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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第二名 第7页

作者:亚果

“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你说啊!你说啊!”嘴里叫着,手也不停。

他很努力地想,对啊!警告她什么?豹子、豹子,你快点想啊!他在心中很紧张地逼自己想,快想出一个令她以后不敢随便打他的借口……不不不……是警告呀!就在他用力思考的时间流逝中,又不知道被她打了多少下。

呜呜,他想不到!

如果对方是男人,他就可以立刻反击,还跟他哕嗦什么?

如果对方是他心仪的女人,他就攫住她撒泼的手,学妹妹最爱看的言情小说男主角,用吻来惩罚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还跟她客气什么?

可、可是,她什么也不是!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她只是一个作威作幅、恶人恶胆,欺人欺到头顶上的牧场大小姐!

在他还没想到威胁的话时,她大小姐已经打累了,放下疲软的拳头。这是什么钢铁肌肉男?害她的手打得痛的要命。

“死豹子!今天就暂时放过你,我要去睡觉了,你以后如果再得罪我或让我不爽,我就揍你!”

听听看,这是什么话?

豹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大小姐远去的背影,到头来撂下狠话的人是她?有没有搞错?

“豹子,该死的,我们真忌妒你。”以为会获得同情票的他,却从在场的每一个男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让他觉得好奇怪。“医师,我很可怜喔。”兽医应该会同情他吧?他是一只被揍得奄奄一息的豹子,属于兽医师该同情的范围。

“哼。”谁知道兽医师只冷冷地对他嗤之以鼻。

这是什么不屑的回答?哪也安呢?

“别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银,阮的性命不值钱;别人呀若开嘴是金言玉语,阮若是加讲话,念咪就出代志……”他很哀怨地唱出歹命子的心声,一个人独自清理产后的残局,因为忌妒他的男人们都不愿意帮他。这还有什么天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已经十分凄惨,想不到那个善良的人、那匹善良的马,还要被众人唾弃,到底有谁能够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把小牛抱到产房里另一头母牛身边。小牛犊出生后,要跟“养母”在产房里生活大约五天,然后住进犊牛室,满月后才能放养。而完成生产任务的母牛,大约休息半个月后,就又要走上产乳的工作岗位了。

豹子安置好小牛后,又走到生产的母牛身边。

“做得好。”他轻轻抚模母牛的头,看着它休息。

他知道蓝玉蟾想要安慰他,所以陪他等了一夜。她不是自己原先以为的那种没有用的女孩,或许,她远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像牧场的女孩。

他不知道,他不想也不该知道,她是一只候鸟,休息过后就要展翅高飞,这牧场只是她短暂停泊的驿站。

他没有对她心动,他喜欢的女生是别人。

燃起了一根烟,他靠着墙,太阳光有些刺,照得他睁不开眼,他该去睡了,他该要洗去一身的黏污;他该要去做的事还有好多好多……

可他只是靠在墙上,一根又一根,抽他的烟。袅袅的薄雾,是欲付瑶琴的心事,不知道说予谁听?

第三章

“豹子!豹子!”李娃儿跟梅可望一早就到豹子房间门口爆吼跟抡门。

如此天惊地动的场面恐怕连僵尸也可以吵醒了,豹子在门的另一头却依然八方不动、无声无息,宛若死人。

“老大,我看他睡死了。”梅可望对李娃儿说。他和豹子及万宝路都是李娃儿的手下,他们的帮派就是南非一路响叮当——传说中轰动武林、惊动万教、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粉红芭比帮”。

这粉红芭比帮的丰功伟业真要说起来,《一千零一夜》里的四十大盗也不用混了!不过,眼下的首务之急,是唤醒寂静死城中沉睡的巨龙,否则,依他老大的抡门之势,犹如破竹,再不将门打开,他看豹子以后也不必再开门了,直接就可以从洞口进出,成为现代的山顶洞人。

“老大,虽然说进门之前要先敲门是基本的礼貌,但我看这分礼貌只适用于知书达礼的人类,对一只冬眠的豹子,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直接进去,然后把他摇醒比较实际。”

“说得太有道理了!”李娃儿一副慈禧太后等着小李子开门的矜贵姿态,大摇大摆地踏进豹子的地盘。“厚!阿望,你看豹子像话吗?太阳都照了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我们一定要轻轻摇醒他沉睡的心灵。”

李娃儿一边说,一边像在摇昏倒在雪山里的迷客一般,用力地摇晃他。

“老大,豹子不为所动耶。”能做到这般地步者,除死人外,仅豹子也。

“你将他的鼻子捏住,让他不能呼吸。”

接到命令的阿望有点犹疑地伸手捏住豹子的鼻子,但还是偷偷给他留了一道生存的夹缝。

“这样也不醒?”李娃儿奇了,明明她也伸手捂住豹子的嘴巴,七窍里有五窍是跟世界隔离的,正常人早就要被窒醒了,豹子怎么还能睡?

她很仔细看他的脸。嗯,确实是略皱了一下眉头,表情也不甚安稳,她露齿一笑,故意说:“哎呀,没想到豹子被捂住口鼻还能呼吸啊?难不成他是用肚脐眼还是呼吸?我一定要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下。”

“老大,不行啦!”梅可望哇啦啦地叫。“不行掀豹子的棉被啦,他睡觉不穿衣服的!”

他心理一急,下手便用力十足,才一瞬间的工夫,豹子就被惊醒,像弹涂鱼一般弹了起来。

“啊!”梅可望惊声尖叫,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间将李娃儿滚动的眼珠子遮住。“豹子,快点遮丑!”

惊魂不定的豹子正想怒斥,他哪里有丑好遮?再一定神瞧见屋内的人,顿时清醒了大半,连忙拉住床单,盖住一起醒过来的兄弟,嘴里还嚷嚷:“阿望,你干嘛带李娃儿来我房间?”’

李娃儿扯下梅可望的手,叉着腰对豹子吼:“干嘛?你的房间我不能来喔?我发现你愈来愈不够意思了!你说,你是不是去买下一个牧场?为什么一个人独乐乐,把我们当什么了?”

“不能算买下一个牧场啦……”豹子一边扯着被单,一边偷偷穿上裤子,下半身像毛毛虫一样在床单下蠢动不已。

他说的真的没有错,他确实没有付一毛钱买下牧场,牧场也不属于他。

“你还装蒜?”李娃儿瞪眼。“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这几个月,你一放假老往北省去,扯到毕业典礼没参加,连加拿大的毕业之旅也不去,我问你妈妈,她说你都是到牧场去了,还否认?”

他们上礼拜大学毕业,原本说好去加拿大旅游,可是梅可望要准备硕士班的面试,万宝路则是缠着她姐姐李宝瓶不放,连唯一可以跟她同游的豹子,都借口有事不去,教她怎么不生气?

豹子跳下床,走到相邻的浴室刷牙洗脸,一边解释:“我确实到牧场忙去了,可是那个牧场并不能算是我的。”

他们两人跟到浴室门口:“不是你的牧场你去忙什么?难道你给人聘请了?”

“也不能这样说。”他关起门,不让他们偷观。

“为什么?”

“我又没领谁的薪水,所以不能算被聘。”

“不是你的牧场又没钱领,你忙屁啊?”

“说来复杂……”

“到底是怎样?你立刻滚出来说清楚,别想尿遁!”

“我能遁去哪里啊?”他走出来,满脸苦笑,随意穿上一件白色T恤,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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