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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皇戏凤 第18页

作者:芙蓉

“不要脸的家伙!你也给我滚开啦!”羞愤交加,她随手拿起桌上茶壶,就往他脸上砸去,不偏不倚在他面颊上砸出两道狭长伤痕。

才出手,见他受伤,她便充满悔意。她是他的亲信护卫,平日就是赌命也不让他有分毫损伤,如今却自己动手,于礼于法,她都不该如此对她的主上!

“我、我不是故意要……”强烈的自我谴责在她心中翻腾。

“换上衣裳,我在前厅等你给我一个解释。”他转身,同时为她掩上房门。

“不许逃跑。晁家已被包围,逃走者——格杀勿论!”

她真的死定了。晁玄钰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咚”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如能让她就此昏死过去,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吧……至少毋须再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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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一个水样玉人儿……”那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柔柔回荡着。“如此纤细的手腕,如此娇柔的身子,怎会让人错认呢?你呀,要躲到何时?”

李朔到底在嘀咕些什么?怎么她完全不懂啊!

对了,她想起来了!晁玄钰心头一紧,陡然惊醒,就要立身坐起,原欲睁开双眸瞧个究竟,一瞬间却让破窗射人的阳光给剌的睁下开眼,有些晕眩。

“小心!”见她身躯摇晃着,一双厚实臂膀连忙稳稳搀扶住她。

“男女授受不亲,请……请你放手!”她惨白一张脸,颤声说道。

晁玄钰发现出手将自己抱了个满怀的人,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朔,不知怎的,她立即浑身僵直起来,心跳紊乱,只想挣月兑他。

敝了,怎么平日她就不曾意识到,他的怀抱竟如此充满热力与阳刚气息?可此刻他执意不放开的捉握,将她牢牢困住,力气之大,远非她所能及。

无论她武艺多好,兵法多灵活,现在才发现,男女天生之差,不是努力或拼命就能弥补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着,不知何时已经换回女装:是爹的主意?

而且看样子,过去她在练习时几次赢过李朔,似乎不是她的实力,而是他并不认真:此刻任凭她怎么扭转手腕,就是逃不开他。“请公子——自重!”

“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他始终在她身边看顾的柔情,顿时消逝,对她刻意划清界线的举止,他只是冷笑回应。

“哼,在禁军里时,怎么就不见你避嫌,还与其他侍卫一起睡大通铺?”

“妾身不懂你在说什么,再不放手,妾身可要喊人了!”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彷佛早巳识破一切的锋利眼光,猛甩手臂,若非怕让他逮住,她早出狠招攻击。

“还要装傻?你敢说,你忘了我是谁?”怕他再不放手,两人争执越烈,又会造成误伤,于是他退离床边:这让他对眼前这位火爆佳人的模样,更瞧个仔细。

“咱们从未见过,妾身只知道,公子你三更半夜胡闯妾身闺房,还偷窥妾身更衣,论理早该送官究办,现在,还请公子快快离开晁家!”

“你——”他气的握紧双拳,隐隐颤抖,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就算跟随他多年,晁玄钰也未曾见过李朔如此动怒。

以往他即使心中不悦,也只是用天生王者的风范压倒对方,让对方乖乖臣服,或以轻描淡写、却句句刺中要害的逼问方法,使对方告饶,鲜少与人争论。

看他气恼非常,她又怎敢选在此刻坦白?

她再偷瞥他一眼,他颊上两道干涸血痕,一再提醒着她的疏失:明知错过这次认罪机会,只会让自己继续陷入困境,可她实在不敢承受他的滔天怒气!

第七章

“你若不是晁玄钰,又要如何解释,你夜半出现在晁家内府里?”见她的身子才听他的问题便突然震了下,他缓了怒颜,不愿吓她。

他的目的并非与她撕破脸,可她的反应却让他恼怒到极点。他原先的思念被怒气围攻,无力月兑出重围,他现在只急着要她吐实坦白而已。

“你与晁玄钰,面貌如此相仿,还能说不是同一人吗?我看了这张脸蛋整整三年,你可别说,是我一时眼花!抓你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间,任何人都会说,你们十成十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哼!女扮男装,欺君犯上,你可知罪?”

喝!原来李朔打算抓她游街?这怎么成?

晁玄钰不免紧张起来,不愿受此屈辱,只得死不认帐。

“玄……玄钰是妾身的哥哥,妾身是他妹妹玄……玄儿,血脉相连,怎么不相像?”口舌之争,她鲜少屈居下风。

“户部有册为凭,查证晁家只有一个女儿。不是晁玄钰,会是谁?”

当年他令晁玄钰入宫随侍时,曾经查过晁家在户部呈报的资料,上头载明着晁家嫡出惟有一女。

当时李朔本以为,晁玄钰是晁书霖妾生之子,怕晁玄钰尴尬,他也不曾多加追问,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大意不察,竟让眼前的证据空摆三年,而浑然不觉。

“玄钰哥哥是……是外头姨娘的孩子,爹早先也没让他、呃,没让他认祖归宗的。”她偷瞄他阴郁神色,心上直发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而且……而且玄钰跟随您三年,凭您聪明才智,怎看不出玄钰是男是女?若说、若说玄钰欺君犯上,那么没看出真相的您,也难逃包庇罪名。”

她巧妙地将李朔给拖进泥泞之中,来个大混战。

“你——好一副伶俐小嘴,逞强好辩。连这点都一模一样。”气极的李朔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唇边泛出得意笑容,眼眸眯起,贴近她脸庞。

“既然你说过不认识我……试问,你又如何知道,他‘追随’的是‘我’?我可从没说过,我与玄钰之间的关系。方才你不自觉中,已改用敬语。”

“唔!”晁玄钰一时语塞,没料到自己竟然改不了平日习惯,让他捉到把柄,现在怎么办?

“可刚刚您……您说过,认识玄钰已三年。”她绞扭着手上的被单,指节用力的几乎泛青。“再说,敢直呼玄钰名字的,除殿下之外,恐怕也无其他人了。”

她的回答不像先前坚定俐落,倒是有些快无力招架。大概是昨天跑了一晚上,精神不济,加上紧张过度,现下她只觉得胸口紧窒,呼吸困顿。

“因此妾身、妾身认定,您、您就是、就是当朝大皇子无误……”完蛋了,这样的辩解,他会接受吗?

“所以,妾身也不能追究皇子偷窥罪名,只求皇子快快离开,别再污了妾身、妾身清白,别让妾身此后无颜见人……”

她以衣袖掩脸作势欲泣,实则怕让他再猛瞧她下去,会瞧出什么端倪。

她想打发他走时,倒是说的理直气壮,不着痕迹。“虽想称赞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终究只是个看得见小处、看不见大事、斤斤计较无谓之事的蠢女人!”

李朔气恼咬牙缓缓说道,见她又向墙边瑟缩过去,更为光火。“哼,没错,若是晁玄钰在此,堂堂男子汉,不会如此懦弱,不会敢做不敢当!”

闻言,她不免觉得心头像有土石流砸下,让她疼的乱七八糟。

他是如此信任她,而她却默不作声的想逃离他……慢着。是他先逼她走的欸,她自责什么?

“好,假使你不是他,那晁玄钰人去了哪?”他转身退开,不再逼问她。“今夜他凭空离宫失踪,你如何辩解?”

“我、我不明白,他是您的禁卫,您该最清楚才是。”她已无退路,既已否认到底,也只能让晁玄钰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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