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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婚恶女 第12页

作者:有容

他推开隔音门,外头还有片纱门,果然是董茗菲,这里还真有阳台。纱门外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有剪了可爱香菇造型的雀榕、各色玫瑰、仙客来、鸡蛋花以及……昙花。

有过特别记忆的事物,即使事过境迁再看到,就像用钥匙打开了尘封的盒子,回忆仍是挡不住。

“……你看过昙花开吗?就是人家说的月下美人?”

六年前,一个甜蜜的女孩用这句话留下了情人,而今呢?他可以说是“景物依旧在,人事已全非”吗?

找到了浇花器,他仔细的为花草们浇水,在很久以前,他也会像这样的替花浇水,只因为女孩的一句玩笑话——你不是“水”吗?阳台上的“董茗菲”快渴死了!

那段时间,被他宠上了天的女孩总会把“董茗菲”三个字和要他做的事划上等号,久而久之,“董茗菲”三个字就像他大脑开关中的“Open”键一样——董茗菲想喝你煮的咖啡;不要偷看别的美女,住在你心里的董茗菲会伤心……

那个丫头总有一堆令人人仰马翻的事要他“遵从”,可那段时间他很开心,真的很满足,自以为幸福会一直持续。

但也许是因为开心到忘形,他才会乐极生悲,忽然由天堂坠入地狱……

和董茗菲的交往有了那一次“月下美人之约”后,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在某方面是热情放纵的,尤其当认定她就是他想要且非要不可的对象时,他便从来不节制自己的需求。

他要长期出差的出国前一夜,两人通常会在饭店房间度过,他热烈需索着,在烙下他气息的同时,也感受她的轻颤,彼此狂热的悸动,愉悦的享受身心结合的快感。

那一次他们如同以往的投入,他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反而觉得这夜的她特别敏感热情。

棒天,在她的坚持下,两人一起出发到国际机场。本来她从不去送他,因为她说自己讨厌离别,机场的气氛会让她难过得透不过气。

在车上时,她突然问他,“玫瑰是离不开水的,但如果有一天被迫离开呢?”

“这世上除了自己愿意,没人能被迫着如何。”被迫?自己不愿意,谁能迫着她?这种将错推给别人、不负责任的理由,他无法接受。

她笑了,心里有着无奈的叹息,看着他道:“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果断坚强和意志力,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能只看着前方,一步步往前……”她轻靠在他身上。“可当一个人欣赏另一个人的某些特质,就像是立下座右铭般,那绝对是他自己最缺乏的东西。”

“别告诉我,有一天有人会迫着你离开我。”他给她一记强势的吻。“你是我的,你记清楚这一点就没错。”

“……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玫瑰离开水呢?”

他皱了眉,不喜欢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这件事没有如果、无须假设,他的感情向来霸道专一,一旦认定就义无反顾。而他相信她也是那种单纯的人,这样的两个人,除了寿命由天定才不得不无奈,他想不透还有任何分开的理由。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

“就回答你真正的想法。”

“玫瑰会低头、凋萎……被遗弃的水会让它得到背叛的惩罚,让它痛不欲生……”

也许是她的话让他不安,上了飞机后他便想,虽然她才大一,但他回国之后是否要请母亲造访一下她家,两人先订个婚,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后,他若要将她介绍给亲友长辈两人双宿双飞,也比较不会有闲话。待她适应了他的社交圈,等她大学一毕业他们就结婚。

不管她的家人是什么样,两人也交往一段时日了,他是该好好正式登门拜访了。

这回到西欧出差要两个星期,行程既赶又累,不过他还是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打电话给她。一开始她每天都接,后来居然就出现“此用户号码已停用”的讯息。

连着一个星期无法联络上她,他于是提前两天回国,一下飞机,顾不得疲惫和时差,他马上叫司机直接开往她租赁的公寓。

按了电铃没人回应,找上房东,房东只说租的人退租了。

好不容易熬到隔天早上,他到学校找人,谁知她的同学说一个礼拜前有个贵妇到校替她办了退学,还说好像要结婚了……

结婚?那两个字让担心了一夜的他有些许晕眩,脸色变得铁青。和他交往半年多的女友要结婚,对象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他是第三者还是有人介入了他们?抑或……她同时间脚踏两条船?

他想起她租赁的房子,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没搬走,屋里也还有不少东西。房东说她走得匆忙,有说过会再回来搬那些花卉。

因此后来他塞了笔钱给房东,要求在她的东西尚未完全搬走前,让他暂住那里。

他到处走走看看,发现她还真的走得很匆忙,一堆东西都没带走,冰箱里甚至还补货补得满满的,似乎没料到要搬。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住在董茗菲租赁房子的第三天,他下班后已十点多,停好车子要上楼时,他习惯性地往阳台上眺。灯是亮的?

他惊喜的快步奔上楼,结果门一打开却没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只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贵妇。

“您是……”

斌妇一笑,“我是养大茗菲的人,一个星期前,她改口叫我婆婆了。”

养大茗菲?婆婆?后面的两个字,让风劭棠的脸色如同在风雪中立了一夜,惨白又僵硬。

“事实上,我们宋家和董家有相当的交情,两家从茗菲父母还在时就订下了女圭女圭亲。十岁那年她父母空难死后,她就住到我们家来了。”

“指月复为婚?这种事茗菲知道吗?”他的心混乱不已。

“这种事怕后来会出乱子,当然得早早告知。”

也就是说,董茗菲在明知自己有未婚夫的情况下,仍欺瞒了他、和他交往?

他深吸口气,心还是偏向了她。“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指月复为婚这种事!万一两人长大后各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斌妇一笑道:“这两个孩子从多年前就互相喜欢,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真让他们结婚,说真的,虽然茗菲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再怎样我们也希望她得到幸福。”

“互相喜欢?”

“结婚这种事,能够开玩笑的吗?”贵妇拿出邀请函和结婚证书给他看。

“你拿这给我看做什么?”风劭棠瞪着那些东西。

“怕你不相信。”

“不必了。”

斌妇同情似的叹了口气,“看来你陷得很深哪……像你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一定可以找到更适合的对象,何苦执着呢?茗菲婚前一直很焦虑不安,在我的关心慰问下,她才坦承有个男人对她很好,好到她不忍心告诉他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只是因为他祖母的死,看他痛苦的样子很同情,这才错认同情是爱情……

“年轻人性子就是不稳定贪新鲜,也是因为愧疚,她才不敢自己来面对你。我虽然不认同她的懦弱和不负责任,但毕竟她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还望你可以原谅她……”

风劭棠不敢相信董茗菲会说这样的话!原来真正的事实见了光,竟是如此恶心,不可原谅!

对他而言,这些话就够他死心了。其实以他骄傲的性子,在猜测着到底自己是第三者还是有人介入了他们,抑或她同时脚踏两条船时,就会松手了,因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董茗菲是不是爱他,感觉都已不再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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