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北已经是深夜了,席璋将在车上就已经因疲累至极而睡著的陈雅淳抱下车,放到自己的大床上。
他坐在床沿爱怜地盯著沈睡中的她,眸底仍然有著万般的不舍。
"这些年辛苦你了。"他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他一点都不后悔下午答应陈林秀花开出的天价"聘金",只要能够让雅淳快乐,让她月兑离那个有些"变态"又没丝毫温暖的家庭,倾家荡产他都愿意。
他就这样站在窗前思索著他和雅淳的未来,他只希望她醒来之后,会愿意接受他,陪他一辈子。
陈雅淳睡得并不安稳,在翻了第N次身后,她醒过来了。
映入眼廉的是不熟悉的环境,以及席璋宽阔挺拔的背影,她静静地看著他的背影。
是的,她爱他,很爱很爱他,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只知道除了他之外,她这辈子无法再接受其他的男人。
席璋捻熄手上的菸,转过身,却与她盯著他的双眸对上。
被他当场逮个正著,陈雅淳脸颊泛上一抹红彩。
席璋脸上挂著笑容。"怎么醒了?睡不习惯?"他喜欢看见她这种模样,显得娇艳动人。
"不是,你……不睡觉吗?"声音细如蚊鸣。
"哈哈哈……当然要啊!请问我可以上床将你拥入怀里,睡个好觉、作个好梦吗?"他坏坏地问著。
她瞅了他一眼,才似有若无地点了一下头。"嗯。"
"谢谢。"他夸张地道谢,然后愉快地跳上床,将她扎扎实实地拥入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睡吧。"
"嗯……今天……我妈她……你们……"她还是很关、心下午她冲出家门后,他和母亲之间的发展。
"都解决了,睡觉喽。"他不想多说什么,至少在这个时候。
"可是……"
"再不睡,我可要吻你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喔──"他坏坏地提醒她。
"但是……"
"原来你真想要我吻你啊,早说嘛。"作势要吻上她。
她连忙摇头"不是……"
但他却只是轻啄她的唇瓣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只要睡好觉、作好梦就行了。"
"嗯。"
"雅淳。"
"嗯?"
"我想天天抱著你入眠。"
"喔。"
陈雅淳回到自己的公寓,准备收拾些重要物品。
自从那天从老家回来后,她就没有再踏进过这里,一直都住在席璋那边。
打开门一看,这才发现她离去前放在茶几上的水杯仍然放在原处,只是里面的开水已经乾了。
她露出一抹苦笑。看来,娇艳也没回来过。
以这样的情况看来,这里大概是不需要再继续租了。
前阵子和娇艳通上电话,才知道她自从上次发生擦撞之后,就一直和对方往来;而且从她的语气听来,她似乎正沈醉在幸福里。
坐上布满薄尘的沙发,拿起电话拨给娇艳。既然她也没再回来,那就没有理由继续花这个租金。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娇艳沙哑的声音。"喂。"
"小姐,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啊?你是睡到现在,还是睡午觉?"这娇艳很少赖床的啊!总是活力十足地嚷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吗?
"雅淳?"听到她的声音,娇艳拍开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倏地坐起身。"你跑哪里去了?你们经理说你没做了,我记得你不是才刚去日本玩过吗?这么好的业绩,怎么突然就不做了?"她担心地追问著。
"嗯……这故事有点长。"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娇艳再次挥开爬上身的大掌。
"是吗?你……在打蚊子?"她怎么一直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娇艳隔著话筒面红耳赤的。"我在打吸血虫啦!别理他,你继续说。"娇怒地瞪了男人一眼,警告他别再毛手毛脚。
"真的没关系?"
"嗯,快说啦,我真的很担心你欸!"
"是吗?可是我都没接到你的电话喔,我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呀!"陈雅淳提醒著她。
"那、那、那……那是因为我前阵子很忙啦,所以才没空拨给你。"
她说的是实话。前阵子她又要上班,又要去医院,晚上还得陪"他"去"赚钱",能够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活到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别管我,你的事比较重要,到底发生什么事?"
看娇艳这么坚持要知道,她也不打算隐瞒,将自己这阵子发生的事,包括席璋陪她回家后,和母亲吵架的事,都告诉了她。
听完她的描述,娇艳竟然传来哽咽的浓厚鼻音。"哇~~对不起啦,你发生这么多事,我竟然都不知道也没在你身边陪你……呜呜呜,我还算什么朋友?"
"你未免想得太严重了吧?!何况你不是说前阵子你也发生了些事情,我不也没过问、没关心?"雅淳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那不一样啊!还好有席董在……我就说他喜欢你吧!真想不到会像在演电影一样,他竟然同意给你妈五百万的聘金?!真是便宜了他们。"娇艳嗤之以鼻地喊道。
对於雅淳的母亲及那两个没用的兄弟,她压根儿就瞧不起他们。
"是啊!我这下可有得还了。"五百万的聘金只是其中之一,母亲竟然还狮子大开口的追加小聘、喜饼等她想得出来的理由,硬是又拗了两百多万。
虽然席璋不皱一下眉头的一口答应,她却觉得对他有些愧疚。
"还?!还什么?"
"他拿了那么多钱给她,难道我都不用负责任吗?"就算要用她的"身体"来换,也得抵个好几十年吧?!
娇艳惊斥道:"笨蛋!他要是不喜欢你,干么和你妈他们周旋?他虽然有钱,也不需要这样花呀!说穿了,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如果还一直抱著什么还不还的态度,小心他真的不要你,让你连想要用身体报答的机会都没有。"
白痴也看得出席璋用情之深,而雅淳在言谈中,其实也早已透露出自己的心思,怎么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你说什么啦,什么用身体报答?!"她怎么可以这样大剌剌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
"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要和你说这个了,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为了房子的事。"雅淳怕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索性先岔开话题再说。
"房子?!什么房子?"
"哟~~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俩爱的小屋啦?"这回换雅淳大声了。
"那、那、那……你说……屋子……怎样?"她身边的男人似乎已经不耐烦,又开始毛手毛脚了。
"你干么喘成这样?我都还没怪你不是吗?"她以为她在害怕。
"我、我……什么?"娇艳根本没办法专心讲话。
"啵!啾~~"
话筒传来类似亲吻的声音,让雅淳将话筒拿移耳朵些许距离,疑惑地看著话筒。"怎么搞的?"她再将话筒贴回耳朵。"喂,娇艳,你还在吗?这电话怎么怪怪的?"
回应她的竟是娇艳听起来有点怪异的声音。"不要啦,你走开啦~~啊~~嗯~~"
雅淳脸上唰地一下子布满红彩。"喂,娇艳,我打的是你的手机,不是○二○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卖力演出?"
"嗯~~房子~~你处~~理就行了,我不~~回去住了,还、还有,记得帮我~~拗一张席丝名床~~拜拜。"说完,电话就被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