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让我等得多心急吗?”
黑啸天以衣袖覆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凝视着她脸上绝丽的变化。她自小就好看,这些年更是有如盛开的芙蓉一般--
眼波盈盈若花上层露,秀颊粉粉如花卉柔办,双唇润红更胜绝艳之花色。
白芙蓉被他瞧得呼吸微乱,整颗心彷若要跳出胸口。赧红着容颜,她不自在地想别过头。
“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他紧盯着她,与她虽分隔了两年的时间,然则每隔十日,他便会以幻影术与她隔空相会,隔阂着实不大。
“我想等你回来给你惊喜啊!”她小声地说,现在可没勇气问他高兴与否了--羞死人了!
黑啸天的手势一转,将他身上的斗篷披上她的身子,长臂也顺势将她搂到胸前二人的肌肤未曾接触,体温却是无法阻挡地融合在一起。
“方才为何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在她耳畔问道,灼热的气息让她的白玉耳廓直泛出热气。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她脸一皱,腰间的酸疼一波波地涌来,比甫摘下的青梅子还让人难忍十倍。下方肚月复间更像有个妇人正将她的肠肚当成待洗的衣物,拿着洗衣棍棒使劲地捶打着。
白芙蓉弯,这回可就愁眉苦脸地“认真”疼痛了。
“吃坏肚子?还是癸水让你不舒服?”他本是无书不阅之人。
“后面那个。”因为与他分享着如此隐密之事,她的脸几乎埋入了斗篷里。
“别动。”
黑啸天将她的背拥近他的胸膛,手掌隔着斗篷传送着足可癒痛的热力。
白芙蓉闭上眼,在他手上的热力透入她的月复间之时,她低吟了一声。
“好舒服。”她微仰着颈,属於女子的柔美曲线不自觉地呈露出年轻的芳华。
黑啸天看着她柔美的娇态,手臂一紧,更让她的身子紧陷入他坚实的躯体间。
“嫁给我。”他不想再等了。
白芙蓉惊讶地扬起长睫,惊觉到自己的双唇与他仅有一指之隔。
“你--”她咬住自己颤抖的唇办,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嫁给我。”他倾身更加靠近她,炽眼中的火焰是点燃她粉颊热度的打火石。
好久没这么近看过他了。她捉紧他胸前的衣襟,只觉得自己飘然地无法站立。
“你的眼珠已经成了淡红色!”她惊呼道。“火焰之眼”是各派之首所欲修练的最高目标,他还如此年轻却已跨入了初级的门槛哪!
“我通过风火海的试链了。”隔着斗篷,她柔软腰肢的触感仍然太过诱人,他克制不住自己在她腰间轻挪探索曲线的动作。
“平常人不是要用到五到十年的时间吗?”她不知所措地别开眼,那被他抚弄过的地方竟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我不是平常人。”他爱煞她羞人答答的模样。
“你当然不是平常人。”你是我最好的--啸天哥哥。
黑啸天侧过头咬住她的发梢。
白芙蓉惊呼一声,抬眼看他。这举动太亲密撩人哪!
“我们别这么说话,好吗?我好似喘不过气……”
她想垂下眼,但他咄咄逼人的眼却不肯栘开视线。
“告诉我你何时嫁给我,我便放开你。”
“师父说至少要等到十八岁哪……”啸天哥哥的脸怎么靠得这么近,害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哪。
“我不以为我有耐心等上那么多年。回去告诉你师父,后天你的十五岁生辰时,我会上门向你师父提亲。”他眯起眼锁住她的反应。
“师父说要等到十八岁。”她认真地摇了两下头。
“嫁给我的人是你还是她?!”黑啸天的眉不悦地一拧,稍嫌不耐地说道。她的花容玉貌可望不可及,根本就是莫大的折磨!“告诉你师父,我会等你准备好才与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嫁给你不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吗?”她柔女敕如花的樱唇,娇憨地微张着。
那笑既美又柔,看得他目不转睛。
“你不要这样看我……啊!”白芙蓉惊呼了一声,黑色斗篷已覆住她的脸,眼前乌黑一片。
一道灼热的温度烫上她的唇,坚定却又柔软地吮触着她微张的唇办。
他的嘴--在亲她!
白芙蓉全身僵若木头,连手都忘了要抬起来遮住自己的嘴,就楞楞地由着他将他的气息哺入她的唇间。
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尖叫了一声,手臂陡地一伸推开他。
“你怎么知道这种方法!难道……难道……你对别人做……”
她又气又恼的叫声未歇,脸上的斗篷就被扯下,她黑白分明的眼一见到他露骨的勾魂眼,嘴里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一迳呐呐地红着脸。
这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真当她是--妻子吗?
“这么快就开始当一个吃醋到脸红脖子粗的妻子?”他轻笑着,从她不敢迎视的羞怯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人家才没吃醋哩。”她用力跺脚,扬起地上一阵尘上。
“都气到冒烟了,还说没吃醋?”黑啸天逗她,贪看她娇又嗔的模样。
“啸天哥哥乱说话啦!我不理你了!”
她又想跺脚,却在他揶揄的笑容下忍住了冲动。她红着脸轻踢了他一脚,嘟嚷了声︰“我回家找师父去!”
“我等你。”黑啸天低语。
白芙蓉不语,快步转身离去,那纤美背影映着金黄夕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再灿美的夕阳总归是要西落,而他们的恩怨正开始於这一日的黑夜……
“师父,啸天哥哥说等到后天我十五岁生日时,他要来向你提亲。”白芙蓉抚着自己发红的颊,很快地看了师父一眼。
“你没告诉他,等到你十八岁才能出嫁吗?”白玉相荏厉的眼直射向她,置於身后的双手早巳紧握成拳。又是一对为爱疯狂的男女!
恨在岁月中酝酿累积,早已不再单纯,那会是一种毁灭。
逝者既然已逝,那么所有的错,就该由芙蓉这个生者来承担。
“师父,你别生气。”白芙蓉自责地咬着唇,轻柔地说道:“我也没打算那么早出嫁,只是替他问上一声……”
白芙蓉蓦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走近师父--好阴狠的眼、好骇人的瞪视!
“跟我来。”白玉相打断她的话,迳自飞步跨出房门、绕过屋侧,步入屋后的绿竹林,步向竹林深处那一片寸草下生的蛮荒地。
这里居然有道百花结界!白芙蓉气喘吁吁地跟在师父身后,着迷地看着师父以舞蹈般的手势破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巫真独门封印。
哪日,自己才能将巫真掌门的这道拈花手势使唤得如此行云流水?
“……进来吧。”白玉相的心飘过一丝不忍,放缓了口气。
白芙蓉甜笑以对,开心地与师父一同走入这处被隐密封印的空问。
瞧,玉姨还是关心她的。说不准,玉姨正是要给她一份生日贺礼哩!
白芙蓉好奇地跟在师父身后,走上一座以雨花石铺搭而成的桥梁。
才跨上小桥,白芙蓉的颈背急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小桥通向一座绿竹屋,而绿竹屋里传出的痛苦申吟,竟轻易地掩过桥下的水声潺潺。
“……啊……”
屋内传出的哀号声并非呐喊,却沙哑得让人不忍卒听。任谁都能听出那是声嘶力竭后,才会发出的心酸喉音。
白玉相领着脸色惨白的白芙蓉推门而入。
白芙蓉以为自己入了地狱!
床上躺着一个人,或者该说--
床上躺着一个怪物!一团烂泥般的肉块!
属於人的肌肤在腐蚀之后,泛着腥红的血肉就这么呈露在空气之间,随着每次呼吸而缓缓起伏着。那具惨不忍睹的躯体每一次起伏,都像在对上天作着血泪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