于危急的时候或是特定的状况。”

上官漱说得很含蓄、很笼统,没把族长的名号搬出来吓人,反正这族长的身分对不明内情的人本就无多大意义,或许还会误解其中的重要性。

“原来你是做保全的啊!”岳青桦还是误解了,“你们这些保全公司先是四处散播一些没有必要的危机意识,搅得人心惶惶之后再从中谋利,设计一堆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安全措施,也不过是放着好看,以前就算没有这些也活过了这许多年,现在却搞得似乎没有你们就活不下去了,我真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梁秉衡听妻子这么一说就知道糟糕了,但岳青桦还是继续说道:“比起来还是仕忠可靠得多。小芩,不是我说你,在外头独自生活不是不可以,现在我也管不动你了,但是你交朋友总是要注意一下,否则若是受骗上当,可就后悔莫及了。”

岳青桦话不是看着上官漱说的,但谁都听得出她言下所指,而岳芩的脸色也随

着她说出的每个字变得愈来愈难看。

岳芩终于忍不住道:“妈,你太失礼了!先不提上官漱的工作性质,就算是一般的保全公司也没有理由接受你这种充满偏见的评断。”

岳青桦不改其冷淡的语调,“我只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觉,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也没看见值得修正这偏见的事实,不过我也不是不听人解释,就要看能不能让我信服了。”

上官漱知道现在轮到自己开口了,先以桌面下的手轻轻覆住岳芩紧握的拳头,无言的平抚她的情绪,然后才平心静气的看向岳青桦。

“伯母,我不能评断您对市面上保全公司的印象是否有误,但我们的工作和那种注重家户安全、小店面的连线戒备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主要是接手政治人物,或者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显要人士的保安工作,而且只有在评估过对方是否有真正的危机或某种程度的潜在危险,以及有接受保护的价值,我们才会接受委讬,并视状况派人随员保护或暗中戒备。

“而所谓价值并非指个人的家产多少或所属的派系,而是那个人的存在价值。当他的存在无损社会公义,而有着正面功能时,就算无力支付高额酬劳,我们也同样会义无反顾的保护他。”

这就是上官一族背后经营的那笔资产最大的用途了,不但支援他们的祖传事业,同时也让他们有资格依照原则挑客户,而不会被金钱的力量压制住。

岳青桦的神态看不出是否接受了上官漱的解释,“我刚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针对你,只是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量力而为才好。”

岳芩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怒视着母亲,“我本来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谈一谈的,但你却总是教我无话可说,既然如此,我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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