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将面对这样的危险,祎昕仍是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当年帮他一把,让他得以顺利说服父皇的,就是九哥。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头,他的确欠哥哥一次。
“好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祎昕叹气,认命了。
“呵,这两天你就先去找祯烧聊聊,引走那丫头的注意力,让她没空缠着新郎官,接下来的事,还得有劳你啰。”
九皇爷笑得开怀,但祎昕却开始有种误入贼窟的感觉。
欠这个哥哥人情……真的是一件会让人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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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祎昕帮着兄长偷偷办了一场婚礼,同时还得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办妥,待整件事办完后,祎昕简直累瘫了,不敢相信九哥竟然如此大胆,就在父皇的眼皮底下搞出这么多花招。
但谁又能想得到,原来新科状元竟是女扮男装,后来又与镇远将军相爱?!
虽然觉得一口气被两名夫婿人选抛弃的妹妹祯娆有些可怜,但祎昕也只能为妹妹默默致哀,毕竟若不是她异想天开,根本不会搞出后续这么大一团烂帐。
从头到尾都隐身在幕后办事的祎昕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初初返回皇城的皇爷,会与这天大的阴谋有牵连?
“九哥,接下来就没有我的事了吧?”祎昕问道。
最近为了这件事他忙得几乎没空理会女飞贼的事,幸好她最近也很安分,没再惹出事端。
但如此的平静却也让祎昕无法真正安心,有了先前的例子,祎昕不由得担心她这阵子的安分,恐怕是在计画更大一波的行动。
上回她消失好一阵子,再次出现时就带了两种难缠的小玩意儿出来惹事,这一回也不晓得她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我记得……你现在是在追查女飞贼对吧?”
九皇爷一派无所谓地问道,但深知兄长性格的祎昕,立刻警觉起来。哥哥会突然问起女飞贼,肯定是想做些什么!
“女飞贼是我的猎物,你别来抢。”祎昕率先警告。
见状,九皇爷笑了,轻松又愉快地说道:“唉呀呀,我怎么可能陪你去飞檐走壁的抓人呢?我只是对她有点兴趣。”
祎昕的警戒更重,通常会让九哥觉得有趣的人事物,几乎等于一堆麻烦。
“你对女飞贼有什么认识?”
“什么认识也没有。”祎昕阴沉着一张脸,虽然丢脸,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相当年轻,而且轻功不俗。”
“有多年轻?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祎昕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九哥是否有些……兴奋?
“我认为她应该还不到二十……九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你确定吗?她不是一直蒙着黑巾?谁也没看过她的真面目?”
“我说她不到二十,就是不到二十!”祎昕近乎狼狈地说道。
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告诉哥哥,他曾与女飞贼紧紧相拥,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他完全可以肯定她的年轻是货真价实,而非传闻中,习武之人若练功到一定境界后,便可返老还童。
再者,她的冲动及莽撞也绝非年长之人会有的行径,因此祎昕肯定她很年轻。
“是这样吗……”九皇爷沉吟了一会儿,无暇注意弟弟难得的慌张。
另一方面,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想着那夜相拥时,盈满鼻间的温暖香气,祎昕摇摇头,决心把她赶出脑海。
他开始回想前些日子在楚府花园,向楚嬢翠求亲的那一幕,当她点头同意时,真的是他一生最开心的瞬间。
现在他还不方便公布自己是十三皇爷的身分,但等他抓到女飞贼时,应该就是适当的公布时机了。
或许他该有所觉悟,一旦成家之后,他就该放下危险的巡查使工作,全心为他们的幸福努力,而不是继续东奔西跑,留她独守空闺。
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纤弱、那么美好,让人舍不得让她多受波折。
回想起求亲的瞬间,楚嬢翠那只小小的、温暖纤白的小手,就放在他的掌中,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他想紧紧握住那只手,保护她永远不受风吹雨打。
她的五指女敕白细长,看起来就像从没拿过比筷子还重的东西,柔软细腻的掌心更是……等等!
祎昕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楚嬢翠的掌心并不细致,就一位千金小姐而言,她的手甚至可以算是粗糙的……
越是仔细思索就更觉奇怪,虽说有人就是天生肌肤粗糙,但祎昕仍是皱眉,不懂这件事为何令他如此在意?
仿佛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所以说,我希望你能确定女飞贼的身分。”
“什么?”祎昕倏地回过神,刚刚他似乎听到什么重大的请托。
九皇爷挑眉,很难得看到这个弟弟在恍神。
“我怀疑女飞贼有可能就是十七皇女,所以得请你好好确认她的身分。”
“十七?!这怎么可能!”祎昕冲动地站起身,这种事……这种事……
不知两人有何种暧昧牵连的九皇爷,只当弟弟又是正义感作祟,便道:“祎昕,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皇族可能变成惊世大贼,但女飞贼的年龄与十七皇女相近,加上那一流的轻功,让我很难不怀疑,她可能就是我们的皇妹。”
当年,方出生不久的十七皇女在宫中被人带走,当时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的九皇爷,无时无刻不想寻回这个妹妹,藉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这些年来,他竭尽全力,暗中搜寻十七皇女的下落,但他的努力始终未果,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一丝希望,九皇爷自然不愿轻放。
“九哥,光凭年龄相近这一点,根本不成理由吧!年龄相近的少女,举国上下不知有多少人,难道你要一个个把她们当成十七吗?!”祎昕无法理解哥哥对于寻找十七皇妹的执着所为何来,但他未免太过分了。
“不,有一件事我从没告诉过你。”他沉着脸,说道:
“还记得我们年幼时,皇城曾发生过好几回被贼人闯入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虽然是没丢掉什么重要物品,但父皇气坏了,还派了一大堆卫士,非得要逮到那贼人不可。
但直到最后,那贼人似乎都没有被逮到。
“带走十七皇女的,就是那个贼人。”九皇爷叹息,这是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我清楚记得那人不但是顶尖的窃贼,更是一位轻功高手。”
因为某些因素,所以他无法对弟弟再多做说明,但关于那人的身分,他说的绝对没有一丝半毫的谎言。
说来那人也真是奇怪,皇城之内,什么奇珍异宝没有?
但他却偏偏只会偷一些小玩意儿,像是一双象牙筷,或是一只小银匙,真正珍奇的东西却连碰也不碰,让人搞不清楚他闯入皇城究竟是想做什么?
“所以你才认为年龄相仿,又无人能逮的女飞贼是十七皇女?”祎昕虽然表面上不置可否,但心底却无法不因兄长的猜测而大受波动。
虽然理由略显牵强,但可能性却无法抹灭。
“只是猜测而已,重要的是,必须拜托你亲自确认她的身分。”九皇爷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在你确认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先抓到她。”
也就是说,如果女飞贼真是十七皇女的话,九哥绝对会力保她的平安?
祎昕沉默着。
就连父皇也早认定十七皇妹已死,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九哥不辞劳苦,暗中打听她的下落,如果九哥愿意出手,女飞贼肯定平安无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