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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 第21页

作者:蔚湛

他要说的话其实还有很多,又仿彿全都说完了,他在等待着,静静且压抑地等待。

今天他冲动地说出心声,如果她愿意靠近,就算仅仅一公分也好,他也发誓会排除万难,要成为那个一生保护她的人。

有真的确被彻底打动,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说过的承诺,忘了自己等着一个人,一股冲动排山倒海而来,催促着她必须有所行动,生涩的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急了,双手紧紧握拳,她明白若想抓住些什么,就得开口。

有真咬着自己的唇,直到痛了,她终于豁出去了。“我、我也喜……”

话好下容易才说出口,却被天外飞来的声音硬生生打断!!

“……你们真让我想吐。”关子颖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听了多久,她双手环胸,直直地站在他们身后,森冷地从齿缝中进出这句话。

她眼睛泛着血丝,美丽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不屑到了极点。

“一个美其名代替好友照顾女友,其实根本就是想趁人之危,横刀夺爱;另一个表面说对自己的男友有多忠诚,有多坚贞,结果心猿意马,两个都爱。你们这两个人表里不一,说的和做的都是两回事,恶心毙了,我看下下去了!”子颖心碎了,又气又急,恼羞成怒,话说得很重。

说完,当场三个人都愣住,空气瞬间冻结成冰,刚刚的美好气氛因为关子颖一席话全摔个粉碎。

有真鼻酸,好友仇视的眼神像利刃插进她的胸口,她顿时无法呼吸,只能用力忍住眼泪。“子颖,你误会了,我……”她想解释,却脑袋空白。

不,于颖没误会,她的心的确出走了。

“你没误会,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彭冠分冷静地隔在两个好友的中间,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一个是让童有真明白,另一个是让关子颖死心,最重要的,他对有真撒了很久的谎,今天终于愿意坦白,所以绝不可以被当成误会一场。

必子颖捣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叫着:“我下要听、我不要听!你们通通去死!我讨厌你们!”

这一声打从心里的怨恨咆哮,彻底粉碎了女人之间的友谊,不只这样,连刚刚萌发的爱苗也被无情地连根拔起。

此后,有真因为被子颖唤醒了所有罪恶感,不敢再与彭冠分有联系。

彭冠分毕业了,他总是想关心童有真,却总是被她杜绝在门外,他开始过自己的新生活,虽然他的新生活说穿了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的日子忙碌而空乏。

必子颖当有真是陌生人,走在校园里就算擦身而过,也不会正眼瞧她一下。

三个人渐行渐远,曾经拥有的美好画面,回想起来,只有留下伤感。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有真曾答应过施龙宇的承诺。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坚持仿彿只是单纯的坚持,原意似乎愈来愈模糊……

第九章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缓慢到让人感到度日如年,也能匆促到让人感叹它的无情。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漫长到像夏日的白昼,又短暂地像叶片的飘落。几个寒暑悄悄溜走,转眼问,有真已从无忧的十八岁成长到了半熟的二十四岁了。

大学毕业后,有真考上了研究所,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准备论文上,偶尔她也会回母校关心社团的事,那是她生活的重心之一。

研究所毕业后,她立刻在父亲的公司占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职位,以她企管系的硕士学历和董事长的关系,很快地,她已经成为公司经理级的人物。

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经理,照理说,她的身旁应该有不少苍蝇蜜蜂,但大部分认识童有真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名扬国际的赛车手男友,听说交往很久而且感情稳定,追她的人到最后总是会自动地打退堂鼓,但听说仅仅是听说,没人知道事情的详情究竟是怎样,有真也未曾对任何人提过她的感情生活。

除了公司的同事和职员外,有真几乎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她太安静,闲暇时候也不见她跟同事聊八卦,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角落,或是整天埋首于公事中,让人难以靠近,但她的工作态度却又非常负责认真,总是以身作则到近乎吹毛求疵,在她的管理下,没人敢打混模鱼,连父亲童成历都没料到女儿能做出这种成绩。

然而,世事难预料,几年来童成历的事业每况愈下,他向银行超贷来扩充厂房的设备,大部分的营利几乎都缴给银行当利息,资金调度变得愈来愈艰难,订单年年递减,表面上看来资产雄厚,其实已快变成负债累累的空壳。

有真是极少数清楚公司财务危机的人,眼看着父亲日渐憔悴,她心急,却没能力帮上什么忙,只能苦撑着等待上天是否会给他们转机。

也许是因为有真长大了,不再是青涩无知的十几岁,加上她在工作上也表现得很尽责;也许是因为有真的坚定瓦解了父母亲的坚持,革命了几年,她终于有了自由恋爱的权利;或者是因为父亲整天忙于公事,没心思再管女儿,总之,有真不用再偷偷模模打电话,也不用害怕私人信件被过滤,她的初恋随着时间,似乎也被父母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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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个寒冷的夜,冷风震动着窗棂。有真在自己房里,双手捧着姜汤,眼睛盯着密密麻麻的人事成本报表,心想该不该为公司再裁掉些员工……

听着呼啸的风声,有真突然意识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太早了,不知道比利时那里下雪了没?

才想着要到客厅打通电话,房门刚好被打开了,林丽英围着深红色披肩走进房间,对着女儿笑了笑。“有真。”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有真将报表收好,问着。

林丽英摇摇头。“我失眠。”她将手上的一封看起来像耶诞卡的信件交到有真手上。“喏,你的信。”

“见到信封上的字迹,有真无法控制自己:心脏倏地震了好大一下。

“写卡片的这个人很准时,每年都会在这时候寄来。”做妈妈的云淡风轻地说着,目光却是善意的试探。“我想你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望着卡片上那熟悉的字迹,又听到母亲温热的语气,一刹那,有真内心被触动了,她双眼匆地泛起雾气。

她沉默,不知道能对最亲近的母亲说些什么,这些年来,她心里一直有个秘密,是不能被人窥探的。

林丽英轻叹口气,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让女儿个性压抑这么久的过错,她这个做妈的也有分。

“妈,你怎么了?”她注意到母亲面容憔悴,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林丽英匆地眼眶红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淡淡地开口。“我决定要跟你爸离婚。”

有真从床上跳起来。“离婚?你说真的?”见母亲坚定的神情,她整个人慌乱。

“妈,你真的仔细想过吗?你们结婚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说要离婚?特别是在爸爸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想了二十几年,你不是我,你不懂我在这段婚姻里所承受的痛苦。”林丽英闭上双眼,沉重地说:“一切都怪我太死心眼,以为死守着感情,最后你爸会回心转意,看到我的好,有天早上我醒来,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我早该明白不适合的人在一起再怎么久还是不适合,但我却花了二十几年才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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