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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 第7页

作者:余宛宛

“我可以骑得比方才再快两倍。”莫稽目光炯然地瞪着她,就是要她服从于他。

华泽兰泪水落得更凶了,但她却不曾哭出声来。

“驾——”莫稽拉起缰绳,马匹前腿高扬而起。

华泽兰吓得双手在空中漫抓着,身子在瞬间向后倒入他怀里。

“求你……”

莫稽听见她微乎其微的低语,他扬唇微笑了。

这可是她第一回顺着他哪!

“你吓坏了。”他一掌捆住她纤腰,将她往后牢牢揽在胸前。

“放手。”华泽兰想扳开腰间那只勒得她喘不过气的铁掌,却连他一根手指都掰不动。

“别动,当心掉下马。”他低声说道,放缓了马速。

华泽兰恼他随意轻薄人,用力推着他手臂。

他眉头一皱,微松开手臂。

她没料到他松了力道,推人手臂失去了准头,整个人蓦然飞了出去。

华泽兰感觉自己凌空飞起,她吓到连尖叫力气都没有,只能蜷住身子等待着落地之重击。

倏地,一阵热风朝她脸面袭来,一股干稻草味道扑入她鼻间,她整个人被搂进一道坚硬怀抱里。

砰!

她被搂着在雪地上打滚了几圈,却是除了头晕之外,身上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伤了哪里吗?”他单臂拎起她身子,将她置于身下,双手胡乱地在她身上寻找着伤口。

“我没事。你别碰我!”华泽兰才回神来,便气急败坏地想拨开身上之大掌。

莫稽一反掌,轻易反控住她双腕。

此时,她身下雪白裙摆被撩起,露出了一对白皙小腿——上头为数不少之大小瘀紫,看得他沭目惊心。

莫稽握住她纤细脚踝,粗声问道:“这些伤哪来的?”

“你放闷——”

“刚才叫你别动,当心掉下马,你是听不懂人话吗?现在可好了,搞出一身伤!你是豆腐做的吗?”

“我听得懂人话。但你趁人之危,轻薄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也敢自称为人!”被一个男人撩高裙摆,握着脚踝,她所受到之屈辱,早让她顾不得教养地大叫出声。

“你——”莫稽一个出手,牢扣住她尖尖下颚,狠眼瞪人,口气阴森地说道:“从来没人胆敢在我面前,说我不是人!”

华泽兰虽是看不见,但莫稽那欲置人于死地之恶狠低吼,仍让她打了个寒颤。

莫稽卧蚕眉揽成死紧,瞪着她强忍恐惧之倔强小脸。

谁都可以怕他,但她不许!

可她又真的怕他吗?这苍山之上,也只有她胆敢当着他的面骂人了。

“哈哈哈——”

莫稽忽而仰头豪迈地大笑出声,一时之间,天地全都被他的笑声所占据。

这人真怪,被她骂不是人,他怎么还能发笑呢?这人莫非是傻了?还是疯了?华泽兰不解地眨着眼,粉唇纳闷地微张着。

莫稽笑声渐歇,低头一望,瞧见的便是她一脸疑惑之娇美模样。

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撬开她冰冷唇瓣,强行将他的火舌喂入她唇间。

华泽兰感觉他的味道浓冽地进了她唇间,甚至还吮着她的舌尖不放,她吓傻了,纤腕推不开他,只能屈辱地落下了泪。

他尝到她的泪水,却舍不得放开她软绸般唇舌,只是慢缓了吻,再轻尝了几回,记住了她味道,才肯松手。

华泽兰一得了自由,马上抱着双臂,翻滚至一侧。

“你还滚!嫌自己身上伤口不够多吗?”莫稽一掌便制住她未受伤之右肩。

华泽兰感觉到他的气息逼近,身子一僵,即刻低喊出声。“你若再轻薄人……我便咬舌自尽!”

“你敢!”莫稽大怒,大指攫住她下巴,怒声咆哮道:“你信不信要是你再说一句轻生话语,我便在这处竹林里要了你!”

“你禽兽不如!”她急得泪水直流,全身无法自制地颤抖着。

莫稽不答话,屈膝跪于她面前,打横抱起她身子。

“你放开我……”她脸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只怕他会乱来。

“我说过要教你武功的。”

“我能自己走——”

“我不想让你自己走。你若是再挣扎,我就再吻你。”他朗声宣布道。

华泽兰闻言,即刻僵住身子,冰柱一样地凝在他怀里,脸色亦冷得如同山顶上之积雪。

莫稽咧嘴一笑,内劲一提,脚跟一踮,揽紧她身子便往前疾奔。

华泽兰怕摔着,更怕她若是再挣扎,他真会再度轻薄她……她顾忌得太多,于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只得乖乖地偎在他怀里。

靶觉他身轻如燕、迅捷如狼地前进着,他的怀抱也像一毯毛皮,温热地裹着人……华泽兰想着想着,不觉地慢慢合上了眼。

莫稽感觉到怀里人儿呼吸变得平稳,姿势亦变得柔软了,他好奇地低头一瞧——

她羽睫已合,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眼神一柔,旋即放轻脚步,将她拥入一处盖于竹林边之小座石屋。

将她放上湘竹铺席,推开西窗一寸,让外头带着绿竹淡香之风徐徐吹入,撩动她发梢。

才定神凝望她,他心头便不自觉地抽紧了。

他希望她这辈子别再有能看见之一日,那么她便能够一直这般偎在他膝上——他孤单得太久、太久了。

莫稽犀利眼神一黯,孤傲脸庞闪过一丝落寞。

他闭着双眼,回想着书房里的那方画卷。画中人儿手执紫兰,出色绝尘之眉目、容貌,他无一不熟悉。

画中人如今正在他怀里安眠哪!

莫稽睁开眸,咧嘴一笑,却因为不熟悉这样举止,很快地便又再度抿紧双唇。

他痴望着她,只盼得时光能就此暂停。

“泽兰……”他情不自禁地唤出她名字。

“唔。”华泽兰眉头微蹙,羽睫微颤了几回,当鼻尖呼吸到淡淡竹叶清香,她唇边先是扬起一抹笑,脑子却又很快地想起方才发生之事。

“啊——”她惊呼一声,急忙地便要起身。

“给我躺好,不许摔到榻下。”一声怒吼自她身后传来。

华泽兰贝齿陷入唇间,这才惊觉到她正被他环抱在怀里。那些亲吻回忆在脑间闪过,让她脸色再度变得青白。

“此处石屋是我铸剑之处,旁边这处竹林隐蔽,冷风灌不进来。明儿个开始,咱们就在这里练功,你今儿个先多走些路,把气给调顺,听懂了没!”

莫稽双手撑在她腋下,轻而易举地将她揽下床,不由分说地便握着她手腕往石屋外头走。

华泽兰还来不及多想,足尖便已踩上了泥土。竹叶被风吹动之簌簌沙声,滑过她耳边,让她站在原地。

“我原来住的屋子旁边,种着几捧七弦竹。”她哑声说道。

“现在你有一整林的竹子——刺竹、七弦竹、桂竹都有。你若还想要什么竹,只要开口,我便全都给你找来。”莫稽折了—段枯竹放到她手里,“拿着。走路前,先以竹杖在身前左右摆动,便可知前方是否有障碍。”

华泽兰握着竹杖,呆愣在原地,用她的方式静静地“看”他。

这回,他不是要强占她身子,他是真心要教她武功的。

莫稽明知她瞧不见他,可被她一双清澈眼儿这么瞅着,心里也不禁激动了起来。

“我在里头铸剑,你在外头冷了就进来,有事便唤我,我一定能听见。”莫稽粗声说道,耳根子火辣辣地红着。

华泽兰听着他斩钉截铁地保证,她心窝顿时一暖。

“你真好。”她月兑口说道,浅浅一笑。

莫稽倒抽一口气,不能置信地瞪着她。

华泽兰很快地别开头,白玉脸颊染上一层桃红——她怎可说出这般轻佻之言呢?

“我进屋了。”

莫稽蓦地逃难似地冲回石屋内,生怕自己一个定力不够,便又轻薄了她,惹她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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