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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神医 第15页

作者:余宛宛

朱宝宝肩背被他划了一刀,她闷哼一声,身子才一慢,马上便被对方给擒住了。

“放手!”

下一刻,赫连长风手里剑倏地刺向贼人前额,贼人狼狈地后退一步。

“别过来,否则她小命不保。”王焕很快地将她挡在身前,声音颤抖地吓阻。“我不想伤她……”

护卫们此时早已团团将贼人围住,纪舒眉和婢女在另一端搂抱成一团,石影则趁着贼人与主子对峙之时,不动声色地绕向他们身后。

“大哥,我不要紧的。”朱宝宝双唇颤抖地说道,感觉鲜血正沿着背滑落。

那一刀虽划得不深,但她向来最怕疼啊。

“开出你的条件来。”赫连长风命令道,手掌用力得几乎要捏碎剑柄。

“留上银两,我自然会放了她。”王焕脸色苍白地说道,还不时担心地看着小泵娘的伤势。

赫连长风并未马上开口,因为知道石影正绕向贼人身后,于是便想乘机牵绊住这名贼人,不使他起疑。

“银子。”王焕说道,举起短剑抵着朱宝宝颈子。

“大哥,别给他!”朱宝宝大叫了一声,因为动得厉害,颈子于是又不小心被刮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染上了她系于脸上的丝巾,怵目惊心地辣红着。

赫连长风自腰间取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往地上一扔。

“你快帮我拾起银两……”王焕一想到义母的病情有银两可医了,激动地催促着她,完全没发现此时已有人偷偷逼近他身后。

“石影,小心别伤了宝姑娘啊!”纪舒眉突然对着贼人身后大喊出声。

赫连长风脸色一变。

“谁在后头,全给我退下……”王焕一紧张,手里短刀更加刺入朱宝宝颈里。

蓦地,王焕被一记兰花拂穴手,点住手上穴道,手里刀刃一松。

赫连长风一个跃步上前,揽回朱宝宝,一旁几名护卫亦趁此时将贼人团团押住。

赫连长风急忙将人搂回车厢里,扯下她脸上丝巾——见宝儿已经痛到小脸发白,他心如刀割,脸色着实没比她好看多少。

“我去找大夫。”他抖着声说道。

“我便是大夫。”

朱宝宝从腰间锦袋里取出一丸止血丹药含在嘴里,再掏出一盒白色膏药递给赫连长风。“抹在我伤口上。”

赫连长风让她趴在自己胸前,以指尖替她搽药。一见到那撕裂伤口,他一颗心便揪痛了。为她伤口搽药时,指尖不停地发抖着。

朱宝宝脸颊轻轻摩擦大哥肩膀,觉得这般受伤倒也不恶,至少她和大哥之间的僵局打破了。

其实,她老早就不气大哥了。大哥待她如何,她心里怎会没数?大哥的重信义、大哥对赫连本家之仇怨,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只是他要她为妾一事,仍教她感到心痛,所以她便要恼他、不理他,便想让他心里也不好受,她才会孩子气地觉得释怀一些。

此刻刀下血里走了一回,看大哥如此担忧她,她也不想再耍什么任性了。毕竟明日便要到达青龙镇了,他们能相聚之时日也不长了。

朱宝宝仰头看他,眼里泪光一闪。

“很疼吗?要不要再搽一次药?”赫连长风紧张地追问道。

“大哥,我没事了。”朱宝宝抚着他脸颊,哑声说道。

“总算,你愿意再喊我一声大哥了。”他猝地将脸颊埋入她的发间,浑身竟微微颤抖着。

朱宝宝身子一颤,落下泪来,滴在他的手臂上。

赫连长风惊跳了下,捧起她的脸庞吻去了那颗泪珠。“怎么了?怎么了?”

“大哥勿大惊小敝,宝儿没事。”她扬眸对他灿然一笑。

赫连长风睨着她,只见她眼角含泪姿态如雨中幽兰,娇美却也让人心疼不已。

他叹了口气,再度将她揽回怀里。

此时,纪舒眉正站在马车三步之外,清楚地听见赫连长风为那女人心疼之字字句句。她气到双唇颤抖,只恨方才那个贼人没能一刀刺死朱宝宝。她板着脸,倏地转身回到马车内。

“主子,那贼人该如何处置?”石影一见纪舒眉已离开,这才上前问道。

“大哥,我要过去同他说话。”朱宝宝说。

“你……”赫连长风原要阻止,一看到她固执的神情,也就双手扶护着她的胁下,将她整个人扶了起来,一同下了马车。

朱宝宝走到贼人面前,重重赏了他一巴掌,肩背上的那道伤口却痛得她瑟缩了子。

“教训他这事,轮不到你出手。”赫连长风稳住了她身子。

“你可恶至极!”朱宝宝气急了,顾不得伤便破口大骂道:“你以这种卑鄙手段劫人钱财,若是大伙受骗之后,日后都对他人病痛视若无睹,视之如骗,那将会有多少人受害?”

王焕低着头,面色灰白,一个劲儿地发抖着。

“送至官府,说此人意在劫财伤人,要他们重重地判刑。”赫连长风严峻地看着贼人,恨不得直接赏给他一个痛快。

“是。”石影点头。

王焕跪倒在地,吓到说不出话来。他若被送进官府,那躺在病床上的义母,又该如何是好?

“等一下。”朱宝宝扯扯大哥的衣袖,低声说道:“大哥,我刚才把过他的脉,他气虚体弱,应该只是几日不曾好好吃顿饭,所以才心生歹念的。放他一马吧!”

“你是大夫?你方才说我没病……不是正巧猜对?”王焕哑声问道。

“我把了你的脉。”朱宝宝说道。

“你不过轻触了我手腕一下……”王焕一怔,突然起身拚命似地往朱宝宝方向冲去。“姑娘,你是大夫吧!请你救救我娘亲吧……我抢银两便是为了给我娘救命啊!她已经咳到两天没吃东西了。”

几名护卫制住了他,可王焕仍然拚命放声大喊着。

“你既心系着你娘,便不该以身试法,做出这般让她担心害怕之事。”赫连长风沉声说道。

“我急了……我和我娘相依为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啊……”王焕嚎啕大哭了起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骗人。”纪舒眉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因为被忽略了许久而不悦地插了句话。

“没错,纪姑娘说得极对。”朱宝宝点头附和了。“这便是我刚才说过的后果,你以此种方式骗人,他日若真有急症重病之人,便没法子得到帮忙。”

“姑娘……大夫……小人王焕求您了。只要您愿意替我娘看诊,就算日后宰了我,叫我当猪狗羊我都愿意啊,我娘就在前方木屋里。”王焕也不管姑娘答不答应,便咚咚咚咚地猛磕起头来。

几声重重叩头声之后,王焕额上已见了血。

朱宝宝心里一阵不忍,咬住了唇。

赫连长风低头望着宝儿,怜爱地将她颊边发丝拂至耳后。她这些年来习医行医,嘴里老说自己没有菩萨心,却总还是一副见不得病患受苦的好心肠哪。

“大哥……”朱宝宝抬头看了大哥一眼。

赫连长风懂了她心意,命人先缚住王焕,再遣石影到前方看看是否真和他所言,有个病弱老母。

此时,赫连长风见王焕满脸焦急,脑里想到的却是自己亲娘的模样。

十年未见,娘身子不知是否还硬朗?每当夜阑人静时,他回想起娘,总是难受。因为他从没见过娘的笑意,倒是常见她在为他伤心流泪哪。

他初创“宝茶庄”之时,亦曾派人去接过娘,可娘不愿离开赫连本家,他的恨怨于是积得更深了。

赫连长风一忆及此,身子不自觉地僵硬了。

朱宝宝从大哥看着王焕之神态,知道他必然是又想起了他娘,便轻抚着他胸口,柔声说道:“大哥,石影不也派人去打探过消息,说你娘现在一心向佛吗?你此行回去,她一定会很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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