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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姬妾 第5页

作者:辛悌

“你想死想活我管不著,但是看清楚点,这里可是大漠,黄沙遍地,草木不生,连个人烟都罕见,就算你幸运地活著逃出我的马车,也无法顺利走到有人迹的地方。”

“哈,现在想到关心我的死活了!”她从鼻子中喷出冷哼,“多谢,我不需要,除非你送我回到皇宫里。”

“不可能!”他断然否定。

“既然如此,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直到成功为止。”生平第一次,她的斗志被全然激起,“你最好更小心地看著我,否则我不保证同样的情形不会再发生。”

她虽然坚决地撂下狠话,但在心里,却明白相同的事情不会再重复。

人若要做傻事,第一次靠的是愚勇,全然的无知,死了就算了。然而再尝试第二次,要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就是头壳坏去,才会奋不顾身。

很可惜,她天生怕疼痛,再尝试的勇气已荡然无存,虽然被野蛮人掳走,但沐心蕾可不认为这值得丢掉自己的小命,蝼蚁尚且偷生,大好岁月等在后头,再说人生苦短,何必自寻死路。

望著偏过头去的她,怀敏眯起危险的眼睛盯住不放,咬著牙,忍住胸中的怒火,没有再说话。

这女人轻易地触及他的禁区,撩拨起久未产生的火焰,引发他除了“冷凝”之外的另一种情绪。

他是怎么了?居然会为了她想死而感到怒气冲天,宋朝的子民个个都该死,但他居然会在乎一个唾手可得的女人。

深思地望著沐心蕾倨傲的神情片刻,怀敏感到无比的烦躁,无法理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更无法再忍受与她同处在一个小空间内。于是,他索性将她独自留在车内,紧锁车门,以防止逃月兑的事件再发生。

冷!

这就是曾经在书中提到“朝穿皮袄午穿纱”的气候吗?

搓揉双臂,沐心蕾忽地想念起江南的暖意。明明白昼还是艳阳高照的晴空,亮晃的阳光几乎晒月兑了一层皮,眼看太阳才刚西下,冷风已然吹起,到了夜里更是如冰冻般寒彻心骨。

此时,身上被强行带出宫外时所穿的单薄纱裙,在变化莫测的大漠中显得格格不入。

躲在火堆的远处,远离人群的沐心蕾努力地缩起身子,暴露在外头的肌肤越少,冰冷的感觉才会减轻,同时双手交握地朝臂上用力摩擦,希望能带来些许热力。

徒劳呵,饶是努力搓动的双手已然冻僵,却依然无法为自己取得分毫的温暖与热度。

她渴望地瞧著赤红色的火焰,每一次的火星飞扬,都像招唤的魅影,迷失人的心志。

她用力地吞吞口水,几乎把持不住想靠近的思绪,宁可偷得短暂的欢乐。可偏偏自己又生得一身傲骨,担心辱没了宋朝郡主的尊严,宁愿受寒受冻,也不愿与野蛮人共享火的温暖。

唉,算了吧,她叹口气,告别火焰的诱惑,摩擦冰凉的双颊,小手交握,她再一次往手心呵气,白色的雾气迅速地在空气中消散,须臾间,整齐的贝齿已经开始打颤。

以温暖的大氅罩住了娇小的身子,怀敏无言地望著她惊讶的双眸,纳闷著那股天大的勇气到底打哪儿冒出,居然让她忍受住连粗壮男人亦畏惧的冰霜,坚决不肯求助。

“是你主动借我的,可别赖帐。”就算得到便宜,口头上还是得先虚张声势一番。

沐心蕾拉紧大氅,深知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接受敌人的援助就当是权宜之计吧。

粗鲁地将她的身子拉入怀中,感受到原本僵直的身子开始挣月兑,怀敏低喝,“蠢女人,别动。”

要不是见她嫣红的唇色已然变得青紫,他何必委屈自己来受气。怀敏皱皱眉头,惊讶抱著她的感觉竟该死的好。

“放开,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蛮子合该不懂,然我可是堂堂受过礼教的宋朝子民。”经过一整天的相处,她谨守十多年的闺誉已经荡然无存。谁希罕他迟来的温柔,纵然热烫体温能带给寒冷的身子温暖,几乎忘却方才的冰冻。

可烦恼总挑在不该来的时候降临,沐心蕾忽地想起,让自己身陷在敌阵中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个给予温暖的男人。谁还会要一个伙同男人消失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蛮子,就算贵为郡主也会遭人指指点点。

为了他一时的兴起,她今生只怕得留在宫里当老姑婆,终老一生。

罢了,读过太多书册之后,原本对婚姻制度就已失去信心,现在她更有理由让自己留在家里一辈子。

然而,因为被强行掳走,所有的谣言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巨服于他!

门都没有!

见他不语,她再次强调,“蛮子,别以为我会因此屈从于你。”

皱皱眉头,他从未有过占人便宜的想法,如今却被误会至此。“想活下去就别逞强,大漠不比中原,变幻莫测的天气,连壮汉都畏惧万分,稍有个不注意,很快就会丧命。”

怀敏将娇小的身子搂得更紧,她的清香沁入鼻端,迥异于大漠女子的豪放本色,更让人心神荡漾。

她识字哪!这种常识早在书本中读过,真想给他一记当头棒喝,敲醒那颗又臭又硬的脑袋瓜子。

沐心蕾委屈地扁扁嘴,天寒地冻的,哪个人不懂得取暖,硬要让自已暴露在冰冷中?

也不想想是谁害她受寒受冻的,要不是眼前的野蛮人,她根本不用到此受人奚落,亏他还说得出口。

思及至此,她突感一股心酸,“我不在乎会不会被冻死……”眼眶噙著泪水,声音中带著哽咽,沐心蕾强烈地想起家的温暖,“我想回家啦!你究竟打算何时才要放我走?

即便想威胁宋朝,我也不是个好人质,干啥非绑住我……”

送上一杯热腾腾的酒,怀敏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这是小人行径,他知道,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曾经有机会送她回去,可为了复仇,他仍选择携她同行。

叹口气,望著她含著泪珠的脸庞,那凄楚的模样,激发他心底的保护欲,怀敏不忍心地开口,“喝点酒。”

“不,我不要……”闻到呛鼻的酒气,她的头摇得有如博浪鼓。

“这是暖身子惟一的方法。”他的态度因她的拒绝而渐渐强硬。

“谢啦,我真的不需要。”

“别让我逼你。”他的眼中积聚阴霾,如暴风雨来袭前的天色。“你要自己喝,还是要我灌!”

“呃,好吧,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看著他认真的表情,明白他绝不是开玩笑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沐心蕾飞快地将酒杯沾了唇,然后拿开到老远,“好了,我已经喝过。”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看来你比较喜欢暴力的方法。”不满意地看著她,怀敏失去耐性,用力地灌下一大口酒含在口中,硬生生地堵住她的唇,强迫地撬开她紧闭的唇。

“咳……咳……”呛鼻的酒大部分从口中喷出,她拍拍胸脯,咳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满意地看著她苍白的脸色渐渐转红,发冷的身子也有了温度,怀敏拿开酒杯,“好了,你该觉得温暖些。”

“离我远一点!都说不要了,你这个野蛮人听不懂吗!无耻的人,再试一次看看,我会要你好看的。”抚著被强吻的唇,她厌恶地别过头去,内心却充满矛盾的澎湃与激动。

老天,这是女人最重要的初吻耶,只能献给夫君的唇,如今却被强行掠夺。

在蛮子的挟持下,她会失去女人最宝贵的贞操吗?

恐惧开始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打从被俘虏起,惊恐或许有,不过,为的却是离乡背景的处境,可如这般从心底泛起的害怕却是头一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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