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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的贡品 第11页

作者:予凡

一个中年女人拉开房间隔门,简单地行礼招呼后,急忙来到典子身边,跟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这样啊……”典子听了点点头,跟着轻声吩咐:“请他到前头的茶室等着,记得千万别失礼。”

中年女人应了声,点头微笑后便关上门离去。

“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吧!”看出对方似乎有客来访,泽井绿体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典子笑着摇摇头。“有事的人可不是我。”

她说出一句令泽井绿意外而不敢相信的话。

“你父亲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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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会客的和式茶屋前,泽井绿一眼便看到端坐在里头的父亲。

乍见分离数日的亲人,她激动万分,哽塞的咽喉险些连“爸爸”都叫不出来。

她猜想,自己的父亲挑这个时候来看她,大概是因为近藤介告诉他自己受伤的事情,他放心不下才会赶紧过来看看。

想到这里心头不觉一阵温暖,只不过父亲的神情为什么如此凝重呢?

从她进来到现在,他一直肃然地看着她,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暖和笑意。

他应该看得出来她很好,不过是手受伤罢了。

或许只是舍不得吧!毕竟自己是他唯一的独生爱女,又怎会不心疼呢?

看来她得赶紧告诉父亲自己一切安好,受伤的手指也已经接了回去,叫他不必为自己担心才是。

待送茶的下人关门离开后,她迫不及待地开口。

“爸爸,我……”不料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父亲却立时打断她的话。

“刚才我已去过卫武门。”

她愣了会儿,随即恍然大悟。“你以为我人在那里吗?”

“我是去向北野门主陪罪。”泽井川的声音有说不出的低沉。

陪罪?为什么要陪罪?

她讶然地看着父亲。

“我是为你去的,你明白吗?”泽井川瞪着她。

“为我?”她不解地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语气转为严厉,“你至少做错三件事。第一,你不该随意干涉北野门主的决定;第二,你不该不听北野门主的命令;第三,你更不该为以前的男人求情。”

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句安慰,劈头便是一番严厉的指责。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是来责备她的,并非为着关心她而来。

“我……”她难过地提出反驳。“我无意干涉门主的决定,更没有不听他的命令,但近藤是为了我才会去那里,我怎能不管他的死活?”

“你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死活?”泽井川冷冷地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你现在只是颗求和的棋子,北野彻要你活你就能活,要你死你就得死,惹怒了他倒楣的是你自己。”

“你不必提醒我,我当然明白自己的身分。”听着父亲冷言冷语的讽刺,泽井绿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发冷。“我已经用自己的身体付出了代价,这样还不够吗?”

“你以为你的身体能付出多少代价?”他冷笑。“如果再这么不知轻重,下回就不是断你一根手指这么简单,可能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没有半句温言的安慰,只有一味冷然的警告。

为什么就连自己的父亲也这样冷酷地对待她?难道在父亲的眼中她不再是个人了吗?难道他忘了自己是他的女儿,疼爱了近二十年的女儿?

案亲的态度,着实伤透她的心。

“那就让他杀了我好了,”冲动中,她情不自禁悲愤地回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了不是更干脆……”

啪!

陡然间,泽井川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脸上,力道之大,竟让跪坐着的她摔跌在榻榻米上。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烧灼着她的脸颊。

案亲竟然打她!从来就不曾打过她的父亲竟然出手打她!

一时间,惊骇竟盖过了疼痛和悲伤。

“你不想活也无所谓。”泽井川怒斥道:“但是你别忘了,北野彻可能因为你的不知轻重而迁怒志峰会,甚至借题发挥来找我们麻烦,现在的志峰会再也禁不起任何风雨,我绝不容许你给他这样的机会。”

瞥见女儿雪白面颊上印着五指红痕,嘴角隐隐渗着血丝,他意识到自己出手似乎过重了。

“就算你不为我这个做父亲的着想,也替你母亲想想。”心疼终于让他的口气缓和下来。“如若志峰会终日动荡,你母亲怎能有安稳的日子可以过?”

动也不动,仿佛被抽离灵魂的泽井绿,直到听见“母亲”两个字时,心酸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涌出了眼眶。

泽井川语重心长地叹道:“你……唉,自己想清楚吧!”

深深看了女儿一眼,他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后迳自推门离去。

门扇关上的同时,泽井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趴落在地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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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没有暖气的室外无疑是冻人的。

倚着门扇,泽井绿坐在房间外头的长廊上,动也不动地盯着铺满白沙的庭院。

映着皎洁的明月,细白的沙粒微微透着亮,四下虽无灯火,仍隐约可见几许错落的奇石和枯木。

趁着典子回房休息,她偷偷离开温暖的房间,一个人静静地来到北野彻房外的长廊上,让自己置身在寒冻的空气中。

冷冽的空气逐渐冻结她的身体,却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

今天她终于明白,对父亲而言,志峰会才是他的一切,帮会的利益远比她这个女儿来得重要,过去他虽疼她宠她,一旦和志峰会的利益相互抵触,她就成了次要的考量。

哀模着脸颊上泛青的伤痕,她苦涩地体会到现实的无情。

偏偏再怎么不满、再怎么不愿,她却得顾着自己的母亲。

她如何能让多病的母亲再经历动荡不安的折磨?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又该会如何伤心?

是的,一切如父亲所言,就算不为着志峰会,不为着父亲,也得想着母亲。

接下来的日子,她得更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不小心触怒了那个男人,那个手握大权,随时可以毁了志峰会的男人。

暗暗叹了口气,她准备起身回房,伤后的虚弱让她禁不起太多寒气的摧残,冻僵的身体开始感到不适。

刷——

此时身旁的木门骤然被人拉开。

她惊疑地抬起头,立时对上一张严肃阴沉的面孔。

北野彻正居高临下、怒气腾腾地瞪着她。

咦,他、他好像……在生气?是生她的气吗?

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这里做什么?”严厉的口吻证实了她的臆测,看来这个男人的确在生她的气。

为什么呢?她又做错了什么?

思前想后,她很快有了答案。

他说过不许自己到处乱跑,偏偏她又私自跑出了房间。

可是房间和长廊仅一门之隔,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我、我只是……”正想为自己辩解时,父亲的话闪过了脑际。

她蓦地闭上嘴。

是的,在这里他说了算,他说不行就不行,回嘴只会无端挑起他的怒火而已。

“对、对不起……”喃喃地,她识相地道歉。

对不起什么?北野彻不悦地瞪着她。

这个女人不肯吃饭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待在冷飕飕的户外,她是想慢性自杀吗?

“你给我进来!”他恶狠狠地命令。

目睹他怒气腾腾的模样,她心下惴惴不安,亟欲挪动的四肢却遭寒气冻僵,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还不进来?”见她动也不动,他的语气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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