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下,场面当场全然失控,只见一男一女不停地扭打在一起,期间还不断听见黄添霸愤怒的咒骂声,以及方云杰执意要他道歉的话语。
在旁围观的小学生们,个个被吓得不知所措,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好不容易总算有人兴奋的大喊:“副会长来了!氨会长来了!”
太好了,大家同时在心中松了口气,救星到了,那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众同学们很识相地,立即让出一条路让任昱威进入暴风圈中心。
“还不给我住手。”任昱威双手一拨,轻松格开缠斗中的二个人,身形一转,方云杰即刻被安置在他身后。
黄添霸岂肯就此罢休,一个欺身向前,握紧的拳头就挥了过去,可突然间,他惊觉被任昱威握住的那只手,竟使不上任何力气,就这么一瞬,他被吓到了。
“喂!死对头,你干嘛啊?”方云杰马上不平地抗议,她还没教训够那个大坏蛋耶!
“大哥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任昱威。赶快让他知道你的厉害。”黄添福一见到任昱威出现,马上兴奋地抓着黄添霸。
炳哈!太好了,看你平常那么嚣张,今天就让我哥哥教训教训你。黄添福一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任昱威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就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向学校通报,”任昱威严峻地说着,毕竟先动手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方云杰,所以他才不得不放他们一马,“不过你,”他先指向黄添霸,“以后不准再踏进这个校园一步。至於你,”他再指向黄添福,“以后你若敢再在学校里闹事,那就别怪我报告老师。”
冷静成熟的气势、清冷严酷的表情,在在说明着他绝非仅是空言恫吓,他绝对是认真的。
空气中的气撩摧佛冻结了许久,抑或者只有冻结了一两秒钟,总之最后黄添霸什么也没说,拉着黄添福转身就走。
除了双方当事人之外,众人对黄添霸突兀的举动全都感到一头雾水。
没想到副会长真的这么厉害耶!他说的话连国中生都会听呢!当下,众人又更加崇拜起任昱威了。
“喂!扮,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我又不怕他,为什么要走?”黄添福不甘心地叫喊着,他完全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任昱威还是没受到教训。
“快走。”黄添霸也没多说,硬是拉着只会狐假虎威的弟弟离开。
“可是……”黄添福不打算善罢甘休的声音,慢慢随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消散。
“好了,各位同学,”任昱威再次拉回众人的注意力,“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午休的钟声早就敲过了,请各位同学移步往自己的教室去午休吧!”
你也是一样,给我回教室去。他以眼神对那位满脸兴奋的张简丹示意着,硬生生遏断了张简丹对这则打架事件的好奇。
众人纷纷听话地作鸟兽散,当然里头也包括了正准备偷溜的方云杰。
“至於你呢……”任昱威潇洒地将手指头往方云杰衣领一勾,当场就断了她的后路,“就跟我走吧!”
***
“喂!很痛耶!你干嘛擦的这么大力啊!”保健室里,正坐在椅上接受酷刑的方云杰,边躲边怒斥着她眼前这位世纪超级死对头。
“明明怕痛,还敢跑去找人打架。”不过幸好没什么太大的伤口,心里虽这么想,任昱威嘴上仍是毫不客气地反驳着。
不过在听到她的痛呼声后,他手上擦药的动作还是在瞬间轻柔了不少。
“才不是我想找他打架,是他们兄弟两个实在太过分了。”要不然她干嘛闲闲没事找事做啊!
“哦?”任昱威挑了挑眉,“他们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他们很过分!”他故作不知情地询问着。
纵使刚才那位报马仔张简丹,已交代的钜细靡遗,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了,但他还是想听听她的想法,果真就只为了他,所以她才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他们不但欺负一位可怜的女同学,而且还说了很过分、很过分的话。”越想就越生气,“所以挨揍是他们活该。”她只恨自己没早点出手。
“他们抢了那位女同学的记事本这我知道,”任昱威刻意停顿了下,“可是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倒是没听到,说来听听吧!他们说了什么值得你大发脾气的话。”
“这……”这叫她怎么说呢?四处游移的眼神说明了方云杰此刻不安的心,“这……哎呀!反正就是很过分的话啦。”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很忙的检视自己的伤口,事实上,是因为怕任昱威看出她说谎的表情。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有多过分。”任昱威紧追不舍的丢出问题,执拗的他硬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问那么多干嘛?反正就是……”没错,反正就是太过分了。黄添霸凭什么这样乱说,任昱威虽然是她的死对头,但他绝对不会是私生子的!
越想越气的方云杰遏止不了心中的愤怒,气急攻心之下,她竟红了眼眶,眼泪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喂喂喂!别哭啊!”若说有什么事,能让任昱威这个人小表大的小男孩露出手忙脚乱的惊慌表情,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方云杰的眼泪打乱了他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我又没怪你,你干嘛哭啊?好好好,那我不问了。”反正又不是不知道,“你快把眼泪收回去啊!”
要是有人听到这句话,是出自平常成熟的像个小大人似的任昱威口中,想必都会被吓一大跳吧!
忙着擦眼泪的方云杰根本没空答话,她生气黄添霸乱说话,更为任昱威感到委屈,她根本不想哭的,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几乎没哭过,可是这会儿眼泪就是停不下来啊!
“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任昱威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的伸出手,笨拙的环着正在哭泣的方云杰,试着想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拍拍她的肩给她安慰。
别怪他的动作生疏别扭,毕竟他从来就没对任何人这么做过,而……也没有任何人这么对待过他。
他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会为了他的事而伤心成这样,搂着为他哭泣的方云杰,任昱威脸上终於出现了十一岁男孩该有的表情,那是一种茫然无知的神色。
这样受人重视,究竟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才十一岁的他,遇到了生平第一道不会解的难题。
“哼!我才没哭呢!”方云杰极有志气的收回自己的眼泪,毕竟也哭的差不多了。
“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任昱威态度敷衍地顺着她的话说,“只是呢,你的脸都被打脏了,所以我还是得帮你擦乾净。”
弯,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任昱威替方云杰擦去脸上的泪痕,顺便以手为梳,替她理了理一头乱发。
“这下总该没事了吧?”他摊摊双手,带笑地问着神情尚有不甘的方云杰。
“本来就没什么事啊!”抬高脑袋的方云杰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可没一会儿,她就丧气的垂下头来。
“都怪你啦!”她有所埋怨地瞪了任昱威一眼,“干嘛这么早就跑来嘛!要不然我就可以多揍他几下了。”唉!真是越想越可惜。
“你喔!”摇摇头,任昱威用手指弹了下方云杰的额头,好笑的看着她嘟起嘴,“够了吧!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将她自椅子上拉起来后,任昱威很自然地牵着仍旧在碎碎念的方云杰,准备走回教室去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