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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财驸马 第23页

作者:鸿雁

彼少伟看着他,毫不掩饰不屑轻蔑之意。“你慢慢吃,不如多叫几个菜,或是再上几壶好酒。”

“会的。”冉兴让淡淡道,看他冷哼转身。竟真的召来小二又叫了几个菜。

“你还吃得下吗?”顾青问,实在是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毫无羞耻之心了吗?

看他一眼,冉兴让只笑道:“看来顾兄是吃不下了,就叫他们直接打包好了。”不理顾青,他叫小二直接打包,正待告辞而去,却被人拦了下来。看出这几个大块头必是大内高手,他转身施了一礼。含笑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抬眼看他,朱常洵只笑道:“怎么不见冉公子的保镖呢?”

目光一闪,冉兴让也笑道:“他不是我的保镖。”

朱常洵微笑:“我想他那样的人也绝不会屈己为你所用的。你叫他来大内找本王好了,像他那样的人材已经不多了……”要成大事,光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成事。只有多多招揽能人异士才可成就大业。

冉兴让笑了,淡淡道:“王爷的话在下会带到。不过恐怕那山野村夫野惯了、疯惯了,不惯庙堂生涯、仕途风波,会让王爷失望的。”

轻皱眉,朱常洵冷冷看他。“你和他很熟吗?竟能代他回绝本王之邀。”

冉兴让躬身道:“也不算很熟,在下不过是给王爷提个醒,以免希望太高失望更大……”

凝目将他仔细打量,到底还是没发现异样之处。想是他多心了,这爱财如命胆小怕事之人还能要什么花样?展眉而笑,朱常洵淡淡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般器宇……”

他话还未说完,杨春元已扬声冷笑:“若光看外表,这世上岂非人人器宇轩昂,仪表非凡了……”笑得阴邪,他把手松开,手中的铜钱撒了一地。“冉公子,这些是赏你的……”

喧嚷的酒楼仿佛在瞬间静止,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却没有人说话。福王斜瞧着他,唇边半是冷笑;顾少伟眼中尽是不屑与轻蔑;杨春元叉着腰,福态的脸上俱是令人厌恶的得意;就连远处诚惶诚恐的顾青也是在等着看好戏……嗯,每个人都在等着看他出丑。

在所有冰冷的目光中,他缓缓俯捡起脚下的一枚铜钱。“多谢大驸马的赏赐。”古人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他是为几枚铜钱折腰!不错,他是没气节没傲骨,被人嘲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绝不会为了那些没有用的模不着、看不见的东西而放弃这看得见、模得着甚至还听得见的钱。这就是他——一个只为利益、只爱金钱的商人!

鄙夷的目光、嘲弄的大笑被他抛于身后,他的脸上竞浮出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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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自甘堕落至那般不堪?”她的声音低低地透着疲惫、她喜欢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难道他真的爱钱爱到可以抛开尊严,放弃一切吗?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不必再追问他的答案了。金钱与她,孰重孰轻?!孰重孰轻?!

“公主,您也别再想了。”小英子低劝,却也满怀忧郁;别说公主,就是她——回宫十数日,却仍总禁不住想起那个人。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怎能忘?他的口利舌刁,他的献媚讨好,他的惟利是图,他的爱占小便宜,种种可恼可笑可气可怜之处早已是心上抹不去的烙印。

少女情怀总是诗,一旦失去了那分诗意,那种浪漫,情是否还会依旧?

“公主,您既然不想荡秋千,那咱们不如下围棋、打牌,要不然去看马球赛、蹴鞠赛,又或者去万岁山观景,也可观鹤赏鹿。奴婢听说各国新近贡了一批珍禽,有什么天鹅、白鹇、倒挂鸟、火鸡、孔雀……”小英子终于再也说不下去了,半跪了身求道:“公主,您不能就这样一辈子消沉下去吧!为了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值得吗?”

朱轩炜转目看她,眸清似水。“我不是为任何人而消沉颓废,我不过是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罢了。”失望,总是难免的。但明知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改变了,也就懒得再去生气。

从苏州回来,她什么人也不想见。母妃、皇兄皆以为她是一时情惑,发发脾气、闹闹小性子,久了自然会忘了那个人、那段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会如他们所说不过是一时糊涂,头脑发热,却敢肯定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人。就算时间久到真的记不起与他一起点点滴滴的往事,也不会忘怀那些因他而来的自在、温馨、喜悦、悲伤、怜惜、痛苦……

是否就因为短暂,才会成为一生中永远都无法忘怀、抹煞的精彩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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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向来冷清寂静的冉府因不速之客的到来而灯火辉煌。

对着面前的俊男美女,冉富贵倒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虽然多点了几支蜡烛,多做了几道菜,让他有点儿心疼,但也值得了。毕竟这三位可都不是普通的人物。沐中钰、杨北端、乐西儿,英雄城的三位城主耶!单只提个名儿也让人目瞪口呆,惊诧不已了,而如今这三位大人物竟自动送上门来,岂能不好好巴结巴结?

“三位,请请请……”赔着笑脸,他忍不住暗自猜疑:“这三位也不知是送财来的财神爷还是找碴的土地公?倒要小心才是!”

“冉老爷不必客气,咱们还是等冉爷回来好了。”照例,说话的是稳重笃实的沐中钰。倒也不是他喜欢应酬,实是跟他来的这两个,一个是老沉着一张脸、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的主儿,另一个则是打开话匣子不说上个三天三夜誓不罢休、且字字句句都是让人皱眉头、倒胃日的八婆经。若换了平时,任他们得罪人倒也不妨事,但在冉府,他真的不想发生什么让人不快的事。

“这——不用客气,真的不用客气的。”冉富贵惊疑不定,迟疑许久,终于问出;“不知三位找老夫那孽子是为了——为了什么事啊?”那混账东西,平时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儿都不让他这做爹的过问,还说什么让他在家享福呢!这享的哪门子的福呀?麻烦都找上门来了,偏这会儿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就连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对他的了解比他这个做老子的还多的冉银也不知哪儿去了。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还得为他操这个心,唉……

“老爷子,您别担心。咱们可不是来找麻烦的……”乐西儿一抿嘴,所有的话都被一记略带轻责的目光关进话匣子里,没办法,谁叫这个个性温吞,少年老成的义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呢?

沐中钰以温和友善的笑安抚他慌乱的心,“冉爷与我们是旧识,今日咱们兄妹是特意来拜访的。”

怎么没听过呢?以那不孝子的性格,若是认识了这样的财神爷还不大加利用?怎么竟对他连提都不提呢?

满月复的疑惑乍见冉兴让立时化作一个斥责的眼神。“兴让,你这三位故友可等你好久了。”

“冉爷。”沐中钰抱拳问好,那头乐西儿已跳起身道:“冉爷,好久不见,瘦了好多哩!小银子,你好吗?该不会是和主子一样害了相思病吧……”而杨北端连站都未站,只看了一眼连头也不点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乍见三人,冉兴让倒不惊讶,只道:“倒难得你们来得这么齐,怎么南楚没和你们一起来?”

“那死木头,除了他那一堆草药还会对什么感兴趣呢?”乐西儿看着他,笑得又赋又邪。“不过我看他就算是来了,冉爷现在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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