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嬢翠恨恨地咬牙,试图回想这个库房可有逃生之处?
但任凭她怎么前思后想,这库房总共就只有两个开口。
一处当然就是大门,可此时皇甫祎昕正堵住门口,鬼才有可能悄然无息的溜过去而不被发现;第二个便是库房里的换气窗,那儿楚嬢翠上次来时早就查看过,那是个连她的手臂都穿不过去的小孔,想从那里逃生根本不可能办到。
也就是说,她完全无处躲藏,也无法月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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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祎昕满是警戒,全神贯注地死盯着幽黑的库房。
虽然女飞贼已如同笼中鸟,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但皇甫祎昕仍是不敢小觑,女飞贼滑溜得像只泥鳅,稍一闪神就会逃逸无踪。
尤其是在上回的凄惨经验中,皇甫祎昕本来非常笃定,自己能一次就解决这危害京城的“祸水”,哪知到了最后一刻,这只小鸟竟然从他手中展翅高飞。
头一次吃瘪,皇甫祎昕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因此这一回他准备妥当,绝对要把这只不知死活的小鸟稳稳捉在手中!
一旁,王大富早就等待不及,上回女飞贼偷了琥色观音,让他出了好大的糗,虽然皇甫公子随即取回链子,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次的耻辱。
好不容易女飞贼自投罗网,王大富当然想要好好教训这自调能飞天遁地的女飞贼,一雪先前的耻辱。
“皇甫公子,你到底在等什么?马上派人进去抓她啊!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我一定要亲眼瞧瞧,这个胆敢来偷我的小贱人是什么模样?!看她做起贼来遮头遮脸,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肯定长得奇丑无比,才要拿个面罩遮住自己的脸。”
王大富气呼呼地又跳又叫,像一颗肥球又弹又跳,可笑之至。
虽然身旁的人如此吵杂,皇甫祎昕却文风不动,丝毫不受影响。
大批官兵全听令于皇甫祎昕,因此他不动,他们也不会妄动。见没有半个人愿意理他,王大富虽然生气,也只得模模鼻子,不敢多吭声。
这位皇甫公子也不知道是哪号人物,非但官兵对他毕恭毕敬,而且全权听他指挥调度、绝无二话。虽然不知他官拜何职,但王大富相信他绝非小人物,尤其皇甫公子气度泱泱,肯定不是凡胎肉骨。
所以即使皇甫公子只对他透露姓氏皇甫,但王大富还是乖乖听从他的指令,任由他夜夜派驻大队人马在府里,即使再不方便也没胆抱怨半句。
王大富虽然常与一些达官贵人往来,早已习惯这些富贵人儿的高雅气度,但那些人当中,不曾有人像皇甫公子一般——
那是天生俱来的气质气度,绝非后天模仿学习可及。
王大富对他更加好奇了,只是王大富也很清楚,皇甫公子绝不可能告诉他真实身分,问了也是白问。
“女飞贼,你已经逃不掉了,你要自己出来?或是我们进去抓你?”皇甫祎昕朗声喊道。回答他的却是一室寂静,若不是方才他们亲眼瞧见女飞贼踏入库房,可真要以为自己是否弄错了?
见对方完全不予回应,皇甫祎昕反倒疑心大起。
上回交手,女飞贼可没这么沉默,因此这时的安静更显可疑。皇甫祎昕按兵不动,一切步步为营,小心为上。
他已经决定今日非抓到女飞贼不可,绝不能再功亏一篑!
漫长又凝滞的沉默蔓延着,考验着敌对双方的耐性与韧性,因为先行动的一方或许就输了。王大富根本受不了这么“高级”的考验,老早就急得直跳脚。
尤其是当一声清脆的陶瓷破碎声响起,王大富瞬间面如死白,惨声悲鸣——
“快进去抓人啊,还有什么好等的?再等下去你妈也不会给你生个弟弟啊!那里头放的可都是我的宝贝,要有什么闪失,你们赔得起吗?!”
王大富惊慌得忍不住开始胡言乱语。
当初可是因为皇甫公子的要求,所以他完全没搬动库房内的任何宝贝,就怕女飞贼发现收藏宝贝的地方变动,进而决定改日再闯。
结果现在人是来了,但这群官兵到底准备傻站多久啊?!
王大富看看左右,还是没有任何人行动。
虽然官兵层层包围了库房,他也知道女飞贼若想离开,就只能从门口走,门口则是由皇甫公子守着,保证是万无一失。
可是,担心那些宝贝的心情,仍是让王大富慌了手脚。
“皇甫公子,如果你们不想去抓女飞贼,那就由我自己来抓吧!”说着,王大富还真的抬脚就要往前冲。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神力,王大富一把推开比他高上一大截的皇甫祎昕,努力往前冲去,准备自己抢救心爱的宝贝!
既然那些官兵不可靠,那他靠自己总可以吧?!
可王大富才跨出第一步,脚前突然炸开一大片烟雾,王大富收势不及,硬生生跌了一跤,肥眫的身躯跌坐在地面上,发出巨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失火了吗?!”王大富惨叫。
他方才依稀仿佛似乎好像是……看到了火花!
要真是失火了,那可不得了了啊!王大富急得满头汗。
“失火?”皇甫祎昕皱眉,女飞贼应该还不至于疯狂到放火自尽吧?
“快!快来人救火啊!”王大富这下子也顾不得摔疼的肥,惨号尖叫,连忙命令左右救火。“你们这些官兵还杵在原地做什么?你们想眼睁睁看着我的宝贝被女飞贼烧掉吗?!”
虽然他最最珍贵的东西,都已经仔仔细细地藏起来,但库房里的宝贝依然不少,少了任何一样他都会心疼得要命啊!
正当官兵们被王大富吵嚷得头都疼了,而王家的下人也乱乎乎地跑来看热闹,领队的小队长为难地看着皇甫祎昕。
好端端一个围捕行动,怎么会被搞得像场笑话?
“皇甫公子,该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
皇甫祎昕冷静依旧,但这份冷静看在王大富眼中,可是完全无法忍受的。
“什么叫『不要轻举妄动』啊?!你或许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出身,不在乎这点钱财,但我可是连少一文钱都会肉痛啊!来人啊!快来救火!”王大富比手画脚地指挥下人。
一得到主子的命令,原本在旁看热闹的王家下人们也开始忙起救火事宜。
只是库房前的烟是不少,但最重要的火光却没人看见,就见到烟雾似乎越来越少,也开始有人起疑——真的失火了吗?
偏偏王大富的凄厉叫喊又无法让人听而不闻,王家的下人们也有模有样地传递水桶准备救火,还不断有人嚷着:“让让路、让让路,我们可得救火呐!”
被这么一闹,搞得原本团团包围住库房的官兵们里外不是人。
如果帮忙救火,就违返了皇甫祎昕“不可擅动”的命令;可如果真的失火了,他们也不好挡人家救火的路啊!
正当所有人都在犹豫的当儿,忽地,一个巨大的爆裂声响起,一丝火花跟着窜升而出,还带来更多的烟雾。
虽然火势看起来不算太大,但也够把王大富给吓去半条老命了。
“动作快点!你们到底在愣些什么啊?!”王大富嫌下人传递水桶的速度太慢,一口气推开好几名官兵,从下人手里抢过水桶。
他将自己淋得一身湿,准备闯入火场抢救宝贝们。
见状,皇甫祎昕立刻挡住他的去路。
“王老爷,里头是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你这么做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