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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贵公爵 第10页

作者:子钥

宽大的毛巾几乎整个包住女人娇小的身躯,让狄肯看不清她的脸。

稍微擦拭过后的棕色头发半干,别有一番不同于平时的性感,狄肯眯起眼笑了。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你的特助几乎要把我以护主不周的罪名揪到白金汉宫问罪呢!”狄肯半开玩笑地说,眼睛频频转往那个沉默地擦著头发的女人身上。

“狄肯先生。”哈利显然不能领会他的幽默。

安德鲁不理会他,迳自吩咐,“开两间房。”

“是。”哈利转身去办事,留下三人站在门口。

约是发觉这里是显眼的门口,安德鲁栘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浑身湿淋淋的感觉实在不好。

“小姐,你要到那边坐坐吗?”既然雇主再次遗忘了绅士的风范,他这小保镳自然要想法补救。

小姐摇摇头,狄肯却拉住她的手往旁边带,“不要挡在人家门口。”

“小姐,我的老板给你添了什么麻烦吗?”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想都不想,他便认定是安德鲁给人找麻烦,否则依照他那自扫门前雪的冷漠个性,哪会主动招惹麻烦?

她还是摇摇头,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眼熟。

狄肯宁可相信她是为了擦拭她那头长至腰间的秀发才会无暇理会他,否则可会伤了他那脆弱的大英男儿心呀!

“先生,手续办好了。”哈利此时定了过来。

狄肯主动开口,“小姐,你先到楼上的房间换下衣服吧!否则会感冒的,尤其饭店的冷气这么冷,哎呀!这是……不用说,是我那麻烦的老板搞砸的吧?放心,老板能干的特助很快会为你买一件新的衣服来。”

安德鲁起身望著她,对狄肯的话皱了下眉。

“不用了。”小姐的声音细细的,还带著抖音,看来真被饭店的冷气冷到了。

“放心放心,我老板什么没有,就最有钱,何况这是他的错,理该负责。”狄肯很有信心地说,完全不作他想。

“我得赶快回去。”

“湿答答的怎么回去?”狄肯道,“不然先到房间等衣服烘干,先生会派车送你回去。”

“不必了。”韩衣非的手扯住身上的毛巾,似乎想把它扯下还人,但的肌肤所感觉到的冷意却令她迟疑了下。

狄肯压住她的手,然后转头看向雇主,“先生,这是你的客人啊!”

真是,亏他之前才在心里夸赞安德鲁有进步,没想到骨子里还是没变。

“小姐,不论事情原委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一位女性就这么回去,请接受我们的好意。”哈利上前诚恳的说。

“安德鲁阁下,不会开开你的尊口吗?”狄肯叹道。

“真的不必麻烦了,谢谢你……你们。”她抬头露出一个有些力不从心、瑟瑟发抖的笑容,扯下毛巾塞到狄肯手上,转身就往外走,当然没忘记她的花伞。

出乎意料的,拉住她的不是狄肯也不是哈利,而是同样一身湿的安德鲁。

“是你的客人,我们就不插手啦!”

死拖活拉的,狄肯硬是把哈利拉走,在安德鲁会冻死人的目光下从容退出房间。

当服务生抱著烘干的衣服进去房间时,发现那位女性坐在地板上,手搭著床沿睡……不,看情形应该是昏睡过去,连忙跑去叫人。

医生的说法是发烧昏睡。

于是才会有安德鲁坐在女性房里充当看护的奇景出现,这当然还要归功于狄肯的软硬兼施。

冷冷地看著床上昏睡的女人,半晌,安德鲁无奈地在床边椅子坐下。

她的脸蛋让热气蒸得红红的,紧闭的眼似乎很难受,紧皱著眉,不时想扯开身上的被子。

连睡觉都不安分。抱怨归抱怨,安德鲁还是不敢松懈地盯著她,她一拉开被子便又死死地把被子密实盖到她颈下。

从来只有让人服侍的份,安德鲁今天第一次学习怎么伺候人,一边盯著她、一边盯著时钟。

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眼神涣散地盯著天花板,半晌才迟钝地转动眼珠子,看到一边的男人。

又过一会儿才迟缓地开口,“你是谁?”

安德鲁皱起眉,“我不懂中文,不过你醒得刚好,该吃药了。”

又是十秒过去,她用中文说:“药?”

不想跟一个烧胡涂的病人讲道理,安德鲁扶起她,然后拿起早准备好的水跟药丸,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我不懂你说什么。”安德鲁把药丸塞到她唇边,“吞下。”

病人乖乖照做,蠕动嘴唇把药含进嘴里。

“喝水。”照样,水杯抵住她的唇,让她喝下。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重复几次,医生开的药总算吞完,她又躺回床上。

“嗯……我睡著了吗?”她觉得头好重,好想睡。

安德鲁不管她说什么,拧起一条湿毛巾擦擦她汗湿的脸,“睡觉。”

“这里是哪里?”病人很不合作,虽然话说得断续,也坚持要说。

安德鲁眉心微蹙,“快睡。”

“我很少生病的。”她停了下,露出一个有些痴傻的笑容,“也很少发烧。”

“睡了。”他看到一边的毛巾,拿过来折成长方形盖住她眼睛。

她挣扎著要从棉被里伸出手拿下盖住眼睛的毛巾,却让他压住双手。

“放开我……我要回去……”

“快睡!”安德鲁整个眉毛拧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不乖的病人。“不睡就……就……”

这人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女儿,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乖乖闭上嘴睡觉。

“你不睡就……就不送你回家。”

他不知道这种威胁有没有用,只知道原本还有微弱挣扎的她,渐渐安静。初时安德鲁很满意威胁奏效,只不过满意不到一分钟,他猛然警觉拉开遮眼的毛巾,发现她真的只是累极睡著,不禁松了一口气。

“喂。”她突然又睁开眼,让安德鲁十分不高兴。

“睡觉。”真该死,早知他会有今天,当初去台湾时应该学几句中文。

她却像是浑然不觉安德鲁的不耐与不悦,用她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我叫韩、衣、非,你呢?”

安德鲁看看时钟,思考要不要去叫服务生带个翻译过来。

“喂,为什么不说话?”虽然头又晕又重,但她说话的兴致显然很好。

“很晚了。”他按捺住性子,缓缓道。“你先睡,有话明天再说。”

不知她是突然开窍,还是怎地,匆用英文说:“韩衣非,我的名字。你呢?”

他沉默,怀疑自己听到的真的是英文,还是幻听。

“韩衣非,名字?”像是放弃,她闭上眼却还重复道。

“韩……”

“嗯,叫我韩……”她顿了顿,头转向另外一边,“热。”

她又开始扯棉被了。安德鲁叹了一口气,伸手拉高被子,顺便压住她的手。

自从懂事之后他便很少生病,或许应该说他讨厌生病,所以尽量让自己不要生病,也因此,上一次发烧卧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让他几乎忘记发烧的感觉。

他已经记不得之前他发烧是否也像她一样,翻来翻去踢被子,明明已经烧得神智不清,还硬要说话,让保母伤透脑筋……不,这些症状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他拒绝承认自己生病时像这位小姐一样难缠。

本想喂她吃药之后便小眯一下,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安德鲁制止她踢出被外的右脚时想道。

她昨天是不是摔下床了?

一觉醒来,韩衣非一点都不觉得神清气爽,只觉得腰酸背痛得厉害,全身肌肉似乎几百年没动般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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