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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期情妇 第6页

作者:安西雅

(庭江,你别乱出主意,天天不像你,她太单纯了,当初我就不赞成让她演出这场戏。)骆齐没好气的说。

(骆齐,你别拐着弯说话,什么叫天天太单纯了不像我,你的意思是我很复杂?我很复杂吗?天天,你说,我很复杂吗?)

张庭江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夏天天可以想像她杏眼圆睁的模样。

夏天天无奈地申吟。这两个家伙只要碰在一起就会吵架,但都什么节骨眼了,他们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张庭江在公关界混了那么久,本来就比较圆滑、世故、阴险、狡诈,不然怎么会想出这招捉奸在床的烂点子,害得现在天天越陷越深、无法抽身?)骆齐不以为然地反驳。

(捉奸在床?当初你不是拍手叫好吗?怎么突然又变成烂点子了?还形容得那么下流,也不想想我和天天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那个飘来荡去、摇摆不定的白云重回你身边。)

完了,庭江好大胆,竟然敢这样批评被骆哥当作完美的化身、像神一般膜拜的白云,简直就是点到骆哥的死穴。

夏天天知道这两个人一吵起来一定又是没完没了,果然,在短暂的沉默后——

(张庭江!)骆齐咬牙切齿地唤道。一旦被惹火,骆齐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叫。

夏天天可以想见现场烟硝四起、炮声隆隆的惨烈模样。他们现在应该是完全忘了电话这头还有一位被那个“捉奸在床烂点子”困住的可怜虫吧。

夏天天无奈地挂上话筒,她真想不通,像骆齐和张庭江这么会吵的两个人,是怎么维持近十年的友情而没有分道扬镳?

反正他们也已经知道她的处境了,至于如何向总编辑请假,就让骆哥去伤脑筋吧。她决定什么都不想,先睡个好觉再说。

拉松领带,方劭康独自一人站在阳台抽烟。这房子的视野很好,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就可以将台北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当然,这尽收眼底的代价所费不赀,房价足足是阳明山其他别墅的一倍多。

抽完了一根烟,方劭康又点起了另一根。

其实打从十八岁跟着大哥学抽烟开始,方劭康就没有养大烟瘾。这么多年来,也几乎没碰过什么必须靠着一根接一根的烟才能解决的烦恼,但今晚方劭康就是停不了手。

今天会出席太东集团的慈善舞会纯粹是一个意外。自己才一下飞机就接到爷爷的电话,要他立刻赶到饭店代替方劭伟——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主持一年一度的慈善盛会。

不用问,方劭康也猜想得到,一定是他那位向来风评不佳的浪子大哥又闯了什么激怒爷爷的大祸,爷爷一气之下才会临时换掉早就确定的人选,改派他上场代打。

以往,太东集团每年的舞会都由当家的爷爷主持,但是自从爷爷因狭心症住院开刀后,便惊觉能多活几年比多赚几个钱重要,所以逐渐交出集团所属各个分公司与子公司的经营权,决心淡出商界颐养天年。

当然,这称霸国内、数一数二大集团的接棒人选自然是众所瞩目的焦点,早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太东集团传统慈善舞会的主人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继承者,也就成为社会猜测的重要依据。

方家第二代早殁,社会大众的目光自然落在第三代两位少主的身上。

两午前,方劭康受命被派去美国重整子公司的业务,使那家原本即将关门大吉的公司在五个月前转亏为盈,而早应回来的方劭康,之所以迟迟不愿回来,就是不想卷入这场接棒人选的风波中,希望由大哥方劭伟顺利成为舞会的主人、确定接棒的态势,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发生了意外。

意外?

今晚的舞会倒是发生了有趣的意外。方劭康的眼前浮现了一张清丽的脸孔。田甜?

连名字都像在扮家家酒般的女人。那八成是化名吧。

方劭康不觉莞尔一笑,当然是个化名,尽避她表现得十分坦然和不在乎,但毕竟当情妇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掩人耳目都来不及了,谁还会用真名?方劭康乌自己的迷糊感到好笑。

其实当她亲亲热热地挽着春皇建设总经理张宗建的手进场时,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透过临时架设在入口处的双向摄影机,方劭康坐在贵宾休息室,一边看着视听荧幕,一边听着李副总向他介绍一个又一个的贵宾,这是爷爷为他这个临危受命的主人采取的紧急措施;身为堂堂太东集团慈善舞会的主人,若是连客人都不认识那实在是太失礼数了。

突然,一颗明亮的星子闪入他的眼中。

在一百二十寸的大荧幕上,只见她挽着张宗建的手,白净的瓜子脸上是盈盈的笑,一双水亮的眼睛透着无邪,细细的长发柔柔亮亮地顺着她优美的颈项披散肩头,泛着玫瑰红的小嘴没停过,微露出编贝般的牙齿,那娇憨的神态就像一个偎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儿。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就是张宗建的女儿。没想到当他向李副总确认时,李副总态度虽依旧恭敬,脸上却多了几分暧昧的笑容。“张总经理没女儿,女朋友倒是挺多的。”

方劭康闻言不语,但心里头却有些闷闷的。

虽然如此,她水灵灵的双眼和无邪的笑依旧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后来他发现张宗建和她几乎是一进场后就各自行动,张宗建周旋在红裙香粉中乐不思蜀,而她则静静地退在角落,安静圣洁得像个天使。

这令他不由得又燃起了希望。他想或许她只是张宗建某位世交的女儿,向往着舞会的绮丽,所以央求父亲的好友让她充当女伴,好让她能一同前往参加,一偿开开眼界的愿望。

而碍于主人的身份,他不得不礼貌性地接受那些无趣的名门淑女或想攀龙附凤的女明星跳舞的请求。想和他跳舞的女人太多了,他根本无法抽身去认识她,所以当她一靠近舞池。他便迫不及待地甩开那些故作姿态的女人,破例地主动邀她跳舞。

其实他可以表现得有礼貌些,像个绅士、像他对待其他女人那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贴近她的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便不禁说出那些轻薄的话,仿佛不这样,他就无法维持自己的骄傲。

没想到的是外表清纯的她竟然是那种出卖自己灵魂的女人,让他有种受骗与被出卖的感觉。

包可恶的是,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廉耻心。或许对她来说,情妇这一职可是百里选一的好工作,她还十分乐在其中呢。

令他想不透的是,她怎么还能保有那般清澈的眼神和纯净的笑容?他更想不透自己又怎么会答应和她开房间、包养她,还答应了那些莫名的请求。

方劭康捻熄了烟,不让思绪继续神游。他想,或许是因为时差的关系才会让自己做出这些荒唐失去理性的举动;或许他现在必须好好睡一觉,只要睡饱了,精神充足后,他就能回复像往常一样的冷静和理智。或许明天的约会应该带着她,那就可以解开她身上太多的谜团,或许吧……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蜷曲着身子的夏天天身上。

夏天天陷在柔软舒适的席梦丝大床上,像懒猫似的赖着床,虽然醒了却不想起床,反正有那两个彪形大汉守着,她不但上不了班也出不了门,还不如舒舒服服地享受这悠闲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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