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爸爸南彻令,因为大儿子可靠,又没有什么他交代的事没办法完成,自己也就渐渐不管影武的事,转而想东想西去瞎搅和,搞了一堆麻烦后再给自己的大儿子来善后。
像这次扯到国内最大的地下组织——伏龙帮,肯定就是他爸爸在搞鬼。
自己老爸打什么主意,他这个做儿子的不用想也知道,但这次他已经弹性疲乏地再也不想理会了,就任他去翻天覆地把外面搞得一团乱吧!是该给那狐狸老爹一个教训才是。
别老是让他以为他的大儿子多么认命、又孝顺,他这回这么卯起来躲他一个月,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恣意妄为、乱接case。
连青春期也不曾叛逆,一直都很有责任感的南彻忻,这次终于了解了为何他的弟妹个个叛逆,没一个愿意留在影武;就算爸爸软硬兼施,又是苦口婆心、又威胁利诱的,也没有一个帮他分担,大家有多远就跑多远,原来……真正的原因他现在才体会。
原来是为了自由……他将烟蒂弹飞出去。想起他那些个性南辕北辙的弟妹,不由得觉得好气又好笑。
000
突然一个利落的人影从隔壁阳台翻进,南彻忻下意识摆开战斗姿态;一看清楚来人,他松懈戒备,满脸笑意望着他。
“这是我聪明,猜到你会在这里。”影虎脚一定,笑嘻嘻地从南彻忻手上拿走烟和打火机,火一点着,话匣子一开就没办法停:“忻哥,你就不知道,外面为了找你,找得天下大乱啦!伏龙帮翻遍了台湾也找不到你;南彻老动员影武都料不到你会在这里,气呼呼地问我,我都说不知道,然后我就趁着找你的借口到处找马子,过的日子还是多采多姿哩,还真该感激你呢!”
南彻忻没空档说话,笑笑地看着影虎说个没完。
影虎吐一口烟,突然像发现新大陆地哇哇大叫:“忻哥——你笑了耶!我跟着你二十几年从没发现你会笑,还笑得那么自然……”
他眼珠咕噜一转,马上想到什么似,张口结舌地道:“忻哥,你怎么了?你该不会跟那个女鬼谈恋爱了吧?还是被女鬼偷偷下了符咒什么的?你可不要吓我啊!”
“别老是说人家是什么女鬼不女鬼的。”南彻忻被影虎大惊小敝的模样给逗得十分开心:“其实她人还满不错的……”
“天啊!‘她人还满不错’?这句话竟会从你这个视女人为无物的嘴巴说出来!忻哥,我看你不是头壳坏了,就是真的被女鬼给迷惑了,完了完了……”说完,影虎还真的发了个抖。
他懒得解释,笑眼望着影虎:“影兰人呢?”
说到影兰,影虎突然忿忿不平,表情变化丰富地又换了张脸。
“她?我不知道。”像孩子一般,赌气地将头给撇向一边。
“怎么了?你们一向都是好搭档啊?小两口拌嘴啦?”这两人之间有一股暧昧的情愫,南彻忻老早就发现了,偏偏一个迟钝、一个倔,打死都不承认。
“谁跟她是好搭档了?”影虎马上撇清。“忻哥,你不知道影兰趁你不在时做了多过分的事,我已经决定除非她道歉,否则这辈子休想我再理她!”
原来是来跟他诉苦的啊,这小子心里其实是满在意影兰的嘛!南彻忻收起笑脸假装认真倾听,心里不知暗笑了几回:“说吧。”
“你不在的那天晚上,我带了一个漂亮马子回家睡觉,影兰不知消息为何那么灵通,半夜闯进来不说,不分青红皂白当场就泼了我一桶冰水,把那个女的吓个半死,什么事都还没做她就跑了。”
原来是这样……南彻忻笑在心里。
“更气人的是——”影虎气得发抖:“她没道歉就算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还恐吓我下次再让她知道绝不会只有一桶冰水!奇怪,我的私生活不检点于她屁事啊?还口出恶言诅咒我说我迟早有一天被女人害死咧,去!忻哥,你说如果换作是你不气吗?”
“喔。”南彻忻对影兰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个性真是佩服得快五体投地:“那你当时有什么反应?”
“当时……当时……”影虎红了脸,马上支吾其词。
“当时怎么了?快说啊。”南彻忻逼他。
“她当时那么凶我……我当然让她了,不然我能怎么办?你也知道从小影兰就很少生气,除非真的忍不住才会发飙,我当然就不说话,以免惹她更生气喽。”
“那这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他忍不住点出了重点,没想到一向最听话的影虎竟然把台风尾扫向他。
“喂!忻哥,我一直以为你比较疼我才特意来找你诉苦的耶,早知道你站影兰那边,我就不跟你说了,说了还被你笑。”影虎一脸受伤,深深瞅了南彻忻一眼后夺门而去:“算了算了,算我白来了。我走了,你就好好地在这跟那个女鬼长厢厮守吧!”
南彻忻看着他离去也没阻止,反正那是他们小两口自己的事,下次碰到影虎再暗中推他们一把就成了,而且问题根本就是出在那个笨蛋身上,人家影兰早就不知道暗示了他几次真心了。
他望了望天色。唉,那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她再不回来,他就真的要饿死了……
00
“你说那男的现在住在你家?”胡佩娜差点没把嘴上叼的半根烟给吐出去,马上激动地站起来把杜京雨的身子猛力地摇来晃去。
杜京雨点点头不以为意,整理着被佩娜摇乱的那头披散的长发。
“你现在还管你那头浑蛋杂毛做啥呀!”她赶紧做两三下深呼吸以平静情绪,但一想到傻妞杜京雨竟然也学人跟男人同居她就平静不了。天啊!她不相信!打死她也不信!
“他又不是不付我房租。”杜京雨理直气壮的。
“这不是付不付房租的问题!”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的情绪,然而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胡佩娜差点又尖叫。
“要不然是什么问题?他睡床,我睡沙发会很吃亏吗?”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凭什么他可以睡床,她就要睡沙发?房子是她的耶!
“你亏大了!亏大了!”笨蛋!笨蛋!她要怎么才能跟这笨蛋沟通呀?胡佩娜忍不住来回走来走去。
嗯,真的亏大了!房租多收一点好了,反正沙发又不难睡。杜京雨心里暗自盘算,却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佩娜在气什么,但知道只要自己一说话就惹她生气。
胡佩娜停下跳来跳去的脚步,认真地盯着她:“杜京雨,你知不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捡到什么宝?”她仔细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喔,你指那张彩券吗?话是这么说啦,可是我全给阿毓了,我自己一毛钱也没拿,这还叫做捡到宝吗?”
“不是!那张彩券的事是你自己笨,不提也罢。”她仍然认真地盯着杜京雨的双眼,一反常态的急切。
“我跟你说,你仔细听着,以我胡佩娜阅男人无数的眼光,我可以告诉你,那男人是极品。”她很肯定地说。
“极品?他是吗?”杜京雨问佩娜,也问自己。她实在看不出那个男人真的有好到哪里去。
“说你笨,你还不信。”胡佩娜双手叉腰,开始分析:“先说说他的外表好了,脸皮长得帅不说,身材又棒,穿衣服又有品味……”
“是吗?他是比阿毓高没错,但跟阿毓长得有什么两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也没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啊。”杜京雨嘟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